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毒把玩着晶章,凌峰表面沉吟不語,暗地裡卻在與和火懈小斷進行着交流。
“釋大哥,這枚晶章是否足夠使用?”
久久地未發一語進行回覆,思索了好長時間,釋天厄才帶上了幾分無奈地道:“我當日也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轟碎了肉身,逼得要轉修散靈之身,所以對諸多事項瞭解得都不是很充分。按照池水火風四系元力相生相剋的常理來進行推斷,我精修的乃是火系。風火互旺,以風系晶章配備最佳,水系則爲互克,要想借之精修成爲散靈,恐怕非常困難。”
“那便是不可以了?”凌峰的傳音中帶上了一分失望,但是他很快地抹去了負面的情緒,道:“那我便直接回絕了他們釋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爲你尋覓一枚合用的精技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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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託身於貝葉宗,到奪下邪君宗基業最終創建了自己的宗派。這一系列要令人眼花繚亂的戰績在常人做來或許數十年也未必能夠完成,可是凌峰卻只是用了短短兩個月。
成就來得太快固然有益,同樣也有弊端。其中最大的弊端就是讓凌峰沒有什麼機會細思自己所擁有的資源,也就無法做到最爲有效的整合。現在回頭靜思。凌峰發現要想獲得精技晶章自己根本不需要去特別地或者一門心思地取得煉方。完全可以藉由自己掌握的龐大資源進行求購!
從風歧身上。他就得到了很好的啓發。精技晶章儘管金貴,但絕不是難得一見,只要自己付出合理的價格,自然就能夠換得!
有了這個念頭,凌峰感覺自己的思路被徹底打開了,他登時想到了曹繼帥拿來的那一堆寶貝。唔,玄元宗多年搜舌來的珍品,挑選出幾樣來應該能夠換得適用的晶章吧?
“不。凌兄弟,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釋天厄再度傳音道,他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猶疑和不自信。能夠讓昔日靈尊有這等不自信的情態。可想而知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是何等艱難了
“雖然水火相剋,但是水火之間卻並非全然沒有相通之處!火爲陽,水爲陰,一可內壯生靈,一爲滋養萬物。若想讓這二者做到相輔相成。倒也並非全無可能性。”
這一番有點拗口晦澀的話讓凌峰心中驀地一動,他想到了自己在蒼穹要塞時直接面對過的黑曇幽尊的成名絕?變異火系元力,明明應該炙熱無比的火系元力卻帶上了幾分森寒!這一點便可以間接爲釋天厄的話起一份佐證之效。
“那釋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看可以試試!”釋天厄一舉將心思中的瞻前顧後,猶豫不定全部抹除。笑道:“不經過千萬重的磨礪,如何可以獲得最大的幸福和收穫呢?我想試試,若是能夠真的藉助水系精技晶章淬鍊成爲散靈,我相信自己的力量比起數峰時不但不會減少,甚至會增強不少!”
既然他已然有了決斷。凌峰自然不會阻止,果斷地道:“那好。我便接下了他們的要求。”他正待開口答應,正當此時。一直看到凌峰沉默不語的風歧驀地開口道:“沐宗主若是還不能有所決斷的話。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怎麼樣?”
身後分明看清楚凌峰表情變化的席松子惱意上涌,暗罵一聲,他不知道風歧今天究竟是發的什麼瘋,完全喪失了往日裡的冷靜,變得好像是一頭髮情期的公牛般好鬥。他連忙阻止道:“老風。我看沐宗主已經願意接受交換
”
話未說完,風歧便直接打斷了他:“老席!”他驀地轉身,血紅色的雙眸死死凝視着席松子。
席松子突然一滯,下面的話再也沒能說得出來,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
自己今天若是阻止風歧按照自己心意去做事的話,多年的友誼交情會盡皆化爲流水!
心中一震,席松子知機地停了下來。
凌峰也感覺出了風歧的不對勁,但是對一名僅有靈者實力的術鍊師,他還不見得會懼怕,於是皺眉問道:“你想要賭什麼?”
一抹算計得逞的笑意自風歧嘴角泛起,他一身暴虐混亂的氣息漸漸消散。自得地笑道:“任何一家宗派要想立足於無盡荒原,靠的都是勢力。勢力要想擴張需要的是各方人馬的歸心,而能夠讓他們歸心的最大底牌無疑便是晶章!”
“晶章!”風歧雙目灼灼發光,深深凝視着凌峰,表情中帶上了一分狂熱:“只要擁有足夠的晶章。你就能夠不斷招攬人手,擁有遠遠超出尋常宗派的力量,最終甚彳“北戰龍鳳妖二族的實力!擁有晶章,你便擁有了切嘿也是一宗之主,要賭,我們自然就賭晶章了!”
一抹濃得化不開的譏嘲之意自凌峰嘴角升起,他微微搖着頭。邊搖邊是嘆氣,看向風歧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晶章雖然能夠換來很多東西。但是晶章的本意卻是用來提升自身的實力,若是罔顧了這一點,而是一心將之當做了籠給人心的工作,終究還是落了下乘。最終,擁有的一切反倒是會全盤丟去。”
對世俗權力來說,一枚晶章的價值動輒以萬枚金幣計算,所以術鍊師往往受到很多高層勢力的招攬,爲他們所尊重。
地位與權勢的唾手可得。令得很多術鍊師都迷失了方向。這是極爲危險的,他們不明白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術鍊師就像是幼童抱着金山走過鬧市,顯然很難讓人不將其當做一隻肥羊來宰割。
凌峰完全是有感而發,他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出創師對自己所言,有關符聖菲尼克斯的遭遇。這位狂妄地組建七十二賢者的一代煉章大家。他就是風歧這番理論的極限運用者。一門心思發展外物一招攬高手,培養嫡系,沒有顧得上自己修爲的強化,最終當嫡系造反時換得的只是自己的身死魂消!
被凌峰的一番話刺得面色激變,風歧怒哼一聲。道:“少廢話,你賭。還是不賭?”
看到風歧有點躁狂的神情。凌峰哂然搖頭,他隱約明白了對方是要藉機來打壓自己,好藉以向人宣示??創宗之主根本不能爲你們實力的提升有多少幫助,你們何苦在這裡死守呢?
只要把晶章比鬥中壓服創宗。風歧就等於間接動搖了創宗勢力擴張的根基,用心不可謂不歹毒!
凌峰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他,要讓他這般處心積慮地來設局。
看了眼席松子,對方也是一臉不解和隱隱的惱怒,這讓凌峰的懷疑消解了幾分。不過心頭的疑惑倒是更深了,若不是席松子指使,風歧又有什麼理由針對自己?
凌峰不知道僅僅是因爲一個眼神這般莫名的理由,便讓風歧深深地恨上了他
若是讓凌峰知道的話,恐怕也唯有苦笑不得了。
迎着風歧挑釁的眼神,凌峰輕輕地一點頭:“如何賭法?”
“自然是遵循常規了”風歧含笑負手。自負地道:“你可以先發題,我來應接,若能接下,便算是我贏了一局。三局之中,贏得兩局者爲勝。如何?你放心,即使你輸了,這精技晶章我同樣會給你,不過日後我需要你在創宗之內立下一座大殿,專作術鍊師培養之用,殿名必須以我之名,如何?”
“你放屁!”凌峰沒有說話,遊天池先急了,他跳腳破口大罵:“讓貢獻殿掛上你的名字?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老術鍊師沒有辦法不怒,做爲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術鍊師,他畢生的目標就是能夠跨入靈級行列。從而將自己的名字可以刻入光榮柱之上。而這光榮柱就在貢獻殿內,上面謄灰的都是他師門中能夠成爲靈級術鍊師的寥寥數人,能夠名列其中已然是遊天池難得的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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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忙碌了一生不過要佔據一個角落罷了,現在到好,這風歧一來就直接把整個貢獻殿都給圈去了。奪人榮耀無疑比殺生取命更爲嚴重,這一復,遊天池哪還顧得上對方是什麼身份,早恨不得一把撲上去大口唾沫把他給啐昏過去。
“唔,你們宗派就你拿得出手麼?”輕蔑地瞥了一眼遊天池。風歧一副指點晚輩的架勢點頭道:“看來倒是不錯,不過距離登堂入室還差得遠了。”
遊天池左右旁顧,滿地找板磚:“別攔着老子,老子今天非得拍得他登堂入室不可。”
凌峰好笑地搖搖頭,道:“不是遊老,與你比試的自然另有他人。”笑聲中,一道念識刺出,循着識海中某塊靈魂核心傳出。
不一會兒工夫,有人來到。
“你們宗門與我比試的便是此人?”風歧彷彿被人當頭打了一拳,滿臉的發懵表情,怔怔的看着面前
長衫飄飄。滿頭銀絲如雪。眉國安詳活脫脫一副神仙風範的老者,端的是氣派非凡。最重要的是,這位神仙老者的修爲在場衆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至級術鍊師!僅僅是至級術鍊師!
正是海斯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