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小紅一眼,嚥了口吐沫,剛好小紅也朝我看過來,我下意識的擠出一個有點恐懼的笑說:“那個,小紅姐,謝謝啊!”
小紅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過嘴裡說出一句話:“下次,這種事別往我店裡帶,髒。”
我聽了怪不好意思的,看看地板上,確實有不少血跡,甚至那桌椅都被剛纔給弄翻了不少,這小紅是高人啊,要是錐子的姘頭什麼的,是不是以後可以沾沾光啊,我一想到這,舔着臉過來,說:“我幫你收拾下。”
小紅把兩把大號的殺豬刀和在一起,叮鈴作響,放在桌子上,轉身到了櫃檯,拿起桌布抹了抹桌上的血跡,有點漫不經心的的說:“你那東西,不要了?”
我聽了這話,轉身就往外跑,,可別有三合的二逼往回跑看見了啊。
跑到那之後,幸好提包還在,我鬆了一口氣,但是心卻揪上來了,還不如給我一個炸彈來的好,這玩意可怎麼辦,關鍵是,我怎麼跟左麟交代!
心裡像是亂麻一樣,這幾步走的很慢,到了那之後,我提起來,包的拉鍊沒有拉上,藉着外面並不是太明亮的光,能看見裡面的黑乎乎的頭髮,我有些天真的想到,剛纔是不是我看錯了,剛纔從龍嘉園出來的時候,不是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嗎,一定是看錯了。
我把提包從垃圾堆上提過來,放到一邊,看着那提包深吸了一口氣,一定是看錯了!
然後蹲下神來,狠着心嗤啦一聲,把拿包往外一扯,頭頂上的光幽幽暗暗,在包裡落出大片的陰影,包已經拉開的不能在拉了,那裡面的東西也露出了頭髮,沒錯,是個人頭,確實是個人頭。
我感覺心裡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草泥馬的,你個小娘們,活着就跟我作對,死了居然丟給了老子這麼一個爛攤子,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們左家的啊!
從一開始震驚,到現在的有些心疼,這左男男就算是在操蛋,也是左麟的種啊,現在倒好,左麟絕後了,這我以後死了,都沒臉去見左麟啊。
顫抖的點上跟煙,蹲在地上使勁的揉揉頭髮,這當口忽然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這給我嚇了一激靈,站起來回頭一看,感覺身上涼氣更重了,沒人!
一想到腳底下還有一個人頭,我就越發的感覺慎得慌,操蛋玩意,不是老子害的你,你不會是死了也要糾纏老子吧,我現在神經緊繃着,耳邊似乎都聽見了那女人的鬼叫聲。
不過幸好沒有發生。
我掏出電話,想給段紅鯉打個電話,這他孃的不算事啊,可是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聲音:“你不走,是不是還想等那些人回來,聲音很冷,說話的是小紅。
我一想也是這事,趕緊別墨跡了,一邊打電話,一邊忍住噁心彎腰提起那人頭,可一時間沒有抓住,那提包滑下來,落在地上,裡面的人頭像是球一樣滾出來,臉正好朝着我。
那眼睛直勾勾的,嘴巴還張的大大的,似乎跟活着的時候一模一樣,但是大晚上的你看見一個人頭從裡面出來,就連後面的小紅都不淡定了。
她輕輕的呀了一聲,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趕緊彎腰下去那人頭,碰到她頭髮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相信自己很長一段時間會對頭髮產生恐懼感。
“是誰?”身後的小紅忍不住的問了一句,不過我沒有回答,因爲,我感覺有點奇怪,不對啊,要是真的頭髮的話,應該不是這種感覺吧。
我顧不上害怕,像是瘋了一樣,拎着那翻來覆去的看,這裡光實在是太暗了,我跑到小紅身邊,那裡的光很亮。
現在在光下一看,那人頭的臉白的嚇人,一戳,媽的還帶動靜的,眼珠子在燈光下都反光,我先是一呆,隨即胸口像是炸開了一樣,高興的都快要瘋了!
假的!這他孃的是個假人頭,雖然是仿的左男男的,猛一看,就是左男男的人頭,但仔細看就能看出來,這是假的!要是知道這是假的,我跑什麼,直接讓秀才他們看一眼就行了,那時候還能洗清我的冤枉。
“無聊!”小紅現在也看出這東西是假的了,低聲罵了一句,轉身就往裡面走,不過剛走了一步,她猛的回頭,衝我喊了一聲:“小心!”
一股巨大的危機從我心頭冒了出來,完全是下意識,我的手往後一縮,因爲我感覺到拎着那假人頭的胳膊上上面寒毛豎了起來,刷的一聲,一個明晃晃的刀子從我身後劈過來,雖然沒有砍掉我的手,但是那刀砍到了那因爲慣性往後飄的人頭上了。
我甚至都沒有看清身後是什麼人,就感覺自己胸口上一痛,五臟六腑完全移位了,胸口那氣也喘不上來了,嘴裡一腥,身子往後退着,居然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我想是斷線風箏一樣,感覺天旋地轉,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視線有些模糊,感覺腦袋裡面都嗡嗡的,努力的擡頭一看,那一身紅衣的小紅撲了上去,跟一個看着刀穿着黑衣服的人幹在一快,不過,我視線越發模糊,倆人影成了一個團紅一團黑,到了後來,就看見那團紅往後面飄去,隨後,我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
半夢半醒中,總是感覺自己胸口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手腳想動,但是無能爲力,不光是這樣,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沒了力氣,就像是小時候的鬼壓牀一樣,這種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最後我像是溺水之人一樣,一點沒有徵兆的醒了過來,然後就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我起來之後,把身上的一個東西給撩翻了,在我喘氣的同時,我聽見一個女人略帶惺忪的聲音:“臭,臭毛驢……”
眼前是黑的,但是聽見苗苗的聲音,我心裡有點踏實,說了一句話,但是沒想到胸口像是炸開了一樣,說了半天就吱吱出一點動靜來,苗苗趕緊說:“臭毛驢,別說話了。”
啪嗒一聲,然後是眼前一亮,我微微眯着眼睛,燈光有點刺眼,過了一會,稍微適應了一下,這地方不熟悉,不知道在哪,屋子裡就一張牀,還有苗苗,苗苗現在小臉很憔悴,都出來黑圈了,見我看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實在是太困了,壓着臭毛驢給睡着了。”
我說剛纔怎麼那種感覺,這大小姐差點就把我憋死,不過看她那樣子,我強忍着痛意,哼出一聲:“謝……謝謝了。”
苗苗一聽我說着話,眉毛翹了起來,有點生氣的說:“這話我不願意聽,謝什麼謝!”苗苗眼睛忽然眨了眨,有點狡黠的說:“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那讓我幫你檢查下身體怎麼樣?”說完這話,小眼睛眯了起來,色色的,我一陣恍惚,第一次見到這丫頭的時候,她就是這個神經病樣吧!
苗苗跟我說這話,我知道是爲了讓我轉移一下注意力,現在腦子有點蒙,我努力的梳理了一下,不過效果不大。
我嘆了口氣,啞着嗓子想問苗苗一些問題,苗苗知道我現在說話不方便,快嘴說:“你先別說話,我給你說。我們現在沒有在你家,是在tj近郊的一個小房子裡,我帶着你藏了起來,目前不會有人找到這裡,那天方瀚還有二哥之所以沒去,是以爲他倆也被截住了,很多人埋伏,倆人都掛了花,衝出來趕到你那的時候,你已經小紅送到錐子那裡了,現在外面的風聲很不好,都說你害死了三合的公主,甚至有人說拍到了你提着三合公主頭的照片,小紅跟錐子說了,那頭是假的,可是除了我們這些人不會有人相信那頭是假的,關鍵是,那假頭還被一個蒙面人給劫走了。“
我現在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乞丐說的那句血光之災,是不是這就是我的人生大劫了,害死左男男這個帽子,在tj黑道上可比天大,現在我根本不能露頭了,我明明知道這是陰謀,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直以來,我就以爲左男男跟我的較量,就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小女孩對我的不滿,說是過家家也不爲過,但是現在看來,別管是左男男,還是我,都被利用了,我知道有些是會來,可是沒想到,這件事來的這麼快,而且讓我措手不及。
人頭是楊挺送過來的,這樣倒也好,這些事都能串一起了,既然是假人頭,我現在至少能有幾成把握,左男男其實並沒有死,要是真的死了,直接提着她的真人頭來就行了,至於這件事是不是左男男設計的,我不大相信,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如果能有如此心機,那實在是太可怕了,更主要的,我相信她是左麟的種,幾次見面,雖然刁鑽,但是沒有那種壞心眼。
就這一次,不瘋魔,不成活!
追殺我急急如喪家之犬,我還就不信了,到底這次我是被你們碾在泥頭裡一輩子翻不過身來,還是讓你們看看這從山溝溝裡冒出來的土狗一戰成名,你們想玩,來,玩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