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御的臉色變得比鍋底還要黑:“我說了,不是我。你記錯了。”
“早就料到你不會承認,”肖雪兒竟然冷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對肖夫人說,“媽,把那條領帶拿出來。”
肖夫人點了點,然後又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裡面露出一條疊放整齊的領帶。
肖雪兒笑的更得意了:“北堂,這條領帶是你的吧?就是你那天晚上系的,結果你忘了帶走。”
北堂御說不出話來了,他可以說那樣的領帶到處都有,但是領帶上的那個領帶夾是肖唯送他的,不用翻過來看後面的字他就知道了,那領帶的確是他的沒錯。
他不想看肖唯卻嚯的一下起身,一把搶過領帶之後她把領帶夾翻了過來,當初她刻得那幾個字直直的印入她的眼簾。
肖唯氣得一下子就把領帶扔到了北堂御身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真的不是我,”北堂御也不敢躲,領帶夾砸中他的臉頰,臉上泛起了一道紅痕,“我那天只是負責把她送到賓館,因爲太熱我就把領帶解了下來,結果走的時候忘記帶走了,但我真的什麼也沒幹,小唯你要相信我。”
肖雪兒聽他這麼說立刻不幹了,跳出來大聲指責:“什麼叫你什麼也沒幹,你乾的爽的都快喊爹了。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是你把我放到牀上的。你想賴是賴不掉了。”
北堂御冷聲說到:“我把你放下之後就走了,然後打了個電話叫……叫別人過來照顧你,所以那天晚上的人絕對不是我。”
說到這兒北堂御的眼神閃了閃,難道是他?
“別人?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別人?”肖雪兒不敢相信的大叫。
肖夫人也立刻幫腔:“你不要爲了推卸責任就隨隨便便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出來頂包,我們可不是傻子。”
肖唯問:“不是你,那是誰?”
“是……”北堂御看了一眼肖雪兒和她老媽,猶豫了一下之後說到,“說了你也不認識,總之肯定不是我。”
肖夫人冷笑一聲:“說不出來了吧?那肯定就是你沒錯。”
肖雪兒嘴角也勾出一抹笑容:“北堂,這是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把他生下來然後撫養長大的。”
肖唯滿臉怒容的推了一把北堂御:“北堂御你去死吧,這次絕對不要原諒你!”
說完就拉開辦公室的門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眼眶已經紅了。
北堂御見狀暗道不妙連忙追出去卻被肖夫人攔住:“你打算什麼時候娶雪兒啊,她等得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可等不了,再過幾個月肚子就大了。”
北堂御一把揮開她的手臂,冷笑到:“永遠都不可能。”
肖雪兒卻又衝了上來:“北堂御,你不要太狠心,我肚子裡確確實實是你的種。”
北堂御滿臉厭惡:“我說過,這孩子絕對不是我的,你愛怎樣就怎樣。”
說完北堂御又想走,肖雪兒卻跟瘋了似的去扯他的手臂,拉拉扯扯之間肖雪兒也不知踩到了什麼突然滑到在地,肚子在沙發上狠狠磕了一下,她立刻哇哇大叫起來:“啊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北堂御一時呆愣住。
肖夫人飛快的推了他一把:“還發什麼呆,趕快送去醫院啊!”
怕真的鬧出人命北堂御也沒敢耽誤,一把抱起肖雪兒就往樓下車庫衝,滿腦子想的卻都是肖唯,希望她不要真的對他有什麼誤會。
車子一路疾馳到了醫院,肖雪兒很快被推進去檢查。
北堂御在門外煩躁的走來走去,他好幾次都想離開去找肖唯都被肖夫人攔了下來,說他是個沒責任心的男人,自己老婆還躺在病牀上卻老想着去找別的野女人,引來其他人的指指點點,他心中更爲煩躁了。
“我去抽根菸!”囔了一句之後北堂御就往外走了。
肖夫人想跟上去又怕肖雪兒出事,所以才強忍着留了下來。
北堂御走到醫院外面的走廊上,開闊的視野並沒有讓他的心情變得好起來,反而越來越煩躁。
事實上那天晚上他很快就推開了肖雪兒,出了門之後他打了個電話給李斯時,告訴他肖雪兒在附近的賓館裡,還有房間號也跟他說了,讓他們走的時候記得來帶走這個女人。
所以,李斯時有可能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而肖雪兒的孩子也可能是他的。
但這種事他怎麼能當着肖雪兒那對母女的面說出來,以他們那種討人厭的性格肯定會很快纏上李斯時的,他可不是那種爲了自己脫身就出賣兄弟的卑鄙小人。
可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沒來的及跟肖唯解釋,導致她誤會了自己,現在也生氣跑掉了。
越想越煩躁,北堂御掏出煙打算緩解一下緊繃的情緒,正要點燃忽然感覺有人在看他。
他一回頭,然後竟然看到了大鼎。
他把煙收起來笑着走到了大鼎身邊,蹲下身問他:“大鼎,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大鼎的鼻子有些紅眼睛也有些紅,好像剛剛哭過的樣子:“媽咪帶我來打針啊。”
北堂御四處望了望:“那你媽咪呢,怎麼沒看到她人影?”
大鼎用那紅紅的眼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後面就是洗手間啊,媽咪當然是去上廁所了,她讓我在這裡等她。”
剛好這時一個女人邊整理衣服邊走了出來,看到蹲在洗手間門口附近的北堂御嚇得立刻把裙子往下扯了扯,生怕被他看到什麼似的,眼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之後飛快的走了。
北堂御稍稍有些尷尬,他一把抱起大鼎往旁邊走了走:“來,告訴叔叔,打針是不是很痛?”
大鼎搖了搖頭:“打針一點也不痛,大鼎是個堅強的男子漢。”
“嗯,對,小小男子漢,”北堂御掐着他肉肉的小臉笑了一笑,“那告訴叔叔你爲什麼哭了,男子漢是不會撒謊的。”
大鼎紅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抱着他的脖子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好不傷心。
北堂御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
大鼎眼裡含着兩包熱淚,搖了搖頭,眼淚還在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我看別人家的小孩都是爸爸媽媽陪在一起來的,可是我只有媽咪陪着。”
北堂御想了想說:“你是想爸爸了?”
大鼎又搖頭:“不是,我是覺得媽咪太辛苦了,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事,排隊打針的時候她想去洗手間,可是沒有人幫忙排隊,她怕耽誤我打針的時間就一直忍着,媽咪真是太可憐了……”
“傻孩子,你就爲這個哭?”北堂御忽然覺得有點窩心,他伸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淚水,“別哭了,下次叔叔帶你來打針好不好?”
“真的?”大鼎眨了眨眼,睫毛上還掛着大串的淚珠。
“真的,叔叔是大人,不會對小孩子撒謊的。”北堂御保證着。
大鼎終於破涕爲笑,吧唧一聲就在北堂御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叔叔你真是個好人。”
“大鼎……大鼎……”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
大鼎飛快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然後揮着小手朝那邊喊:“媽咪,我在這裡。”
溫安回頭一看,大鼎還在,懸着的心鬆了一下,但是在看到大鼎是被一個陌生男人抱着的時候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大鼎……”她飛快的衝了過去。
抱着大鼎的陌生男人轉過身,在看到她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是你?”
在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之後溫安奔跑的腳步急忙停了下來,鞋子和地面發生一陣激烈摩擦,彷彿還能聽見刺啦的聲響,好不容易停住之後她急忙轉身捂着臉邊喊邊跑:“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媽咪!”見自己媽咪跑了大鼎焦急的喊了一聲。
聽到大鼎的喊聲溫安這纔想起大鼎還在他手上,這個卑鄙的男人,竟然事先就綁架了大鼎。
來不及多想,她又飛快的轉身衝了回去,一把奪過大鼎之後又接着逃跑。
北堂御被她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動作給弄暈了,在反應過來什麼之後他快步追了上去。
溫安一個女人又抱着一個半大孩子哪裡是北堂御的對手,所以才跑了兩三步就被他一把扣住了肩膀。
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溫安氣得大叫:“又是這招,北堂御你敢不敢換點新的花樣?”
北堂御被她氣笑了:“終於承認自己是葉溫安了?”
溫安悠的閉緊了嘴巴。
“媽咪……”大鼎不安的動了動。
北堂御終於發現是哪裡不對勁了,他張大着嘴指着大鼎結結巴巴的問:“他……他……他是你兒子?”
溫安擡頭挺胸說到:“是啊,今年才三歲。”
北堂御嘴角抽了抽:“少來,我知道他今年五歲了,他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管他幾歲都和你沒關係,你不要多管閒事。”溫安有些兇狠的說到。
“可他對鰻魚過敏。”北堂御堅定的拋出證據。
“……巧合!”溫安眼睛瞪得滾圓。
“有這麼巧?”
“就是這麼巧,無巧不成書!”
“那你敢不敢帶他去驗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