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收回來的城邑我一直是個心病,還擔心瓦索卡納聯合那些伯國和不服的城邑來對付迪那奎亞,所以讓胡伯、莫倫哥他們抓緊練兵,提高戰鬥力,雖然現在還是缺有經驗的軍官武士。
這天,我帶着凱諾和十名騎衛到東北的火山去放牧摩隆,別人放馬要找個水草豐美、風景秀麗的地方,我卻要到煙熏火燎的火山上,還得到烤死人的熔岩流邊,讓摩隆這個怪物啃吃火焰菊。
回到城邑,剛進東門不久,就看見胡伯帶着一隊衛士過來,一問,他要去東軍視察練兵情況,我決定跟着一起去看看,胡伯很高興。
這裡是原來古老的東軍兵營,在東城牆的東北角,地方很大,原來這裡曾經駐紮過一萬多人,成排成排的營房、倉庫、馬廄和廣闊的練兵場。
這裡的主帥是卜勒利安·納達爾子爵,副帥是阿莫,他們出來迎接。
練兵場上近3000名士兵正在一些年輕軍官的帶領下分陣列訓練,喊聲、口令聲震天,戰馬奔騰。
看了一陣,胡伯又上前給做了一些指導。之後,胡伯讓我視察一下軍營,阿莫等幾名東軍的軍官陪着。
到了練兵場邊上,突然看見在一邊房屋的陰影下坐着一堆人,有十六七個,武器都在牆上靠着,圍着一個膀大腰圓的棕黑色頭髮的大漢。
大漢頭髮亂哄哄,一臉的絡腮鬍子,穿着一身獸皮銅鎧甲,腰裡掛着腰刀,身旁放着一柄戰斧,手裡還提着個黑色的苦菽酒罐子,還有幾個人手裡拿着酒瓶子,一邊喝酒,一邊說說笑笑、嘻嘻哈哈。
我拉繮繩讓野獸停住,用手裡的馬鞭子一指,問:“那些是什麼人?”
“士兵,閣下。”卜勒利安子爵說。
“士兵?爲什麼不去訓練?”
阿莫說:“那個大個子庫朋來了之後,說自己是最勇猛的士兵,不需要訓練,和他三個同伴都拒絕參加訓練;後來有些人看到了,也拒絕訓練,加入了他們,都快20個人了……”
“閣下,這種情況四軍都有,他們的確都比較厲害,年輕軍官們也不好管,”胡伯說:“我看到說說他們,他們動動,我走了就照舊這麼坐着閒扯。”
我一提野獸走上前,有人喊:“伯爵閣下到!”
那些人急忙放下酒瓶站起來,擠擠挨挨站成一排。
“你們不會敬禮嗎?”我陰着臉說。
那些人急忙端起手來敬禮。
“你們,爲什麼不去訓練?”
庫朋用手背擦擦鼻子,摸摸鬍子,呲着滿嘴的黃牙嗨嗨地笑起來:“閣下,我們都是最優秀的士兵,只要打仗我們就能以一當十,我一個人能對付一百人,根本不用參加訓練。”
“哦?是嗎?”
“嘿嘿,我,庫朋,就象野牛一樣兇猛強悍!”——“庫朋”圖語的意思就是野牛。
我甩鐙離鞍下了野獸,走到他面前,抖抖袍袖:“好吧,拿起你的武器來,你現在你不用打一百個,只要面對我一個,如果你能打倒我,你、還有你們,以後都可以不用參加訓練!”
“嗨嗨嗨,真的啊?那太容易了!”他又擦擦鼻子,轉身把戰斧抄在手裡:“閣下,要是傷了您,您可別怪我!”
“不怪,只要你能打倒我,殺了我都行,沒人會治你的罪,而且你們以後也不用參加訓練了。”
“那請您用您的劍……”他用斧子一指我掛在馬鞍鉤子上的劍。
“不用,”我雙手一攤:“我沒穿鎧甲,也不用武器,只要你能打倒我。”
“嗨嗨,那我可更佔便宜了。得罪了,閣下!”庫朋大吼一聲,掄起戰斧向我劈來。
我快速從他左邊閃過去,同時一伸手掣出了他腰裡的腰刀。
他轉過身來,雙手舉斧,還沒落下來,我飛起一腳踢在他襠裡,他疼吼一聲,身子一彎,往後一退,斧子又劈個空。
他的腰還沒直起來,我前衝一步,掄圓了腰刀向他的脖子斬去,“咔嚓”一下,他毛烘烘的頭飛落在地,我往旁跳開一步,不讓血濺在身上,屍體噗通撲倒塵埃,噴了一地血。
“啊……!”一片驚叫聲。
“這就是能打一百人的戰士?一刀就結束了?”我過去看看,把刀扔在他的屍體上,猛地轉過身,一指那些已經嚇傻了的十幾個人:“士兵!把這些人統統抓起來!”
“呼啦”一下士兵涌上去,把那些人繩捆索綁,按着跪在地上。
“把他們統統斬首,首級掛在訓練場邊上。傳我的命令到各軍團,所有的士兵,誰要是不參加訓練、不遵守軍規、不聽命令,統統斬首!我們不需要沒有軍紀的混蛋,他們會毀了軍隊,他能打一千人也一樣!”
“遵命,閣下!”
“閣下饒命!我們不敢了……”
庫朋的人頭和其他十幾個人的人頭掛在了訓練場邊上的杆子上。
我對面前的一堆軍官訓話道:“我的故鄉有位軍事家叫孫臏,他說過:‘兵之勝在於篡卒,其勇在於制,其巧在於勢’!選不好士兵,管制不了他們,養不成服從命令的習慣,就別想打勝仗!以後你們給我記着,誰再縱容這種垃圾不服從軍規,我連你們一起處罰,決不輕饒!”
“遵命,閣下!”衆人答應着。
我轉身就走,卻看到胡伯和卜勒利安,他們正直愣愣地看着我。
“胡伯大人,您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太過分?”我問他。
胡伯突然右手按住左肩頭,單腿跪了下去,卜勒利安和阿莫也急忙跟着跪下去。
“閣下,請允許我向您表達崇高的敬意!我知道,迪那奎亞軍團又會馳騁疆場,所向披靡了!這個我已經等了幾十年……”
老爵士說着,竟然淚流滿面。
轉眼又過了七八天。
這天我坐在伯爵辦公室,看從政務司轉來的各城邑鎮村的報告和書信,凱諾和幾個副手陪着,幫忙搭手處理。有些文件需要我簽字蓋章,其實我很頭疼這些東西,可不做又不行。
正看着,突然胡伯和卜勒利安求見,他們一進門就嚷:“伯爵閣下,不好了,海盜在洗劫海邊漁村,他們派人來求救!”
“什麼?海盜?”我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以爲是海盜女皇希爾拉又殺來了!
這個女人要是帶她艦隊來,剛剛恢復一點的迪那奎亞肯定又得完蛋,因爲現在迪那奎亞根本就沒能力和希爾拉抗衡。
從外面進來三個人,是從海邊漁村騎馬跑來求救的,一個臉上還帶着血:“閣下,求您快去救救那幾個漁村,去晚了就完了。”
“哪裡的海盜?希爾拉來了?”我急吼吼地問。
“不,不是閣下,是海星島上的海盜,”一個急急忙忙地說:“我們纔回來不久,重建了漁村,他們就來搶劫殺人!”
“他們有多少人?”
“一千多人!”
“胡伯大人,立刻調2000軍隊,去增援海邊,快!”
我出來,到馬廄裡把摩隆拉出來加上轡頭鞍韉,翻身騎上,戴上面具,帶着北軍和東軍的2000人飛奔弗林瑟那海邊。
在路上一問才知道,原來劫難之後,迪那奎亞的漁民大部分逃到別的沿海國家,繼續靠打魚生活,但是在那裡受排擠和歧視,聽說迪那奎亞消除了匪患,又安全了,他們陸續返回,在原來被毀掉的漁村舊址重建了漁村,製造了簡易的漁船,開始在近海打魚,這也是近期以來迪那奎亞城又出現了海鮮市場的原因。
不知道怎麼的,海星島上的海盜知道了,竟然開始在海面上劫掠漁民,現在又開着兩艘小型戰艦來沿海搶劫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