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覆蓋下,幫衆們的所作所爲已經被鍾厚盡收眼底。
然後,鍾厚的怒火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
這種事情,是人能幹得出來的嗎?
不過鍾厚沒有馬上動手,因爲他估計羣龍幫幫主應該回來了,兩人見面的時間已經接近,而且小孩子們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他決定等首惡露面再把他們給一窩端了。
蔡鷹剛回來就收到了關於鍾厚的信息,不過他沒有馬上和鍾厚見面,而是處理幫中事務去了,鍾厚強忍着怒火,繼續等待着。
當天晚上負責送餐的又換了一個人,鍾厚試探了一番,沒有發現對方神色有任何異樣,鍾厚就明白了。
昨晚送餐的人估計和樂兒是一夥的,一個負責下毒,一個負責偷偷潛入,只是他們沒想到兩人的行動都徹底失敗了。
根據樂兒的片言隻語,可以從中判斷出,樂兒肯定是拜師不成,準備偷偷把鍾厚的修煉秘笈偷回去自己修煉。只是樂兒萬萬沒想到,鍾厚的修煉秘笈根本不在身上。
今天晚上送餐之人只是普通的幫衆,和樂兒不是一夥的。
雖然基本確定饅頭沒毒,不過鍾厚也不打算吃這種硬繃繃的東西,對方一副你愛吃不吃的態度,隨便丟下就要離開。
鍾厚忍住了一拳打爆對方腦袋的衝動,問了一句:“你們捉這麼多小孩子幹什麼?”
對方下意識的回答道:“幫我們賺錢啊,你以爲養着他們吃乾飯啊。”
“怎麼幫你們賺錢?”
對方顯然沒有說漏嘴的覺悟,或者覺得這些根本算不上什麼秘密,說出來也沒什麼。
於是停下離開的腳步,用一副看死人的目光掃了一下鍾厚,才繼續回道:“也不怕告訴你,反正我們幫主已經回來了,你也活不了多長時間。。。男的打斷手腳丟在路邊乞討,女的賣進青樓,聽教聽話的可以留下來慢慢培養。”
鍾厚聞言,心中怒火反而沒有了,變得冰涼冰涼的。他可以想象到,以前被捉回來的孩子受到了何等待遇。
鍾厚強忍着殺人的衝動,繼續問道:“你們這些小孩哪裡來的?”
“都是從附近城鎮村搜刮過來的。”
“他們的父母丟了孩子不會找你們麻煩?”
“小孩都被我們下了藥,自動跟我們來的,他們父母連孩子是怎麼丟的都不知道,找誰麻煩去。”
“你們經常做這種事情?”
“也不經常,不過相隔幾年總會有一次。”
“你們做這種惡事就不怕有報應,要知道你們也有父母,將來也有孩子的。”
“呵呵。。。報應?老子從來都不相信這種東西。我們被別人欺負的時候誰會可憐我們?我們沒飯吃的時候誰會可憐我們?況且,老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也沒有資格去評判別人的對錯,鍾厚也不能。但他可以依照自己本心去行事,依照本心去辨明是非曲直。
所以,他已經給羣龍幫判了死刑。
鍾厚本以爲羣龍幫只是一羣小混混組成的小幫會,他們會爲了錢去搶、去偷、去騙,受害人輕的可能會損失點錢財,嚴重的可能會被殺人滅口。
雖然這種行爲遭人恨,但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種事情天天在發生,也不僅僅就羣龍幫是這樣。
但現在的情況可就嚴重多了,性質也完全不同。他們不單是拐賣兒童那麼簡單,而是以極度殘忍的手段,把這些兒童變成他們手上的賺錢工具,這不僅是毀了孩子的一生,還是毀了一個家庭。
這已經是觸碰到了道德底線,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的事情,這羣人死千次萬次都嫌少,所以鍾厚哪裡還容得下對方繼續存在。
鍾厚發現當日假裝被擒是多麼正確的選擇,否則怎麼可能發現羣龍幫的惡行,又怎麼可能下得了必殺的決心。
鍾厚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們幫主姓蔡?他跟蔡傢什麼關係?”
“我們幫主叫蔡鷹,不過江邑城幾千萬人口,大部分人不是姓史就是姓廖,不是姓廖就是姓林,不是姓林就是姓白,不是姓白就是姓蔡,都是沾親帶故的。所以,說幫主跟蔡家有關係也行,沒關係也行。”
顯然這個幫衆對蔡鷹的瞭解也只停留在了表面。
那幫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直接結束對話,道:“好好珍惜剩下的時間吧。”
丟下一句話之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次日一大早,鍾厚就被帶到這座破院子的中央大殿之中。
蔡鷹也第一次正式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只見眼前的蔡鷹長得賊眉鼠眼,下巴留着山羊鬍子,頭髮有點稀疏,一身短打配合着他一米六幾的身高,整體看上去就是一副小人的德性,就差額頭上寫着‘我是壞人’。
看到這幅模樣,鍾厚以爲自己看錯了。
在他印象當中,哪怕只有後天境界,但只要踏進了修煉的門檻,都應該是身強體壯之輩,不說像他一樣將近兩米的身高,最起碼比正常人高大一點是應該的。就好像蔡鷹那羣手下,平均身高都超過了一米八。
只是他不知道,他擁有現在的身高,是因爲他是在發育的黃金時期開始修煉,而蔡鷹開始修煉的時候已經過了黃金髮育期,再怎麼練,增長的幅度也有限。
蔡鷹有現在的身高也是得益於修煉的緣故,否則他之前的身高還不足一米六。
包圍在鍾厚身邊的有數十人,中央大殿外圍還有數百幫衆。顯然,蔡鷹爲了以防萬一,早已經部署好了一切。
人羣中,鍾厚還發現了樂兒正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盯着他,其中還夾雜着些許幽怨,十足一個被丈夫拋棄的怨婦,讓鍾厚的腦海不自覺的又浮現起那天晚上旖旎的一幕。
然後,鍾厚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蔡鷹見鍾厚完全沒有成爲階下囚的覺悟,那把鵝公喉發出兩聲冷笑:“哼哼,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看來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乖乖的就把你身上的東西全部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鍾厚剛想說話就被蔡鷹打斷了,繼續道:“別以爲能隱瞞得了。我那些手下無知,但我卻很清楚,你是一名修煉者,而且是一名擁有乾坤袋的富得流油的修煉者。
不過很可惜,在我的一元化氣散面前,哪怕你是星幔境強者,也只能認栽了。中了我的一元化氣散,你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根本無力反抗。
只要你爽快的把乾坤袋裡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本幫主高興了,也許只會廢你修爲,不會要你的狗命。”
聞言,鍾厚已經沒有了廢話的興趣,直接道:“聽說你經常拐賣小孩,還把他們的手腳打斷或者賣進青樓,有這種事嗎?”
蔡鷹彷彿沒感覺到鍾厚聲音中的寒冷與殺意,依然悠然自得的道:“呵呵,你知道的還不少嘛,不過你自身都難保,就不要多管閒事了。趕快交出你的乾坤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既然你承認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今天就讓我爲民除害吧。”說罷,一個念頭,九齒釘耙就瞬間出現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