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笑了,昭然把臉別開,不去看她如花的笑顏,而前面一羣人擁簇着一個貌美女子漸漸走來,星兒愣了一下,墨陽?她也出宮了?頓時釋然,她自然要出宮,她知道夜澈沒死,如今來求她娘施法找人!
只是她一臉的喪氣,想必是她娘也無能爲力吧。星兒冷哼,好端端的人在蛇王身邊呆久了,總被陰氣吞噬,想必她往日便是靠鮮血延續性命,如今陰氣入體,又沒有處子的鮮血供給,自身難保,如何能爲你施法尋人?
若非如今多事之秋,早該把這兩個妖孽了結,免得又生事端!
“真是羨煞旁人啊!”墨陽陰陽怪氣地看着兩人,昭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滾開!”對墨陽,他如今是半點情分也不念啊!
“昭然,我一直都錯看了你,只是她是皇上的女人,你動半分便是罪犯欺君!”她怨恨昭然的倒戈相向,一直以來,她都以爲昭然的心在她身上,女人便是這樣,縱然不愛你,也希望你一輩子都深愛着她。一旦見他愛上別的女人,便恨不得把他踩在地上任意恥笑嘲弄!便是清高如墨陽,也不能免俗!
“昭然,我們走,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打狂犬疫苗!”星兒沒心思跟她扯淡,往日裡還以爲她是個人物,原來竟然也不過是吳妃之流的,不值得她勞氣半分!
“龍星兒,你不會會囂張很久!”墨陽冷冷地說,“落夕,我們走!”那狐狸精與身後的宮人連忙跟隨,星兒搖搖頭,一羣妖怪,也敢在她面前招搖過市,真當她透明瞭!
落夕回頭看了看星兒,她是個道行高深的狐狸精,甘心在墨陽手下當差,也不過是貪戀人間的榮華富貴,以爲能接近皇帝,但如今皇帝死了,掌權的人倒變成了星兒,她的希望落空,本以爲靠着蛇王能讓墨陽翻身,但如今看來,希望甚渺了。
“走吧!”昭然扶着星兒,“以後少惹這個人,瘋子一個!”
“這個人不足爲懼,我只怕她惹出些動靜,驚擾了我們的計劃!”星兒蹙眉道。
“墨陽不是你看的這麼簡單,總之,你少惹她,讓她好好地做她的太妃!”昭然語氣加重,警告的口吻說道。
“行,不動你的老相好!”星兒沒好氣地說,“得了吧!”昭然狠吸一口冷氣,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真想破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草做的!
還沒走到羅旖旎的屋子,便感覺一陣陣陰氣破門而出,四周的花木縱然在烈日的照射下,還是一陣萎縮的神態,那牆角邊的一棵向日葵,怕是下人無意中遺落的種子,竟長得一人般高,如今開花的季節,花盆圍繞着日頭,然而卻呈現凋敗的景象,星兒搖搖頭,一人之孽,偏禍害了衆生,我豈能容你?
裡面有細碎的說話聲,門口有一伶俐的婢女在守着,見星兒與昭然,便盈盈施禮,“參見皇后娘娘!”由於大喪未出,故星兒還是皇后。
“起來吧,四娘怎麼了?”星兒淡淡地說,這婢女她見過,和一江一樣,也是小麻雀,這龍府,只怕被她們都控制住了。
“不過是些舊病,這幾日三伏天,便復發了!”婢女靈巧的回答,不卑不亢,應答得體,“娘娘有心了!”
星兒瞧了她一眼,便徑直進去了,星琅與一名女子在牀前伺候,此女子便是夜胄的親妹,小喜公主。
“參見皇后娘娘!”兩人都道了個禮,星兒責怪道,“你們怎麼也跟我見外?";說完便上前去,看着病榻中的羅旖旎,她微微睜開眼睛,見是星兒,眸光一閃,頓時射出幾縷怨毒的火花。星兒瞧見她此時的模樣,心中暗憂,只怕蛇王不忍見她受苦,在此風頭火勢,也甘願冒險爲她送來處子的鮮血,若是這樣,只怕又傷了一條人命,而且她身上的陰氣外泄,恐怕對家中的老人有害,老太太年事已高,只怕禁不住折騰,罷了罷了,待應付過藩王,再跟你們算清。
她在牀前坐下,羅旖旎便覺得身子暖和了許多,便挪動着腰身,往星兒身邊靠近,星兒見星琅小喜在場,便說:“四娘,西山乃陰寒之地,以後還是不要去了,免得傷了自己的身體,傷了後輩的心!”
羅旖旎自然聽出她話外之音,咳嗽了一下,虛弱地說:“五兒有心了,四娘自從第一日上西山起,便沒想過後悔,既然是自己的選擇,便自當擔起這後果!”
“五兒,你不必擔憂,大夫看過孃親,也說她不過是受了寒,好好調理便能復原!”星琅說道!
“三哥,希望如此吧!”星兒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從懷裡掏出一道符,放置在羅旖旎的手心,淡淡地說:“四娘,星兒希望你好自爲之!”
羅旖旎頓時握緊,子午符!她如獲至寶,有了這子午符,她便能不爲他身上的陰寒氣所傷,星兒看着她眼中的火花,冷冷地低聲道:“若你不懂得珍惜,硬要興風作浪,別怪我不客氣!”
“我懂得!”她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對星兒說話,臉色發光,星兒心中憋屈,她在助紂爲虐,只是沒辦法,如今她分身無暇,只盼這些妖孽能安分一會,不然那三公主又跑來搗亂,她還真沒這麼多精神對付他們,只是不明白,上古的伏羲劍爲何會落在她手中?伏羲劍與龍杖均是上古遺物,法力無邊,不能硬拼,否則只怕會傷及無辜。0伏羲劍乃正義之劍,一直受仙家驅使,如今只怕未認清三公主的私心,故爲三公主驅使。可笑這三公主竟不知道伏羲劍有靈性,只受正義之命,一旦用血祭劍,伏羲劍便會認清主人,不受她驅使!
從羅旖旎房中出來,星兒對小喜說:“你懷有身孕,不要在病人的房中呆太久,沾了晦氣!”她只怕她被陰氣所傷,尤其她如今懷着孩子!
小喜撇撇嘴道:“這封建迷信的說話,我一向不信!”她看了看星兒,謹慎地又問了句,“你真的不知道李宇春是誰?”
星兒搖搖頭,“不知道!”小喜失望地拉着星琅走了,昭然看着兩人的背影,疑惑地問,“誰是李宇春?”
星兒還是搖搖頭,想了想又說,“好像是個男的,唱歌的吧!”
“唱歌的?這小公主真奇怪,爲什麼問你一個戲子的名字?莫非她愛聽戲?”昭然愣愣地問道!
“估計是的!”星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這年頭的人都愛戲子!”
“我不愛!”昭然惡寒地說,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剛纔給了什麼羅旖旎?”
“子午符,暫時留她一命,爭取些時間!”星兒無奈地說,“走吧,慢慢地跟你說說你青梅竹馬的來歷!”
兩人坐在涼亭裡,星兒把墨陽的來歷與蛇王的關係一一告知昭然,昭然震驚住了好一會,方問道:“那你呢?你是誰?”
星兒料不到他有此一問,幸好她反應快,“我是你娘....娘啊!”她哈哈笑着,昭然氣惱地看着她張狂的模樣,繼而又擔憂地問道:“這樣不怕放虎歸山嗎?只怕她真幫墨陽找到皇上的下落.....";
“不會!”星兒快速地說道,“我佈下了結界,沒有人能進去!”只擔憂那多事的三公主,她身後有一羣多事的神仙,這些個神仙平日了吃了供奉,倒沒管過人世間的苦難,只板起道貌岸然的面容,指點東西,玉皇是該管管了!
“那龍星辰也在墨陽體內修煉?”昭然問道。
“是的,重生**一命換一命,等龍星辰修煉成形後方有自己的形體,如今只能依附墨陽生存,只是她的法力也能供墨陽使用。”
“竟是這樣!”昭然駭然道,看來他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
兩人說罷,便去見見夜胄,這個時辰,他也該起來了!
夜胄是個俊俏的小生,只是性子卻桀驁張狂,星兒向太后行了個禮,便審視着眼前的男孩,“你就是夜胄?”星兒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淡淡地問道!
“你就是我皇嬸?”夜胄不馴地看着星兒,長得倒是不錯,難怪皇叔會封她爲後,只是讓她來監督他,豈不是笑話?
“現在,你能叫我皇嬸,正式登基後,你過繼大統,便要喊我一聲母后,尊稱你皇叔爲父!”星兒淡淡地說,做皇帝居然敢丟下國家逃跑?
“你....";他氣結,卻不得不承認,“別囂張!”他垂頭喪氣地看着太后,太后別過臉,不是娘不救你,只是眼前是人家掌權啊,要是她一個不高興,讓她也回宮那豈不是壞了?想到這,太后雙目一瞪,說道:“逆子,皇嬸嬸這是在教導你!”說完,她笑眯眯地看着星兒,“他嬸,日後這逆子便交給你,要打要罵悉隨尊便!”怪不得她要賣兒求榮啊,實在是皇宮裡的日子如同死水一般,沒盼頭啊!
他嬸?星兒額頭落下三條黑線,看來是混民間混久了,都不想回去,星兒想想也罷,那皇宮確實能把人關瘋,“太后既然發話,那本宮恭敬不如從命!”
太后心虛的笑了笑,夜胄翻翻白眼看着星兒,現在讓你囂張,回宮好好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