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東英在有些事上並不想說的太多,閉了閉眼,“惜芩,你現在什麼也別問,你先治療你的記憶好嗎?或許,八歲前你的記憶會很重要很重要的。”
薄東英的爲難她不是沒看出來,但是她心頭現在已經被攪的一團亂,沒辦法做到不追根究底,傾着身子,雙手握住他的手,語氣誠肯的說:“薄先生,你突然跟我說,我長的像阮前輩,還懷疑阮前輩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現在你又不想我知道其中的一些緣故,這不是在平靜的湖面丟下一顆石子嗎?怎麼可能平波無瀾。”
薄東英嘆了一聲,說:“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會讓你很困擾,可是蘇華音不願把事情真像說出來,我現在沒有辦法,只想找你幫忙查出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像?”
“對,事情的真像。”
“蘇華音說,綰綰死了,我不相信綰綰會死,而我查到了她只生了一個孩子,但是她生的女兒叫蘇惜芩,可是我不相信是你,如果你是她生的,她爲什麼會這樣對你,我在想,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你八歲那年的事非常非常重要,惜芩,你去看醫生吧!”
蘇惜芩不可置信的看着薄東英,剛纔薄東英說她可能不是蘇華音生的,現在又說他查到蘇華音生的女兒叫蘇惜芩,那麼蘇惜雪就不是她所生?
這是什麼跟什麼?一會說她不是蘇華音生的,她跟阮綰長的很像,一會又說蘇華音生的女兒就是她。心頭混亂的握着薄東英的手突然緊了幾分。
“我知道你肯定會有些混亂,但是混亂也沒有辦法,現在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了,我現在也不敢肯定你八歲前的記憶能起到作用,可是總歸是一份希望。”薄東英也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及混亂。
蘇惜芩一時間說不出什麼感覺,這事似乎越來發的複雜了。她跟蘇惜雪究竟誰纔是被收養的那一個?
如果薄先生查到蘇華音只生過一個孩子,那麼應該不會有錯,可是爲什麼蘇惜雪纔是被收養的那一個?
“惜芩,我現在一切都只能等你的幫忙了,綰綰究竟生還是死,我都必須找到答案。”薄東英的聲音很激動。
蘇惜芩握住薄東英的手擱在額頭,良久,說了一聲:”好,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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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薄東英的病房出來,蘇惜芩彷彿做了一場夢,夢醒後,腦子還是糊里糊塗的,直到看到薄庭川的身影,她才清醒明白,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惜芩,談完了?”
她擡眸看着薄庭川,點了點頭,“嗯。”
“你的臉色有些不好,叔父說了一些讓你接受不了的話?”薄庭川看着她問。
蘇惜芩此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接受不了的話?是難以置信的話。可是她知道事情現在混亂如麻,她完全沒有辦法把這些事情詮述給薄庭川聽。
望了他一會,幽幽的說:“沒什麼事,只是關於我母親的事。”
跟在後頭的阮芸急迫的接過話茬:“惜芩,你母親究竟跟姐夫說了什麼?”說着,還往前一步,和薄庭川並肩而佇。
蘇惜芩望着阮芸,沉思了片刻,才說:“我媽說阮前輩已經不在了,薄先生受到打擊。”
阮芸突然間吃了一驚,張着嘴,但是卻沒有說出話來,倒是一旁的薄庭川問:“她怎麼知道我嬸嬸不在,是不是知道什麼?”
“對啊,她怎麼知道的?難道她親眼看到我姐姐..。。”阮芸急促的接話,說到後頭,卻沒敢再說下去。
蘇惜芩望着薄庭川,隨後又望向阮芸,視線在兩人之間劃來劃去,就在這時,裡頭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喊:“阿川,你進來。”
薄庭川立即迴應着,“叔叔,我在。”話落,就邁開步子越過蘇惜芩,踏進門口的時候,薄庭川對蘇惜芩叮囑了一句。
“惜芩,你先別離開。”
在蘇惜芩點頭後,才邁步踏進病房去。
蘇惜芩退出房門口,順手掩上房門,站在她跟前的阮芸看着她,伸手一把牽過她的手,往僻靜之處走。
“惜芩,你跟我說,姐夫剛纔真的跟你說了你媽媽跟他說我姐不在了?”
蘇惜芩望着阮芸,第一眼的時候,她對阮芸的印象是很不錯的,因爲她身上散發出一股知性優雅來,但是她跟母親的關係融洽,便開始對她沒有什麼好感了,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
又因爲她是阮綰的妹妹,縱使沒有什麼感覺,她還是點了點頭,“她怎麼知道的?”阮芸語氣有些急迫的追問過來。
“這個薄先生沒有說,但是聽薄先生的意思,她並沒有說是怎麼知道的。”
說完,蘇惜芩想到什麼,便說:“芸姨,你跟我媽的感情還不錯,你不如問問我媽,問她怎麼知道的?”
阮芸點頭,“你放心,這事我自然會找她問的,因爲她這次來,還是我叫過來的,姐夫出了這事,我也是有責任的。”
話落,阮芸急迫的再次追問:“姐夫還有說什麼了?”
蘇惜芩凝望着阮芸,其實有些事,特別還是事情沒有明確之下,她是不會說出口的。
她於是說:“薄先生只是問了我一些以前的事,問我有沒有見過阮前輩。”頓了一下,又說:“你知道的,我如果見過,怎麼可能記不住呢!”
阮芸點了點頭,凝眉沉思了片刻,低頭從自己的包裡掏手機,一邊掏,一邊嘀咕着:“我給你媽打個電話問問,她剛纔也沒說,我問問她是怎麼回事。”
說着,朝別一邊走去,蘇惜芩望着阮芸的背影,心頭有些不明,爲什麼阮芸可以跟她的關係這麼好?在這樣好的關係下,她究竟會給阮芸什麼樣的回覆?
就在這時,一道獨特的鈴聲:“老公來電話了,趕緊接電話!”從包裡傳出來,不用看號碼,只聽這個鈴聲就明白了是白衍森打來的。
白衍森自從認定她是那個女孩後,開始了一系列奇怪的行爲,不僅在大庭廣衆之下秀恩愛,而且她身上每一個可以用的機會,他都佔用了,連着手機鈴聲他也要搞特別化,於是他打來的電話就設置了這個鈴聲,這個聲音還是他自己錄音。
蘇惜芩其實有些不明白,白衍森這種成熟穩重的男人,爲什麼突然會變的如此幼稚?難道男人都有這種幼稚的行爲?
她按下了接聽鍵,低低的說:“喂。”
“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