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小燕子一行人早早地就起來了,今天要繼續他們的旅程,是以三個丫頭早早就收拾好行裝,給老爺請安順便幫忙打點。
皇上看小燕子眉開眼笑的,放下了心:“小燕子,什麼事這麼高興啊?昨天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永琪他們欺負你了?”
小燕子正幫着紫薇收拾東西,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別過臉去拿老爺的衣服:“老爺,沒有的事,昨天是我太累了,才興致不高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身體不舒服要及時說,隨行帶着太醫,不要拖着。紫薇啊,這幾天還習慣嗎,累不累?”
紫薇爲小燕子解圍趕緊接過話茬:“老爺,我不累的,能出來遊山玩水散心,怎麼會累呢?”
老爺哈哈一笑,繼續品茶看着幾個丫頭收拾東西,不一會永琪爾康爾泰班傑明進來回話,說車馬行李都打點好了,可以即刻上路。老爺放下茶杯,大夥一道出了門。永琪爾泰都想找機會跟小燕子說話,可小燕子牢記了晴兒的話,看他們走進屋子就找藉口離開了,五阿哥心生悶氣,爾泰也很鬱悶,看着小燕子緋紅色的身影鑽進馬車,內心一陣苦澀。
馬車在大路上慢慢前進,路邊野花青草正盛,空氣中只聞得花香陣陣,伴隨着時不時傳來的鳥鳴聲,衆人不禁被這鄉間美景迷倒,小燕子難得的老實了許多,沒有掀開簾子東張西望,也不叫着要學習騎馬,老爺看着這樣的小燕子十分欣慰:“總算有點姑娘家的樣子了,再過兩年啊,可以出嫁了。”
小燕子正乖乖地喝茶,聽老爺這直接嗆了水:“咳咳咳,老爺,您說什麼呢,我纔不要出嫁呢。”嘴上這麼說心裡直打鼓,也不知有沒有命活到那一天呢。
老爺假裝嚴肅:“胡說,女兒家怎麼能不嫁人呢,你也到了年紀了,早點嫁人朕也能放心啊。”
紫薇晴兒捂嘴直笑,小燕子臉蛋越發紅了:“皇阿瑪,這事,也不着急,我多陪您兩年不好嗎?”
“你是不着急,有的人可要着急了。”老爺說出一句高深的話,就沒再言語,紫薇晴兒看着小燕子也愣住了,老爺這話,難道給小燕子看中了人家。
小燕子倒是想起了爾泰說的話,難道皇阿瑪真要把自己許配給他嗎……
約莫趕路過了半個時辰,一行人才到達一個不大的村鎮,鎮子上人口不多,街邊只有零零星星的小店小攤,鎮上居民穿着樸素,甚至說寒酸也不爲過。
因着是皇上微服出巡,因此福倫早已吩咐人在此置辦了一處宅院,一行人進入村鎮沒有多逗留,先到了宅院放下行李,休息半日,這纔出門溜達。
鎮上的人看着幾位穿着錦衣華服的老爺小姐只覺得新鮮,個個跟天仙一樣,與他們是天壤之別。
老爺微服出巡一路上都是高興自在,到了這裡卻變了臉色,國庫每年都要撥大批銀兩救助窮苦百姓,怎麼這裡的人還是如此窮困潦倒,父母官也不見上報,真是荒唐。
正想着,突然從旁邊的衚衕跑出來幾個小混混,身着褐色短打,手上拿着棍棒嘴裡罵罵咧咧地看見小攤販就動手打人,一時間哀嚎聲哭聲響徹四方。
“求您了,求您了,昨兒才交的保護費,今天實在拿不出來,求您寬限幾天吧。”開茶飲店的老者不住求饒,被那羣打手踢翻在地,臉上青腫像開了顏料鋪子,模樣着實可憐。
小燕子早已忍不了,大喝一聲飛身上前,揪住一個打手迎面給他兩拳:“你個王八蛋,欺負老人小孩,姑奶奶打死你!”說着又賞了他兩個耳刮子,打的過癮極了。
幾個打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還有人敢阻擋他們辦事,領頭的從後邊偷襲小燕子,眼看小燕子身着紅色裙裝,姿容俏麗非凡,心裡癢癢得很,嘴上還不乾不淨地說着話:“喲,哪來的小美人,敢管爺爺的閒事,跟爺爺回家吃香喝辣的吧!”
爾泰聽見這話氣的冒火,這些天的怒氣可算找到發泄的地方,一個箭步上前,手上使力竟把那領頭人整個提了起來,嚇得他面如土色哇哇大叫。
爾泰陰惻惻的表情湊近:“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領頭的小混混不知死活還在挑釁:“那小丫頭不知好歹管閒事,爺爺幫她安排個好去處,把爺伺候舒坦了,讓她享用榮華富貴……啊!”
爾泰一個飛踢正中他胸口,竟把那人踹出了百十步開外,口吐鮮血再也說不出話,剩下的小混混見大哥被揍,哇呀呀叫着上前將爾泰小燕子團團圍住。
老爺一聲令下,五阿哥爾康班傑明上前解圍,福倫鄂敏保護皇上和紫薇晴兒,一時間衆人打成一團,慘叫聲不斷傳出。
小燕子漸漸體力不支,爾泰將她護在身後抵擋敵人逐漸分身乏術,一個小混混趁亂竟從袖子裡拿出一把短匕首,本想借機殺了小燕子,爾泰眼疾手快將小燕子拉開,左臂不慎被匕首刺中,鮮血涌出分外刺眼。小燕子看爾泰受傷頓時失了理智,從腰間抽出軟鞭一鞭把那小賊頭打了個皮開肉綻。
爾康班傑明永琪迅速結束戰鬥,將這些人捆到老爺跟前問罪。“誰讓你們當街行兇,胡亂打人的,你們該當何罪?”老爺看百姓受苦,心愛的格格險些出事,簡直怒不可遏,恨不得把幕後黑手千刀萬剮。
爲首的小混混跪地求饒:“求大爺饒了小的們,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奉縣令丁萬寶之命,上街收錢,不交錢者就拿人抵債。”
“放肆!福倫鄂敏,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儘快把那縣令捉拿歸案。”
福倫鄂敏領命帶人離開,小燕子紅着眼睛扶爾泰離開,她也顧不得什麼韜光養晦了,爾泰爲了救她受了傷,心快痛死了糾結死了……
驛館,李太醫將爾泰的傷口仔細檢查包紮過,發現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開了藥方吩咐仔細調理,不出一月便可痊癒,小燕子總算放了心,只是這一趟出來只有她們三個丫頭,沒有帶小廝,誰來照顧他呢?
深夜,紫薇晴兒早已睡下,小燕子翻來覆去睡不着,她很擔心爾泰,回來後她就沒機會和他說話,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庭院裡空無一人,小燕子拎着個食籃悄悄摸進了爾泰房間。
爾泰因爲受了傷疲累異常,早早便睡下了,整個人躺在牀上睡得正熟,突然聽見外面有動靜,坐起身子掀開牀帷,和小燕子看了個對眼。
小燕子剛想看看他的傷口,沒曾想竟吵醒了他,只好乾巴巴地開口:“我,我看你晚上沒吃東西,給你送一點。”
爾泰瞄一眼桌上的食盒,又看着小燕子,眼前的人兒讓他想的不行,這幾天不理自己,他還以爲要一直這樣下去了。
“拿過來。”
“哦。”小燕子把食籃拿到牀邊,端着飯碗遞給爾泰,爾泰卻沒有伸手接:“我受傷了,不方便自己吃。”
小燕子看看爾泰,又看看他的胳膊,紅着臉用勺子挖起飯菜,輕輕送到他嘴邊,爾泰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裡熨帖極了,張嘴吃下飯菜,過上了飯來張口的生活。
喂完飯小燕子早已出了一身的汗,爾泰嘴角泛起笑意看着小燕子,小燕子十分不自在開口問他:“傷口,還痛不痛?”
這點小傷在爾泰看來完全沒大礙,只不過他起了惡趣味想逗逗小燕子,“傷筋動骨一百天,痛自然免不了的。”
小燕子慚愧地低下頭:“你又救了我一次,我該怎麼報答你呢?上次的恩情已經還不完了,我!”
爾泰突然捏住小燕子的下頦,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你以爲我救了你是要你的報答嗎?你好好想想欠我什麼沒有給。”
爾泰的俊臉放大在眼前,小燕子只覺得暈暈乎乎的快無法呼吸了:“我,我,我們就到這裡吧,不可以再繼續下去了。”小燕子雙目含淚說出這句話,似乎內心有一樣貴重的東西在慢慢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