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尹濼把龍星雨放出來,龍星雨跪在地上,狼狽不堪,衣衫上沾染了血跡,那一滴滴的血,要了夜澈的命啊!
“五姐,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回家,把我帶回家去!”龍星雨哭倒在地上,悔恨交加。
星兒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事,但是從她可憐的模樣可以看出,她受盡了折磨,她不看龍星雨,轉身對林海海說:“準備回大炎!”
林海海默然點頭,是的,大炎纔是她的舞臺,現代不過一縷雲煙,一個希望,希望破滅後,她依舊不能放棄!
高漸離聽聞要回大炎,與昭然走進來,他瞧了夜澈那如同熟睡一般的容顏一眼,問道:“如何把皇上帶回去?”
“這副皮囊已經走完了他的使命,這具軀體再沒有什麼作用,即便他要回來,也不能再進入這具身體裡面,建議火化了吧。 。”龍影璇說道。
星兒倏地擡頭,眸子下氾濫着堅定的神色:“不,是我帶他來的,我也必須帶他回去,小海,勞煩你去張羅一下,我一定要帶他走。”
“嗯,我去安排!”林海海深知情之執着,可致人瘋狂,況且星兒要帶他回去,也屬情理之中,她如何會忍心把他遺落在這片陌生的大地?
先前穿過來的時候,因夜澈是真命天子,是紫薇帝君,所以要九星連珠導致時空出現漏洞,纔敢穿過來而不受一絲干擾。如今他已經歸位,不必再避開天上那一羣神仙的偵查,可以自由出入時空中了。
而大炎,卻不是他們想象的太平。
三藩已經栽了,而在楊花樓的龜奴睿飛,卻千方百計尋到了雄霸天,雄霸天因着女兒的大仇,早已經對朝廷恨之入骨,如今見睿飛下場坎坷,雖明知道造反落得如斯下場,已經算是萬幸了。但雄瑩翠生前對睿飛甚是愛慕,因此他也就把睿飛當成了半個女婿看待。
“實不相瞞,造反之心,我早已經存了,但是步步安排精密,爲何最後卻落得如斯田地?若不是她們殺了翠兒,我也不會恨極,在不適當的時候起兵,雖然明知道可能會一敗塗地,身首異地,然而每每想起翠兒的仇恨,我便寢食難安,恨不得把龍氏誅殺,以慰翠兒的在天之靈。如今既然已經落敗,便再無念想,只求盟主能殺了龍氏,爲翠兒報仇。那睿飛就是死,也甘願了。”
一番痛哭流涕呼天搶地之後,睿飛咬牙切齒地說了這麼一番話,挑起了雄霸天對朝廷的仇恨之心,而事實上,這段日子以來,他也四處策劃,打算聯合各派掌門,號召起義,但是他本是個正直之人,又不想爲了私仇而挑起大亂,那遭殃的是老百姓,而即便報了仇也毫無意義。所以便一直躊躇不定,曾幾次闖宮,想了解了龍後,爲女兒報仇便算了,但幾次均找不到她,想報仇也無從下手啊。如今睿飛一說,他心中的恨又鋪天蓋地而來。
“老夫已經派人密切關注皇城,若是龍後出現,第一時間告訴老夫,你放心吧,如今且在山莊里居住,等殺了龍後,一切再從長計議吧!”雄霸天如今無兒無女了,眼前的年輕人足以擔當大任,便有意培養他做接班人,只是他野心太大,還是需要磨礪一下,滅其氣焰!
“那就先謝過盟主了!”睿飛一臉的謙恭。
“還叫盟主?叫我伯父吧,好歹也是翠兒看上的人,唉....”雄霸天沉默了,滿臉的哀傷,這些年的相依爲命,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人情何以堪啊?
這時候,一名弟子風塵僕僕地進來稟報:“師父,龍後回來了,早上有人看見她與一羣人進了宮!”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雄霸天臉色不變,對弟子揮揮手。
“伯父,我去殺了她!”睿飛一臉的狠相!
“不,不必你出手!”他坐在太師椅上,沉思着!
墨秋宮裡一派沉寂,林海海讓大家都不要當着星兒的面哭泣,免得她傷心過度,如今她是用仇恨支撐着,若是一旦崩潰,無法想象會是什麼後果。
”娘娘,您好歹喝杯水啊,您回來都半天了,沒吃過一點東西,也沒喝過一滴水,您這個樣子,嚇着我跟玲瓏啊!”顏珠背過身去擦擦眼淚,對星兒說道。
星兒木然地擡起頭,看了顏珠一眼,接過她手裡的杯子,“喝!”說完,便一口把杯子裡的水喝光,她看着顏珠,“泡一壺苦丁茶來,哀家想喝!”她一直自稱哀家,如今果真是哀家了,父母死了,男人死了,她是名副其實的哀家了!
苦味在口腔裡一直蔓延,整個人都沉浸在味覺極端的苦裡,她站起身子,看着窗外的滿地落葉,風一吹,滿地的竹葉便揚起,滿園的樹葉子已經枯黃,只有墨竹,還是依舊青綠,只有竹子,依舊青綠啊!
夜裡,夜胄與林海海在陪伴着星兒,她站在窗前已經很久,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晚飯的時候,她吃了滿滿一碗白米飯,還喝了好些湯.看起來和往日一般,但是她不睡覺,如今已經是夜深時分,她依舊佇立在窗前,看着那被黑暗吞噬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