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沛白說的是，殺了你們……
而不是說殺了季念。
不愛自己的吳佳憶，或者說季菡，蘇沛白完全不需要。
他不可能忍受一個對自己沒有半點留戀的弱點……
佳憶的心因爲他那一句重重地一震，雙眼震驚緊縮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淡然而又冷硬，毫不客氣地接受她的巡視和探究，似乎對佳憶的表情很滿意，蘇沛白的臉上緩緩勾出一絲笑容來，脣角勾起又要吻她，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拘謹輕微的敲門聲。
是醫生和護士來了。
看見總裁和一個女人這樣不雅的糾纏，門外人的頭全部都低到了胸口去。
蘇沛白倒是沒有半點介意的意識，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在自己懷中的姿勢更恰當一些，冷聲喊了一句：“進來吧。”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體溫血壓，抽血化驗，還有望聞問切等進程。
來的是醫院最新招攬中醫聯合科的年輕博士，他簡單彙報完風寒病情之後，看了看佳憶潮紅又虛浮的臉，欲言又止。
在佳憶或者說是季菡的事情上，蘇沛白向來是心細如絲。
挑眉揮手開口道：“還有問題就說！”
年輕博士的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道：“吳小姐的脈象虛浮舌苔白膩厚重，應該是體虛……”
沒有耐心聽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專業術語，蘇沛白眉頭一皺打斷他：“說重點！”
博士低下頭去，眼睛一閉繼續開口：“按照中醫來講，吳小姐之前應該是因爲生育加上後期生病的原因，體質虛弱，所以最好……”
剛纔同樣是淋雨，小白半點事情沒有，佳憶卻像是在鬼門關裡走了一回一樣。
眼看着蘇沛白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醫生心一橫直接說了重點：“吳小姐體弱，風寒感冒之時同房，所以纔會導致她的症狀嚴重翻倍，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
風寒感冒之時同房……
蘇
沛白的臉色變了變，雙眼柔軟又是內疚地看了看正在打吊針的佳憶。
她的頭髮被汗水打溼，或許是害怕打針，她的雙眼緊緊地閉上整齊白淨的牙齒咬緊了下脣。
憐惜心疼得無以復加。
蘇沛白伸手過去緊緊握緊佳憶的手。
醫生見總裁沒有多說話，心情稍稍平復一些靠近佳憶問：“吳小姐有沒有覺得手心發燙，夜裡虛汗連連，並且月經週期紊亂？”
護士扎針的手很輕，佳憶倒還沒有怎麼感覺到疼就好了。
她任由着蘇沛白將自己的手拽着，轉頭去看着一聲笑了一下點頭：“嗯，對的。”
也不存在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事情，佳憶停頓了一下繼續對那年輕醫生說：“我月經都三個月沒來了。”
從醒來開始，佳憶的月經週期都非常不準。
因爲之前沒男朋友，佳憶也不擔心是什麼懷孕的問題，媽媽忙着做生意她也沒空跟她說。
後來來了這邊城市，林每一蘇沛白等等人物接二連三地來，佳憶更沒心思去管這回事了。
“三個月？”
聽見她的話，醫生還沒做出反應，倒是蘇沛白先跳了起來。
他動作很輕微地將佳憶扶到牀頭坐好，有些焦躁地原地轉了轉：“三個月不來你怎麼不跟我說？”
“你！”他的手舉起來，指着佳憶說了這樣一個字又停下。
轉過頭去問醫生：“那她有沒有可能是懷孕了？”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地，蘇沛白的表情和眼神都有非常明顯的雀躍和期待。
之前季菡懷上和生育小白，都因爲他的多疑缺席，這在他心中一直是個無法磨滅的遺憾。
現在可能有了這樣讓他翻盤和雙倍挽救的機會，剛纔什麼殺了誰不殺誰的想法瞬間消逝無蹤，他滿臉緊張地小心地看着醫生。
年輕的博士自然看明白了自家總裁的表情，但是……
他卻是有些遺憾地搖頭：“
不可能。”
雖然讓總裁開心會是一件好事，但是博士卻也是不允許自己說謊話，善意的謊言不是用在現在這樣的地方：“剛纔的驗血結果表情，吳小姐並沒有懷孕，並且……”
博士的聲音停下來，看了看佳憶然後才轉過頭去繼續對蘇沛白道：“吳小姐輕微貧血，陰虛火熱加上月經週期不調，恐怕很難懷孕。”
吊針打上，佳憶的高燒似乎退了一點。
耳邊的鼓聲稍稍平息一些，然後佳憶就聽見了最後的那一句“恐怕很難懷孕。”
她的心驟然一沉。
醫生似乎再說了建議感冒好之後去醫院做一個全面的檢查，蘇沛白沒有回答他。
明顯地感受到房間裡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好，醫生和護士沒有再逗留地下樓了。
臥室陽臺的窗簾沒有拉上，突然一陣風吹進來。
蘇沛白快步上前關上窗戶拉好窗簾，轉頭過來輕聲問佳憶：“你渴了吧，我讓劉阿姨幫你把甜湯端上來。”
佳憶低着頭，沒有說話。
蘇沛白拿起牀頭的電話打過去。
簡單吩咐掛斷之後，佳憶依然是剛纔那個動作和樣子。
知道剛纔醫生的話對她肯定有打擊，蘇沛白心裡憐惜，上前將她抱到懷裡：“你別多想。”
“這個醫生就是胡謅的，你什麼都不要相信。”
佳憶眨了眨眼睛，心裡堵得很厲害，嘴脣張了張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蘇沛白的手溫熱的不輕不重地在她的手臂和肩膀，他的下巴挨在佳憶的額頭：“等你好了，我們去國外的醫院好好檢查。”
他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安慰，根本就是談論天氣和實事一樣平淡：“現在這樣的醫學，不管……”
“你之前化驗的藥怎麼樣了？”他的話說了一半，佳憶卻是開口主動打斷了他。
“啊？”
“我吃的藥，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因爲這個藥纔不能恢復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