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失魂落魄地往回走,玉帝心中不忍,叫住了她,“其實你不必太憂慮,你有一羣祖先,她們的能力朕無法估計,若是有人暗中與你爲難,想必你的祖先不會袖手旁觀!”星兒回過頭,悽惶地笑了一下,龍家的力量很龐大,但是也走不出法條!
踽踽獨行,從未有過的彷徨,星兒(摸)着小腹,那晚的一次,會有嗎?冥冥中的主宰者,會把他從自己身邊奪走嗎?
強打起精神回到宮裡,夜胄剛下朝回來,向星兒請安來了,夜胄雖然還帶着幾分青稚,卻也比以往懂事多了!
“參見母后!”夜胄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大禮,“母后今個可精神些了?”因着這兩日不早朝,星兒便讓人稱她身子不爽,所以夜胄便急忙趕來問安了!
“好些了!”星兒強打請精神,看着夜胄的臉孔,他有些酷似夜澈,眉目間可見那隱隱貴氣,“今日朝中可有什麼事?你能應付得來嗎?”
“回母后,今日朝中無大事,京中也無大的治安事件,得歸功於順天府衙門啊,陳卿家果真是朕的福將啊!”夜胄沾沾自喜地說道!
“那就好,這陳大人哀家見過,是個人才,你要好好地重用!”星兒說道,淡淡地喝了口茶說道,“皇帝,你不能再像往日般胡混了,好好專心政事,玩樂的事情可以在政事之餘再去,哀家不會攔阻你!”
“母后,兒臣知錯了,往日有皇叔在,兒臣事事指望皇叔,總想着兒臣不做,不是還有皇叔嗎?如今皇叔走了,兒臣方明白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母后請放心,兒臣會盡力坐穩這江山的!”夜胄自從見識過星兒的本事,對星兒也恭敬有加,而且三藩之所以忌諱着他,也是因爲星兒,他不是不知好歹,尤其如今勢孤力弱,只剩下孤兒寡母的,他也只能依賴着星兒!
星兒靜靜看着他,想必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這位繼任者,若是知道他此刻的懂事,會否會對他的病情有利呢?她微微笑着說:“皇帝,回去換身尋常衣服,哀家帶你出宮遊玩!”
夜胄看着星兒,眸子裡有一絲雀躍和光彩,但隨即暗淡了下去,他以爲星兒在試探他,便說:“母后,今日兒臣還要去上課,兒臣不去了!”
顏珠在一旁笑了,“去吧,今日太后可是興致勃勃的,皇上可別掃了太后的興致啊!”夜胄掩着臉悄悄用眼神問顏珠,顏珠含笑着點點頭,夜胄頓時歡喜起來,“好好,兒臣這就回去換衣服!”
“皇帝,你自己一個人去便可,不必帶着秦壽和孫貴!”星兒在身後叮囑着!
夜胄若有所思地看着星兒,“爲什麼不能帶?”
“我們不能讓人家知道我們出去玩啊,所以你命秦壽和孫貴在御書房唸書,造成你也在裡面的假象,知道嗎?”星兒忽悠他道!
夜胄一拍大腿,“還是母后想得周到,朕以前溜出宮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條呢!”顏
星兒讓顏珠準備些食物,昭然與高漸離展貓等人也都紛紛換上了便服,一臉的神清氣爽,星兒知道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必定會引起墨陽的注意,但事到如今,她不想再畏首畏尾,假如她真的要興風作浪,她不會心慈手軟!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還是不願意傷夜澈的心,雖然他嘴裡不說,但是她知道他心裡始終是顧念那一份少年情意,之前他一直很緊張她,斷斷不會因爲她的身份而嫌棄她,中間必定發生了一些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既然他選擇不說,她也不會追問,只因這是屬於他與另一個女人的故事,而且已經畫上了休止符,她沒必要死纏爛打!
最好的辦法,是先把墨陽引開!
她把涓子叫進來,問道:“牡丹這些日可有什麼異常?”
涓子擡起頭,恭順地回答:“奴婢暫時沒發現她的異常,但是請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看緊她的!”
“嗯,那就好,你要留意落夕,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星兒像對待心腹般叮囑她,涓子點點頭,“奴婢知道了,謝娘娘關心!”
“對了,哀家要離開幾日,你幫哀家準備幾套薄點的衣裳,南部如今還是酷熱天氣,不宜帶得太厚!”星兒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哀家出門的事情,你萬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哀家不在的日子裡,你好生盯着牡丹與落夕知道嗎?”
涓子眸光一閃,“奴婢知道,奴婢不會走漏風聲的!”
“嗯,你去吧!”星兒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涓子慢慢地退了出去,星兒髮髻一閃,一道煙霧跟着出去了!
星兒焚香,請來龍柳楓,由於是知情人,龍柳楓見到星兒,眼裡便多了一份疼惜,“找我何事?”
“幫我個忙行嗎?”星兒直言道!
“你說,能幫你的我都不會袖手旁觀!”
“化身我的樣子,帶幾個人一路南下,記住,拖個兩三天,若是半路被跟蹤之人識穿,一定要把跟蹤之人揪住,不能讓她回京!”
“調虎離山?是什麼人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龍柳楓蹙眉道,“她來頭很大?”
“和來頭無關,我只是不想親手收拾她,她是澈青梅竹馬的情人,也是澈的妃子,卻是個心術不正之徒,我怕她會惹出些什麼事,讓澈的病情加重!”星兒憂心忡忡地說,“如今,他經受不起任何刺激了!
“嗯,你放心吧,此事我會辦得妥妥當當,”龍柳楓應道,見她神情憂慮,便勸道,“星兒,凡事自有定數,你盡力便算了,不必強求!”
星兒擡起頭,“你愛玉帝嗎?”
龍柳楓愣了一下,緩緩地道:“他是第一個瞧見我面容的男子,說對他沒感覺是不可能的,我和你不一樣,我自小知道自己不能成親,所以即便是對男子有想念,也會千方百計地壓抑下去,不能讓自己萌生一丁點的希望,只因我知道一旦錯走一步,便是萬丈深淵,我不能容許自己犯錯!而你不一樣,你可以成親,雖然是特定的對象,但你可以沒後顧之憂地愛上這個人,我當時哪裡有你這份特權?所以儘管到最後,你留不住他,也不必太難過!”
星兒擡起頭,堅定地說:“不,我不會就此罷休,若是留不住他的人,我也要留住他的靈魂!”
“你瘋了?這是逆天而行的!”龍柳楓低呼道,“萬萬不可!”
星兒沒有再言語,只是眸子裡的一抹堅定愈加明顯,龍柳楓頓時生出一種敬佩,若是當年,她也有她這麼勇敢的話,也許也不會讓他空等三千年,這對龍家女子的宿命,本來就是不公平,爲何不能抗爭?
龍柳楓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說服那一羣老鬼,一起支持星兒!
這天下午,一輛馬車駛出了皇宮,身邊跟着人類似昭然與高漸離,還有幾名侍衛,馬車直出了京城,便往南飛奔而去。 。
而昭然等人也整裝待發,在內殿裡等待消息,過了不久,綠荷回稟道:“娘娘,墨陽已經出了京城,尾隨在馬車後面!”
a 星兒微微一笑,“那我們也準備出發吧!”臨出門的時候,星兒回身對展貓說:“去把國師叫上吧!”
展貓應聲出去了,一會便帶着國師前來。國師一臉的倉促,扶着發冠尤其狼狽,“娘娘,這是要去哪裡啊?”
星兒看了一下在場的人,有顏珠,高漸離,昭然,展貓,夜胄,她看着國師說道:“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國師與高漸離昭然頓時相視一眼,心中瞭然,只有夜胄一臉疑惑地問道:“母后,不是說玩兒嗎?”
“是玩,順便見一個人!”星兒對夜胄的口氣也和藹了很多,因着澈一直疼愛他,愛屋及烏,她也就對夜胄上心了許多!
夜胄雖然粗枝大葉,但也知道星兒面容帶着一絲悲哀,他直覺認定發生了些什麼,見大家也一臉的凝重,便不敢再問~!
而蝴蝶谷那邊也是忙亂得要緊,陳落青打了好幾只山雞和野鴨子,林海海這原本的廚房白癡,如今是廚房高手也準備了一大堆的食物,夜澈也幫忙殺雞,只是這一次可不是幫倒忙,經過陳落青的悉心教授,他知道自己曾經鬧了一個多大的笑話,不過他也只是難爲情了一下子,很快就忘記了自己曾經的糗事,興致勃勃地投入殺雞大軍中去!
“想不到殺雞也是一門學問!”夜澈蹲在地上拔着雞毛,一邊擦擦汗水對陳落青說,“這水溫高雞皮會跟着扯下來,水溫低了又拔不動毛,真是怪哉!”
“這哪裡是怪哉,天地萬物,皆是有據可循的,水溫高了把皮燙熟了自然不行,水溫低了又擴張不了毛孔,也是不行,只要細心想想,便都能明白!”李君越繫着圍裙咬着一根甘蔗走出來,他負責熬涼水,怕野炊弄得個個都上火熱氣,特意熬了一鍋甘蔗馬蹄紅蘿蔔水讓大家喝。
“大夫就是大夫,說句話都特別有玄機,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看相的呢!”陳落青把雞扔到大鍋裡,回過頭來笑着訕笑道!
“李大夫其實言之有理,細心想想,這世間萬事也就沒什麼值得執着了!”夜澈沉思一下說,說完又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