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和杜子鍔來到天涯咖啡廳時,咖啡廳沒發現陶夭夭和陶越的身影。.。!
“杜先生來了呀?”關曉蓉眼睛一亮,“來,我請你吃甜點。”
那個鑽戒,應該是杜先生悄悄送她的吧?
這麼大方的男人,還那麼賺錢,關曉蓉決定,她就先試試和杜子鍔培養培養感情……
曲瀾輕笑:“我先上去找夭夭。”
陶夭夭正幹得熱火朝天。
不過,廚房裡炒菜的聲音倒不多,反而是各種東西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
今天陶潛也回來得早。
他就那麼站在三樓餐廳,擰眉瞅着廚房的方向,一張臉有點僵。
廚房裡太熱鬧。
蘇曉慧抱怨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夭夭,你快去外面收拾桌子,你這廚藝再堅持下去,估計今晚大家都吃不成了。”
“媽,我已經很努力了。”陶夭夭委屈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廚房裡傳出來,“我只是太久沒進過廚房了。媽,我是你女兒,不是你媳婦兒,不用這麼嫌棄的。”
“夭夭,你最幸運的是,嫁了個不用和婆婆同住的人家。”蘇曉慧無奈地打趣着,“否則不是你磨死你婆婆,就是你婆婆磨死你。我的天,這廚房都要被你毀了。我明兒去南嶽燒柱香去,感謝菩薩把你給嫁掉了。”
廚房裡忽然什麼都安靜了。
陶潛站在那兒,臉抽搐着,卻沒有動。
太過震憾。
女兒下廚,實屬新聞。
明天早晨的太陽,絕壁會從西方升起。
他努力了二十六年,想把這可愛的丫頭教成淑女,結果收效甚微。
那模樣倒是挺乖,但身爲賢妻良母的幾大要素,完全不合格。
家務倒是會做,房間收拾得特別好。可至今沒獨立做過一次飯,也不愛洗碗收飯桌。
和油膩有關的東西,陶夭夭一概會想盡千方百計閃人。
可今天居然進廚房了……
曲瀾上到三樓時,正聽到老婆大人用無限淒涼的聲音控訴:“媽,我明兒也要去南嶽燒柱香,問問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發生什麼事了?
這丫頭可是隻打不死的小強,能委屈成這樣,絕壁不是一點點受傷。
曲瀾加快步伐,大步走向廚房:“岳母?”
“曲瀾來了正好。”蘇曉慧大大地吁了口氣,“快把這丫頭帶走,我要受不了了。”
曲瀾默默地看着廚房,一時竟沒回過神來。
活着的東西都在地上,什麼魚啊蝦之類,還在地上蹦呢!
白色的裙子有些嚇人,不知怎麼染上青菜的顏色。
曲瀾忽然覺得,如果他第一次見到的陶夭夭,是在廚房。他很可能不會千方百計將她拐回去做老婆。
是個男人都被嚇跑了。
陶夭夭眼睛紅紅地擡頭,可憐兮兮地瞅着曲瀾:“老公,我真的把我媽的廚房毀了嗎?”
“……”曲瀾的俊臉暗暗抽搐了。
可面對着陶夭夭企盼的眼神,他不得不咬牙,擠着淡定迷人的笑容,昧着良心說謊話:“夭夭誤會了,岳母是希望夭夭別弄髒了衣服。”
蘇曉慧覺得牙好酸。
外加心裡一抖,大腦臨時失控,菜刀差點跺上手指頭。
完美女婿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已經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連臉都不紅一紅,心都不跳一跳,眼睛都不眨一眨。
就不怕把水靈靈的丫頭,遲早寵成個二百五。
深呼吸好半天,蘇曉慧點頭,配合女婿:“夭夭,你的白色裙子真的不適合在廚房。”
瞄瞄自己渾身上下,陶夭夭的小臉,不知不覺有些泛紅。
她一步一挪地走出來,一邊咕噥着:“我就是看到老哥回來,特別高興嘛!想爲老哥做點什麼嘛!我哪有那麼差勁嘛!
看着陶夭夭委屈的小臉,曲瀾心情有點不好。
不,不是有點不好,是很不好!
老婆大人就記着給陶越洗手做羹湯,怎麼就從來沒想過要爲他這個老公下廚……
心裡有些酸,有些不是滋味,還有些失意。
蘇曉慧收拾着廚房,探出頭來:“你們先隨便坐坐,過半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曲瀾,陶越在洗漱,你先和夭夭去樓下看看咖啡廳……”
陶夭夭坐在旁邊發呆,她哪有老媽說的那麼差嘛!
“夭夭,我們去樓下坐坐。”曲瀾起身,拉着陶夭夭閃人。
陶夭夭可憐巴巴地擡頭,咬牙瞅着曲瀾:“我哪有老媽說的那麼差嘛?老哥就會讓我一起進廚房,只有老媽才這麼打擊人。老媽這樣,我的廚藝會越來越不好……”
說着說着,陶夭夭沒了聲音。
好吧,她要乖乖承認,她廚藝壓根就沒好過。
“好吧,我去幫忙收銀。”陶夭夭幽幽地嘆息了聲,“難得想下次廚,就這麼被嫌棄了,好心塞。”
曲瀾也心塞。
經過二樓,他忽然停下了。
黑瞳灼灼生光,他凝着陶夭夭,雙手將她圈進牆角。
“怎麼了?”陶夭夭一愣。忍不住縮縮脖子——這個曲瀾有點感性,她看着有點不太懂。
曲瀾久久凝着她,最後輕輕問:“夭夭什麼時候給我洗手做羹湯?”
陶夭夭瞅着他半天,最後澀澀地收回目光,耷拉着脖子:“曲先生,你膽子真大,不怕我把你的廚房毀了……”
“……”薄脣抽搐得厲害,曲瀾驀地一低頭,堵住那雙微微嘟起的紅脣。
雖然冒着廚房被毀掉的危險,但好歹,這丫頭沒拒絕爲洗手做羹湯。
“等等——”陶夭夭使勁掙開曲瀾,眼巴巴地瞅着他,“我如果真做了飯菜,你會幹乾淨淨吃完不?”
“會。”曲瀾心中一熱。
“那我下次就做給你吃。”陶夭夭熱烈地點頭,握起小拳頭,“曲先生,你一定要吃完。”
“當然。”熱血過去,曲瀾心裡忽然有點膽寒。
好象把自個兒送上刀山火海的感覺。
夭夭做的飯,就算不好吃,好歹不會有毒吧……
“別動。”陶夭夭低吼,眼睛盯緊曲瀾的臉。
曲瀾一喜:“好!”
這丫頭眸光燦燦,是要親他麼?
他一定一動也不動,等她親個夠。最好還讓陶越看見。讓陶越有自知之明——就算他們兄妹沒血緣,他陶越也只能當夭夭一輩子老哥。
曲瀾輕輕合上眸子,脣畔噙着優雅的笑容,面容恰到好處地展現迷人的風采。
可他脣角笑抽了,空調都把脣給吹涼了。
怎麼傻丫頭的脣,還沒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