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漾,快趴下!”
靳祈言迅速反應過來,丟掉手上拿着的東西,他立刻衝上去。
一手摟着雲水漾,一邊帶着她閃躲子彈。
這種場面只有在電影裡才見過,雲水漾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親身經歷。
頓時,她嚇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還沒反應過來,靳祈言已經摟着她閃躲子彈了,瞬間,她的臉色被嚇得慘白慘白!
“怕了嗎?說不定我們真的沒命回酒店了。”
沒等雲水漾吭聲,靳祈言拉着她往前跑。
黑暗中,靳祈言看不清楚那夥黑衣人,只曉得他們的目標是他。
雲水漾害怕之餘,她只感覺到來自靳祈言身上的溫暖。
他有時候會摟着她,逃命的時候,他牽着她的手,他並沒有把她丟下。
“突突突……”對方的火力很足,像是玩命一樣,他們不顧一切對準靳祈言和雲水漾。
……
躲在一輛汽車身後,靳祈言喘着氣打了溫良裕的電話。
“我們遇襲了,你看我手機定位,我沒時間跟你說了。”
溫良裕還沒出聲,瞬間,他聽到了槍聲,隨後,靳祈言的電話沒了聲音。
低咒一聲,趕緊的,溫良裕穿上衣服去找宇城飛。
一會兒後,溫良裕匆匆離開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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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祈言,誰要殺我們?極有可能,我們真的回不了酒店了,對方的火力好猛。我們,一把槍都沒有。”
雖然很害怕,雲水漾還是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照這個形勢看,她和靳祈言真的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她也萬萬想不到,她那麼討厭靳祈言,竟然要和他死在一塊!
“不知道,對方肯定來意不善,也許和萬人長跑的襲擊有關係。雲水漾,準備死了,你有什麼遺言?”
雲水漾一眨也不眨眼地與靳祈言對視,她的臉蛋兒寫滿了認真,她的口吻也很嚴肅:“我不要死,我要活着回去!”
“你和別人在一起,這樣的場面,你肯定必死無疑。有我在,你當然不會死。歇夠了沒,準備要跑了。”
靳祈言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靳祈言,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槍林雨彈,你還能笑得出來?”
“信我一次,好不好?我能讓你安全回到申城!”
靳祈言突然起身,他如鷹般犀利的瞍眸略眯,正面擡腳一踹,一個拿着槍的男人摔倒在地上了。
男人還沒來得及撿槍,靳祈言把槍踢給了雲水漾。
“你會不會開槍?快撿起來!”
男人沒了槍,靳祈言一點也不怕他,三腳兩腳,他把他打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從小,他就練跆拳道,徒手對付十個八個人也沒關係。
“我不會開槍,不過,可以試一試。”
雲水漾聽話把槍撿起來了,她拿在手上。
“肯定越來越多人往我們這邊靠攏,我們要撐到溫良裕帶人來。這把槍給你防身的,你自己拿好。”
“靳祈言……”
雲水漾叫自己了,靳祈言沒有回話,而是仔細聽着。
彷彿是察覺了有人竄過來了,雲水漾還沒反應過來,他拉着她拼命狂奔。
靳祈言和雲水漾還沒跑出幾步,他們的周圍立刻濺起火花。
突突突的子彈聲不斷地響起,而且,一直追着他們。
……
跑着跑着,突然,雲水漾摔倒了。
摔得挺痛的,她久久爬不起來。
本能地往後望去,她看到好多黑衣人衝了上來,而且,他們手中的槍根本沒有停止開火。
“靳祈言,你快跑吧,不要管我了,要不然大家真的是一起死了。”
靳祈言沒有表態,而是跑了回來扶起雲水漾。
似乎是察覺了子彈朝雲水漾飛了過來,靳祈言摟着她側身。
子彈雖然沒有傷到雲水漾,但是,他摟着她、護着她的那個寬大肩膀中了一槍。
中槍了,非常痛,靳祈言也感覺到一股鮮血汩汩地流出,他也感覺到他的白色襯衫溼了,但是,他並沒有停下來,堅持着摟着雲水漾躲避子彈。
“雲水漾,別回頭看,哪裡有地方躲,就往哪裡跑,知道嗎?”
雲水漾嚇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本能地點了點頭。
“你跟在我後面,把槍給我。”
靳祈言接過雲水漾給的槍,他時不時探出頭射擊兇徒。
不想拖累靳祈言,雲水漾把高跟鞋拖了。
藉着路燈,她觀察周圍的環境,她還把哪裡有退路告訴靳祈言。
靳祈言受傷了,她也看到了。
肯定是救她的時候中的槍,雲水漾很是內疚,她的複雜眼神緊盯着靳祈言。
他受了傷,還要帶着她逃命,地上還滴着血漬,她真的擔心他!
雲水漾萬萬沒有想到靳祈言會救她!
那樣危難情況下,他那麼討厭她,他大可以不理她的,他完全可以一個人逃掉的!可是,他沒有隻顧自己!
“雲水漾,別發愣了,注意安全。彎着腰走,別讓黑衣人看到你。”
“哦!靳祈言,你也要小心。你還撐得住嗎?”
“一點小傷而已,我頂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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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祈言的槍法蠻準的,他擊斃了兩個兇徒。
但是,他和雲水漾僅有一把槍,也撐不了多久。
看到更多兇徒四處竄出來襲擊他們,靳祈言連開了幾槍,突然,沒了子彈。
“雲水漾,我引開他們,你趁機逃跑。我說讓你安全回申城,我一定做到。”
“靳祈言,你別逞強了,我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謝謝你的好意!是我讓你來芝加哥的,做爲一位好老闆,肯定不能讓下屬去送死。買給那兩個小鬼的東西丟掉了,你自己再抽時間去買吧。”
擱下話,立即,靳祈言跑了。
那夥兇徒看到他跑了,很多人都往他逃跑的路線追上去。
“靳祈言,你要小心,你也要活着回申城。”
雲水漾大聲吼話,她也要追上去的,剎那間,她被人扯住了。
“你跟他們撤,我去幫祈言。”
是溫良裕,他終於來了,雲水漾強忍心的害怕淚水終於溢出了眼眶。“溫良裕,你一定要救他回來,他受傷了。”
“放心,我一定帶他回來的。”
……
靳祈言受了傷,也流了很多血,即便是他有很強大的體能,他也快撐不住了。
突然,一輛車衝入槍林雨彈中,就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
“祈言,上車!”
沒有遲疑,靳祈言上了溫良裕的車。
“我先帶你衝出去,我找來的人善後,替我們頂住火力。芝加哥的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就在現場。”
“我不能跟這起槍殺案扯上任何關係,明天還要出席洽談會。”
“知道,我已經打點好了。”
在幾輛私家車的掩護下,很快,溫良裕帶着靳祈言逃離了現場。
他們沒有回酒店,而是往一處僻靜的別墅開去。
“裕,我中槍了,找一個靠得住的醫生來。酒店那邊怎麼樣?要保護華宇團隊的安全,不能讓他們出事。”
溫良裕沒好氣地咒罵一聲,他一臉的擔憂。
“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乾的,一定要弄死。祈言,你放心,我已經讓宇城飛看好酒店那邊的情況了。你撐住,我肯定不會讓你有事的,醫生就快來了。”
“雲水漾呢?她走了沒有?”
“已經有人送她去別墅了,她沒事。”
“沒事就好!”
靳祈言的臉色發白,嘴脣也泛白了,他一直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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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受傷的靳祈言,趕緊的,雲水漾幫忙扶着他上樓。
她也受傷了,雙腳也破了皮了,她根本顧不上自己。
脫了靳祈言染了血的西裝和白色襯衫,看着他中了槍血肉模糊的槍口,還流着水,止也止不住,雲水漾的心不自覺地擰疼!
“靳祈言,我不跟你槓上了,以後,我們真的井水不犯河水,你一定要撐住。”
“雲水漾,我肯定死不了的。我說你哭什麼呀?你哭的樣子真醜!以前強勢得像一隻亂咬人的小野貓,現在,你嚇傻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損我,你就不能好好閉嘴嗎?我哭得醜,也不關你的事,反正不要你看。”
靳祈言沒說話,僅是笑了笑。
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溫良裕把醫生帶上樓了。
醫生看了靳祈言的傷勢,立刻,神色凝重道:“要馬上把子彈取出來,抱歉,沒有麻醉師,只能忍着。”
“沒事,我能忍!溫良裕,有沒有酒,給我來一瓶。”
“好,我給你拿酒。”
雲水漾蹙着擔心的眉追問醫生:“他真的沒事嗎?可是,他流了好多血。”
“子彈不深,我可以取出來,傷者沒有生命危險。因爲沒有麻醉,就是很痛!”
溫良裕拿酒過來了,他接着說:“這個時候不能去醫院,警察肯定會去查醫院的紀錄。MDL最注重合作伙伴的聲譽,祈言不能有一丁點的醜聞。這起槍擊事件肯定不單純,肯定是有人想置祈言於死地。哪怕是祈言去了醫院,誰敢保證那夥人不再來槍殺他?!”
“雲水漾,你出去休息吧,有溫良裕陪我就行了。”
“我沒事,我的傷一點也不重要,不過是破了點皮而已,我留在這裡幫忙吧。”
醫生已經在消毒工具了,靳祈言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咬開蓋子,立時,他猛灌幾口又辣又烈的威士忌。
靳祈言喝着酒,他沒有去看醫生動刀。
他皺緊眉頭,他在強忍着劇烈的疼痛!
怕靳祈言會咬破自己的嘴脣,雲水漾找了一條幹淨的毛巾。
還沒來得及堵住靳祈言的嘴,剎那間,靳祈言抓住雲水漾的手,沒有預警,他一口咬了下去。
“嘶……”真的好痛!
靳祈言是用了力咬了下去,那個力道重得彷彿是她在感受着他所承受的疼痛似的!
即便是被靳祈言咬得很痛,雲水漾也皺眉忍着,她沒有呼痛!
他是因爲救她而中槍的,所以,她應該爲他做一點事的。
本能的,雲水漾抓着靳祈言的手,他也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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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把子彈取了出來,放在器具上,瞬間,大家的心纔沒有那樣繃得緊緊的。
雲水漾偷看了靳祈言的俊臉,他的臉色好蒼白,她也佩服他的忍耐力!
直到醫生縫合完畢,靳祈言才鬆開緊咬着雲水漾的手的牙齒。
看到血印,靳祈言很抱歉地跟雲水漾說了對不起!
“沒事,我欠你的,是我應該還你的。不用跟我說抱歉,是我應該謝謝你。子彈取了出來,醫生給你掛消炎水,你好好休息一下。”
靳祈言擰着眉,他複雜的眼神盯着雲水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