面對洶涌的人羣,鍾厚居然一下子感到有點茫然。
同時,他感覺到更多的是一種悲哀。
此刻,他忘記了考試,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身處何地。
只記得,他的善良最終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
只記得,當善良面對人性醜惡的時候,最終只會淪爲他人的笑柄。
當奴性深入骨髓的時候,你的善良,在別人的眼中甚至會變成另類的邪惡,不但不值得讚賞,還會受到無數人的批判。
此刻,他可以殺出一條血路,離開這個醜陋的地方。
以他的實力,這羣醜陋人類根本無法阻攔。
但是。。。
儘管他們的行爲是醜陋的,也許他們的內心也是醜陋的,可他們依然只是一羣普通人。
一羣曾經或者現在,內心深處依然保留着一絲善良的普通人。
面對這樣的人,鍾厚下不去手。
既然麻煩是我給大家帶來的,那就讓我親手去結束這一切吧。
鍾厚嘆息了一聲之後,就在衆人詫異、震驚、恐懼的目光中,駕御着九齒釘耙一飛沖天。
皇城的距離十分遙遠,主要是這個都城的佔地面積十分廣闊,以普通人走路的速度,不眠不休也要走上好幾天才能到達。
不過對於鍾厚來說,半個時辰足以。
來到這個醜陋與罪惡的源頭,鍾厚心中的殺意瞬間暴漲,哪裡還有心情去觀賞皇城的壯麗輝煌。
直接殺進城裡,只要是男的,直接一招便秒了,根本不跟對方廢話。
有敵來犯,馬上引起了皇城的轟動,一隊隊士兵整齊劃一,往鍾厚所在的位置開始衝鋒。
一眼望過去,實力強弱盡收眼底。
以鍾厚現在的是實力和眼力,即便不借助小9,即便不用精神力查看,只要對方的修爲比自己弱,他都能看出個大概。
那名路人口中的隊長,最強的也不過後天九層,簡直弱爆了。
這種存在,根本不是數量能彌補的。
霎時間,鍾厚如虎入雞羣,隨便來一下都能帶走數十條生命。
皇城頓時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不知道是訓練有素還是無懼無畏,那羣士兵居然到現在爲止都依然無一後退,繼續勇往直前,不斷往鍾厚殺過來。
哪怕自己身邊已經躺着無數同伴的屍體,他們的眼中卻始終沒有半點波瀾,彷彿這一切根本都不存在一樣。
鍾厚當然不會管對方是什麼心態,反正來一羣殺一羣,殺他個七進七出天地變色。
不多時,路人口中的統領、將軍終於出現了。
不過,星表境的統領和星殼境的將軍即便加入戰局,也改變不了事實。
對於鍾厚來說,同樣只是被秒的角色,根本不放在眼裡。
一個時辰後,現場已經倒下了九成。
屍體當中,除了普通士兵之外,不乏一些隊長、統領和將軍。不過不管他們生前的身份地位如何,黃泉路上皆已平等。
就在此時,一個頭戴紫金冠,身披鎖子甲,腳踏流雲靴,手持亮銀槍,身長八尺,臉如冠玉,威風凜凜的武將,帶着破空之聲,從遠方划來。
很明顯,對方最起碼是一名星幔境強者。
見狀,鍾厚瞬間丟下了面前的蝦兵蟹將,駕御着九齒釘耙,在半空中和對方遙遙相對。
對方並不急着開戰,反而道:“你這個外來者,居然爲了區區一羣無知的螻蟻獨闖我皇城?”
“你就是此地之主?”
“沒錯。”
鍾厚想不到,這裡的土皇帝居然是這幅模樣,不僅和想象中肚滿腸肥的形象完全不匹配,觀其氣勢,實力還不容小覷。
“你縱容手下橫行鄉里,濫殺無辜,強搶民女,視人命如草芥,人人得而誅之。”
“如非得我強權統治,哪裡會有今日繁華。”
“強詞奪理,這不是你作惡的理由。”
“不管我是何種統治手段,跟你一個外來者也沒有半點關係。那些螻蟻尚不反抗,你又何必多管閒事。”
“他們並非不想,而是不敢。”
“爲他們出頭,你得到了什麼?他們會對你感恩戴德嗎?不會。。。這就是那些螻蟻的劣根性。
他們只會覺得你多管閒事,只會覺得你愛出風頭,只會覺得你所做的一切,給他們留下了無窮無盡的後患。他們心裡會想,事後你可以拍拍屁股轉身離開,但他們卻要繼續留下來承受來自於我的怒火。
你忘記了嗎?你救助的八個乞丐,他們最後是怎麼對你的?你救下的那名少女,最後又是怎麼對你的?那對母女因爲你而免受棍棒之苦,但是他們有說過一聲謝嗎?沒有。。。不但沒有,他們還因爲害怕受到連累,而加入到了聲討的隊伍當中。
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你所做的一切等於自掘墳墓,早死八百年了。”
“要戰便戰,何必廢話。”
“戰,可以,但是你覺得有意義嗎?”
“世事豈能盡如人意,行事但求無愧於心。”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句‘世事豈能盡如人意,行事但求無愧於心’。。。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正實力。。。”
。。。。。。
那一戰,無人得知勝負。
只知道,當眼前的場景徹底破碎之後,鍾厚已經重新回到了那漆黑的大殿之中。
懷着忐忑與緊張的心情,鍾厚等待着少女宣佈最後的成績。
雖然少女說過,只要拿不到該場考試的滿分,考試便會自動結束,結束後會直接抹殺。而鍾厚到現在爲止依然還活着,那就說明考試已經通過了。
但這僅僅是鍾厚自己的猜想,不到成績公佈的一刻,心中那塊石頭依然不能放下。
“嘿嘿。。。恭喜你,你已經通過了第一題考試,成功拿到10分。你能夠在一次次考驗中保持本心,繼續行善,說明你是一個心靈美的人。
接下來是第二題,你可以選擇先休息一下,或者直接開始。”
“開始吧。。。別浪費時間。。。”
得知成績之後,鍾厚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但是他絲毫不敢有半點放鬆,神經依然緊繃着。
考試總時間只有四天,鍾厚估算了一下,第一題考試用時大概是八個時辰,也就是說,折算後他餘下只剩四十個時辰。
正常推理,越到後面難度越大,耗時自然順理成章的會更多,所以鍾厚必須爭分奪秒,根本不敢浪費。
雙方都沒有廢話,當光門再次出現,鍾厚的腳步也毫不猶豫的再次邁出。
場景一變,鍾厚已經身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