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乖乖束手就擒,免去你一番皮肉之苦。”其中一護衛對着鍾厚喊道。
見護衛們有動手的架勢,鍾厚連忙把釘耙橫在胸前,道:“我說了我不是賊。”
侍衛們見鍾厚要反抗,馬上抄起傢伙準備圍攻。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司徒福的聲音就在遠方傳來:“自己人,大家住手。”他在人羣外圍,根本看不見裡面是否在打鬥,不過這樣喊總是沒錯的。
穿過人羣,司徒福來到了鍾厚面前,神情沒有因爲看到鍾厚此時的形象有絲毫改變,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纔對在場衆人道:“一場誤會,大家散了吧”
福伯是大家老熟人,每月負責給大家發工資,大家對他都不陌生。現在既然福伯說是誤會,大家也就相信了。
妖嬈女子自然不願就此罷休,她怎麼說也是一個雜役主管,把人喊過來了,到頭來卻是一場誤會,讓她感覺很沒面子。
於是大聲說道:“福伯,你在司徒家也服務了這麼多年,大家相信你的爲人,但這小子來歷不明,我怕福伯你被他騙了。而且家主剛剛遇刺身亡,這小子就出現,這也太巧了吧?”話說得有點誇張,不過其中也有幾分道理,衆人也想看看司徒福怎麼解釋。
司徒福年過半百,又是掌管賬目的,爲人十分精明,想都不用想就道:“這是我親生兒子,不是外人,也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小子,更不可能與家主被刺殺之事有關。如果家族追究下來,我會親自交代,不用大家操心。”說完,帶着一臉茫然的鐘厚轉身離去。
圍觀者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妖嬈女子,那眼神分明就是說她沒事找事。不過礙於妖嬈女子的人品和身份,沒有人敢多說半句,陸陸續續的回到自己崗位之上。
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更沒有因爲福伯突然多了一個兒子而對他名聲造成什麼影響,唯有那妖嬈女子心裡把鍾厚記恨上了。
面對衆人那鄙夷嘲諷的眼神,她感覺到臉蛋火辣辣的燙,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她可從未如此丟人過。
而且,她完全不相信鍾厚是福伯的兒子。她自認爲自己的眼睛十分毒辣,看一個一個準,剛纔兩人相遇時候,那種眼神絕對不是兒子見到父親或者父親見到兒子應該有的眼神。
今天丟的面子遲早有一天要找回來。
福伯帶鍾厚去洗漱了一番,又準備了一桌飯菜,待鍾厚填飽肚子之後,才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鍾厚,鐘鼓的鐘,厚重的厚。”
“厚德載物,雅量容人,好名字。”然後拿出周伯寫給他的書信繼續道:“周大哥當年救了我一命,他的囑託我必定誓死完成。他在信上說道你父新喪,託我爲你找一好前程,所以我想先問問今後有什麼打算。”
信的內容鍾厚也看過,並沒有提到關於他父仇的事情,所以他打算安頓好後再作計較。
眼下最關鍵要解決的是吃飯問題,報仇的事情可以等解決溫飽問題再考慮。
鍾厚發現他修煉長拳後,他的食量大幅增加,以他現在身上的那點錢,在安陽城這個物價高昂的地方絕對撐不過半天。到時候別說報仇,不餓死街頭已經算好了。
想到這裡,鍾厚決定聽從福伯的安排,讓自己先活下來,於是道:“我還沒有什麼打算,請福伯安排。”
“嗯,既然如此,我先安排你到司徒家做一個雜役,待你以後有了打算再跟我說。以我的能力也只能暫時安排一個雜役的位置,希望你不要嫌棄。剛纔我對外宣稱你是我兒子,反正我也無後,以後在外人面前你我就父子相稱,方便你以後在司徒家立足。我知你父新喪,稱呼我一聲父親也難爲你,不過這只是權宜之計,你日後有了更好前程,隨時可以離開這裡。”福伯慈愛的看着鍾厚說道。
周伯待他如孫子,現在初次見面的福伯也待他如親子,鍾厚心裡壓抑已久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了,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流。
哽咽的喊了一聲:“父親。。。”
“好,好,好。。。乖孩子。。。”
良久,福伯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才繼續道:“我畢竟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喊我父親確實不太適合,日後在人前你可喊我父親,在人後你喊我義父即可。”
“義父。”
“乖孩子。。。明天我再幫你安排,今天你先好好休息。還有,特別提醒你一句,以後你在外院做雜役是受到小紅管理的,就是今天打扮很妖嬈的那女子,大家都叫她紅姐。今天我們當衆落了她面子,你是我兒子她不敢明着對你做什麼,不過我怕暗地裡會有一些小動作。你自己以後小心一點,如果不是原則性問題,能忍就忍。如果她刻意安排你多做事,你力所能及的也多做一點,就當鍛鍊身體。如果太過份,你就回來跟我說。”
鍾厚點頭答應下來。
福伯算是下人的高層,有自己獨立的住處,房間也有多餘的,鍾厚接下來在司徒家的日子就在這裡度過。
一夜無話。
第二天,福伯把鍾厚帶到紅姐那裡,客氣的道:“昨天我那孩子剛來,不懂規矩,得罪之處請紅姐多多包含。”
紅姐略帶譏諷的道:“不敢不敢,福伯德高望重,又管着大家的月俸,怎麼受得起福伯的道歉。”
福伯哪裡聽不出對方嘲諷,不過仍然客氣道:“孩子還小,不懂事,紅姐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以後在紅姐手下做事,還請紅姐多多照顧。”說罷,還拿出一個錢袋遞過去。
紅姐接過,打開一看,表情瞬間變得燦爛起來:“好說好說,小孩子嘛,以後多教導教導就好。沒事,以後就放心交給我吧。”
“如此就拜託了。”說完,福伯向鍾厚示意了一下,然後自己就回到賬房處理公事去了。
“紅姐。”鍾厚適時的上前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