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離剛把手頭上的文件整理齊整,便見星兒攜着星雲進來,愣了一下,他連忙上前笑道:“今日吹什麼風,居然把你們姐妹倆給吹來了!”
“姐夫,來看看你啊!”星兒俏皮地說,星雲卻羞紅了臉,追着她捶打,星兒一邊跑一邊喊:“姐夫,姐姐瘋了,快救命啊!”她回頭笑得裂開了嘴,卻不妨前面一個臺階,她一個收拾不及,跌落在地,頭重重地磕在椅子角上,血便汨汨地流出來,竟披面而下。星雲整個愣住了,高漸離衝上去,扶住星兒,對剛衝出來的大寶說:“快,請大夫啊!”大寶見此情況,連忙踉蹌着飛奔而出,星兒捂住傷口,苦笑說:“樂極生悲了!”
傷口不淺,縱然捂住傷口,血液還是從她指縫間留下來,十分恐怖。
疼痛的感覺不太明顯,星兒站直身子,想要推開高漸離,高漸離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眼神兇狠,“別動,先止血。”
星雲回過神來,連忙到院子裡去採摘止血的草藥,她上回來過,曾見府衙的院子裡有好些野生的刺兒菜,是止血的良藥!
星兒見大家都緊張起來,便訕笑道:“不礙事的,這算什麼傷?就跟螞蟻咬一樣輕微,不用緊張。”
高漸離心疼地說:“不要說話!”
他扯下自己身上衣衫,想爲星兒包紮,星兒蹙眉說:“姐夫,你的衣服髒,有細菌,弄在傷口上會發炎,一發炎傷口便有疤痕,我可還要嫁人!”一向愛美的她,如今可真是哭笑不得了。
“我娶你!”一句話衝口而出,星兒笑着說:“你娶我?你還不如殺了我!”高漸離有些受傷:“至於嗎?”
“那當然,你這不是讓我們姐妹反目嗎?”星兒白了他一眼,忽然感覺說這個話題有些尷尬,隨即喊了起來:“姐夫,別說了,快幫我止血啊,痛死了!”她臉擠成苦瓜模樣,一個勁地喊痛!
“你剛纔不是說螞蟻咬一樣嗎?怎麼這會兒又痛了?“
高漸離心疼不已,扶起她坐在椅子上,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星兒其實並不太痛,但是她還是苦着臉說:“大概被摔了一下摔得神經麻痹了,這會兒痛覺神經又有感覺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高漸離抹了她臉上的血,但是這剛抹去,又流了下來,高漸離着急得很,剛好星雲拿着刺兒菜進來,高漸離連忙把草藥撕碎,壓在傷口上,一會,血算是止住了,星雲與高漸離不禁鬆了口氣,星雲壓着傷口,對高漸離說;“你去張羅些熱水,我爲她擦去這一臉的血跡,等會大夫來了,在仔細包紮!”星兒連忙擺手:“血都止住了,叫什麼大夫?我不看了!”
“你坐好,傷口這麼大,不看大夫焉能好?你真想留下疤痕麼?”高漸離生氣地說。
星兒想起在現代的縫針術,心下頓時打了個寒戰,這時代應該不會有這樣先進的技術吧?把人當破絮棉衣般縫補,真變態。
她眼珠轉了兩下,說:“那姐夫你幫我去打水吧,把臉洗一洗,免得一會嚇壞了大夫!”高漸離見她配合,方息怒往內堂走去,星兒見他衣衫消失在門角,對星雲說:“姐,我渴死了,幫我倒杯水!”星雲單純,不疑有他,點頭,“恩,好,你坐在不要動啊,姐馬上回來!~”
星兒乖巧地點頭:“我等你!”
然而,當一個人端着水盤,一個人拿着水杯,一個人領着大夫出現的時候,這大堂裡哪裡還有星兒的影子!
星兒自然是溜之大吉了,上一次發高熱時喝的苦藥,如今還感覺舌尖苦澀不已,回頭讓顏珠問問大寶可還有什麼土方子,能治好傷口不留疤痕!
她的衣衫和麪容盡是血跡,不敢在這街上溜達,便連忙回了宮,宮門的侍衛嚇了一跳,“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星兒噓了一聲,“別吼,不要讓人知道!”侍衛們愣了一下,這娘娘一直冷淡淡的,從來不跟他們說話,如今卻一副做賊的模樣,而且渾身是血,這要不要回稟皇上呢?假如出了什麼幺蛾子,他們可擔當不起啊!
一名侍衛硬着頭皮上前,“但是看娘娘傷勢頗重,是得趕緊告知皇上,否則,皇上怪罪下來,奴才們擔不起。”
“是啊,到底是何人傷了娘娘?我等可前去拿下問罪!”另外一名侍衛道。
星兒擺擺染了鮮血的手,賊笑道:“不用,不用,是我自己跌倒的,不許告知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