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你自己送上門給我忽悠，那就不客氣了
“這倒是個辦法！”
聽了女兒的提議，大肚腩眼睛一亮：“古渡口那片地方，以前是過江不方便。現在馬上就要修大橋了，親家公肯定感興趣！”
見老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妖媚女生輕笑兩聲：“我還沒問呢，那人又怎麼得罪老爸了？生這麼大的氣？”
一提到這個，大肚腩就滿胸邪火：“他嗎的，還不是新火車站派出所的綠化項目，本來都是老子碗裡的肉了，結果你姑父進修半個月，被姓周的拿給了那小崽子！光是一口氣就咽不下去，莫說還能借這個機會，和市公安局的後勤管理科搭上線！你說這是多大的損失……”
……
白晃並不知道，自己搞定的那幾個本地無賴是受人唆使，所以裝神弄鬼一晚上後，也就把事情拋到了腦後。
……
他和田珈父親的會面很愉快。
老頭雖然不屬於城建系統，可只要是體制內的官員，對白晃這種擁護政府（？）、回饋社會（？）的舉動，肯定都會舉雙手雙腳贊成。
有了田父的支持，白晃去建設局申請批准，從頭到尾都順順利利，只花了半天時間，就拿到了特事特辦的批文。
目送着白晃和田父的背景，建設局副局長，還有市政工程科的主任，一起輕輕嘆息着——現在居然還有這麼樸質的年輕人，真是太少見了啊。
而樸質好青年白晃，在拿到主管部門的批文後，一門心思撲到了死角治污和綠化上。
這天是禮拜五，他帶着手下一羣人，正在給瑤崗路翻新綠化樹木。
纔剛把那批非洲難民一樣，枯黃細弱的瘦小樟樹苗給挖出來，旁邊就滴溜停下了四五輛小車，那架勢，明顯是衝着他們這邊來的。
白晃開始還沒怎麼在意，可等他眼神一掃，卻猛地打了個激靈。
靠，瞧瞧這些車牌，清一水的鄂E0000x字樣。
絕逼是市府的某個扛把子！
“老闆，這是幹什麼的？”一旁苗木養護隊長瞪大了牛眼，好奇地嘀咕着。
“等下不要亂講話，都是當官的。”白晃眼神不動，嘴巴卻沒停下：“去跟大家說一聲，我們西江的公僕來了，裝個精神點兒的樣子，把這些人哄開心了打發走。”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白吃有理由。
和田父、戴長軍打交道多了，白晃也總結了一些門道——凡是應付當官的，就跟對待那些自以爲是的彆扭小孩一樣，多說些好聽話，哄着就行。
當然，有時候只動嘴也不行，還要塞點兒（金）糖果之類。
不過眼下，顯然是用不上這種手段的。
看着一羣人越走越近，白晃開始調整面部表情……
他倒是鎮定自若了，可他手下那幫子農民工，顯然沒有自己老闆的心理素質。
眼見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前呼後擁地衝自己這邊過來，情不自禁就把目光投向白晃，這一看，立馬就泄露了德魯伊的帶頭大哥身份。
“小同志你好，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吧？”
開口發問的，不是被簇擁在最中間的男人，而是他身邊一個金絲眼鏡：“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怎麼這個時候來移植樹木？”
一羣人的目光全都盯着白晃，祈求這個年輕人，可別在副市長面前說錯了話！
中間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就是西江市副市長王樂辰，分管市政、城建、國土資源、旅遊……一言蔽之，權利不要太大。
道路綠化這種小事，雖然在他管轄職權內，可放在平時，也是瞄一眼的時間都欠奉，更別說下車一探究竟。
而現在這麼興師動衆，只因爲一個原因，西江兩會召開在即！
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事情都馬虎不得。
王樂辰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建設局近半個月的彙報中，壓根就沒有道路綠化的審批請示。
“你好，我們不是機關單位的，是私營苗木公司！”白晃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衝一羣人禮貌點頭：“因爲和市建設局簽署了協議，承諾免費治理城市死角，翻新老化樹木，所以現在才趕着動工，想在年前完成承諾。”
類似交涉、哄騙、察言觀色、巧舌如簧一類的技能，不是奇幻世界裡的宗教職業，才能擁有的技能麼？
怎麼德魯伊也有了？
白晃暗自奇怪着，壓根沒有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歸罪於了躺槍的“系統”。
他嘴上也絲毫沒有放鬆：“因爲是引進了國外技術，培育出來的新品種，所以我們的樟樹苗一年四季都能移植！下雪天可以，四十度的高溫天氣也不怕……”
開玩喜呢，有那一溜鄂E0000x的牌照擺在這裡，白晃怎麼能不大肆宣傳一番。
自己要是放過了這種天賜良機，那才叫有鬼。
眼前這羣氣度不凡的公僕，在白晃眼裡，根本就是一個個人形的“￥”字。
聽到白晃說免費治污翻新的時候，一羣人全都露出了詫異之色，不過他們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個個都能沉住氣，並沒有插嘴打斷。
而當白晃後面又介紹說，這些樟樹苗能抗寒耐暑時，不少人就好奇起來。
能跟在王樂辰身邊的人，對於市政建設，園林綠化的問題，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可他們也都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蟑螂一樣的綠化苗木。
不過看看道路邊上，那些被挖出來的樟樹，全都蔫蔫巴巴，活像烏干達難民……
而大卡車上的那一批，卻在秋末冬初的時節，還一派蔥蔥郁郁的樣子。
靠，一看就是高富帥和***絲的區別嘛！看來這個年輕小夥說的話，可信度很高啊。
“不錯，很不錯！”
這次發話的，就是王樂辰本人了，他主動上前兩步，一邊饒有興趣地看了兩眼“新品種”，一邊隨和地笑問道：“但是我有點不理解，爲什麼你要免費治污綠化呢？這樣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還是說，讓你這麼做的是你老闆？”
這年頭，哪裡還有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活雷鋒？
王樂辰就算是副市長，知道傳播正面能量的必要性，可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是一心爲公。
要麼就是別有隱情，要麼就是他也只是個打工仔，真正的指使者另有其人。
白晃在心裡萌翻白眼。
爲什麼要免費治污？我能告訴你，是爲了兌換異能麼？
當然不行，那會被當成神經病的。
在這種時候，白晃的無恥屬性就開始起作用了：“沒有誰讓我來做，這個公司就是我自己的。”
先申明瞭公司歸屬後，他又死不要臉地大義凜然：“至於免費，第一是出於對家鄉的感情……”
王樂辰身後一羣人頓時就內牛滿面，記者呢？這個時候，居然沒有記者在場，實在是讓人扼腕啊！
白晃身後一羣人同樣內牛滿面，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就是老闆，自己卻一輩子都是打工的命，這就是差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