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聽了吳軍的狠話之後,哦了一聲,說,你要弄死老子,行!
從吳軍手裡奪過來刮鬍子刀刀片,用手捏住紙包的那個地方,然後另一隻手按住吳軍的頭,一個腿跪在吳軍的身子上,另一隻腳踩住吳軍被踩斷的那個手,接下來的那一幕別說是吳軍,就是我,也渾身發冷,頭皮發麻。
這狗日的拿着刀片給吳軍那手腕直接割開了,隔着那麼遠,我都聽見刀片劃過肉皮的那種咯吱聲了,那吳軍手上的血鼓起大血珠子,然後跟小溪一樣的往外冒,就幾秒鐘,那血就淌了一大片。
這次吳軍不屌了,也不男人了,像是殺豬一樣尖叫起來了,他這次害怕了,知道面前這看起來有點秀氣的男人是個狠茬子,不光是敢放血,是敢殺人的茬。
事實上卻是這樣,二哥一邊聽着吳軍的慘絕人寰的尖叫,嘴裡還咀嚼着剛纔沒嚥下去的雞肉,還嘟囔着:“這刀片不好用啊,挑不了手筋啊!”
我身上爆汗,段紅鯉這時候也醒了過來,她多聰明的一個人,剛開始有點吃驚,但看見我之後,一下子就估摸出了事情的大概,連叫都沒叫,只是跟二哥說了聲:“別在這弄死了!”
二哥一想也是,懶腰抱着地上打滾的吳軍,朝着窗戶邊走去,吳軍自己現在雖然用手捂着傷口,但那血滴滴答答的,順着手腕往下掉,二哥抱他從室內這頭走到那頭,血也流了一地。
窗戶是打開的,二哥衝着吳軍說了聲:“你又本事過來弄死我倆,記住,臭要飯的是我兄弟,打小在我跟前就沒人敢欺負他,你給我記住了!”
說完這話,二哥手一拋,把吳軍從窗戶裡給扔了下去,砰的一聲,地下傳來重麻袋落地的聲音,二哥臉色不變化的撿起地上的那燻雞,都他媽剛纔滴上血了,他絲毫不在意,張嘴就咬了一口,段紅鯉這麼美的人,他連看都不看,真怪。
我問段紅鯉咋回事,看門的人呢,段紅鯉說不知道,吃了藥之後感覺困的難受,我知道這是有人要害段紅鯉了,而且都買通了監獄裡面的獄警,這當着我眼皮子作案,真把我當空氣了。
二哥靠在門口啃燻雞,沒啃兩口,罵了一聲,然後說:“要飯的,你從窗戶跳下去,快點,把牀上那娘們也給老子弄走,看着礙眼!”
我聽這個感覺莫名奇妙,當然沒聽他的,跑到門口一看,傻眼了,那樓道走廊裡一批拿着砍刀刮刀的小年輕走過來,一看見我露頭,那些人像是炸窩一樣衝了過來。
當時我知道完了,這下肯定是完了,今天估計要栽在這裡,二哥給我一腳,罵了聲:“快!”說着這大虎逼什麼都沒拿就要往人羣裡衝啊,這不是作死麼!
我回到病房裡,拿着打針的鐵架子就往外衝,沒忘了跟段紅鯉喊了聲:“快跑,快!”
二哥沒我跑的快,我掄着鐵架子就往人羣中衝,鐵架子上面是分叉的,那些那砍刀的小年輕跑的又快,我盯準最前面的那個,朝着他臉就杵去。
這傻逼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或者是後面的人太擠了,頂着他就撞到了我拿的鐵架子上,臉一下子就見紅了,我像是瘋狗一樣揮着那鐵架子,朝着那些人臉上杵。
我這玩意太長,不都是說兵器一寸長一寸強麼,而且剛纔一照面就把對面一個人給打花了臉,氣勢高漲,所以一時間拿這些雖然拿着砍刀氣勢洶洶,但並沒有幾個衝上來,可這就是一會功夫,那鐵架子就給對面的人追拽住了,我這一下沒抽回來,三四個人抓住了,我力氣在大,這時候也抽不過來了。
我那鐵架子被抓住,幾乎是呼吸之間,幾把砍刀衝我砍過來,我眉心發麻,把那鐵架子一橫,就跟電影上一樣,他們砍的叮叮鐺鐺的,就差沒冒火星了。
剛纔我超過二哥時候讓他走,現在身後都沒動靜了,我心裡有點悲壯,之前還想着把段紅鯉弄出來的時候要轟轟烈烈,現在倒是轟轟烈烈了,不過自己要交代在這了!
那些人砍到鐵架子上面之後,我使勁的往後推了一下,可是沒推動那麼多人,還差點被人拿着砍刀開了瓢,我當時就一個想法,可不能讓這些人過去,要是這些人過去了,段紅鯉還有二哥都要完了!
有時候我們感覺自己是超人,或者是這個世界的英雄,但其實我們屁都不是。
剛纔還想着破釜沉舟的我,不着知道被誰一腳踹到了地上,那鐵架子先扔到了我臉上,隨後前幾個人一臉狂暴猙獰的衝我砍來,還沒落到我身上,我就感覺到那刀子上面的森森寒意,我的本能只能驅使我在地上使勁的往後蹭了兩下,刀子瞬間在我瞳孔裡放大。
真的要死在這裡了麼,大長腿,段紅鯉,小白,是要說再見了麼……
“捂着臉!”身後那男低音異常的嘹亮,把臨死前出神的我給驚了過來,我幾乎是盲目的聽了二哥的話,頭一低,胳膊往上一擋,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臉,砰砰兩聲,又悶又脆的響聲在我頭上炸開,我還沒弄明白這是啥聲音,就感覺自i胳膊上頭上一陣劇痛,燙死我了!
我感覺胳膊上一陣大力,身子被在地上脫了一兩米,那樓道里的哀嚎聲一個勁的往我耳朵裡鑽,我睜開眼一看,,剛纔那還怒氣衝衝,拽的跟什麼一樣的小混混們,現在都哭爹喊孃的,摸着自己的手臉,樓道兩邊牆上一大片水漬,暖瓶的渣子也在人羣中躺着,感情這二哥剛纔是沒跑,提了幾把暖瓶過來,直接讓在牆上了,這大夏天穿的少,一沾上熱水都燙的氣了大水泡。
二哥邪邪的怪笑道:“老子燙死你們,還想跟老子玩這個!”
剛好這時候對面樓梯盡頭的倆獄警出現了,嘴裡喊着:“幹什麼的!幹什麼的!”然後朝着這邊跑過來,被燙的七葷八素的那些小混混哀嚎着直接竄趟了,二哥見到這倆獄警過來,臉上也不對勁,小聲跟我說:“你先走,拐過樓梯再跑,快點!”
二哥估計是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這貨應該是沒少幹虧心事,現在見到獄警都緊張了。
二哥想走,但是被我一手拉住了,我沒對他說話,扭頭衝着那倆獄警罵:“你們幹什麼去了,這女囚差點就沒命了,要不是老子過來的早,你們就等着撤職滾蛋挨槍子吧!”
倆獄警一看是我,直接麼了脾氣,槍也收了起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二哥在一旁楞了,半天之後反應過來,給我一拳,罵道:“要飯的出息了哈,當官了!”
二哥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有點驚喜,也能看出來真的爲我高興,但是眼神裡面有點異樣的東西,那東西叫隔膜,我捕捉到了,心裡嘆了口氣,這東西可是要不得的!
我過去把倆女獄警罵了一頓之後,給大長腿說了這件事,大長腿挺生氣的,說要查這件事,我說先別查了,趕緊找幾個新獄警過來吧,這倆估計是被人收買了。
溫傑沒多久帶着人也過來了,只不過是堵在樓梯那塊,沒過來,我剛纔訓獄警給大長腿打電話的時候,二哥估計是感覺彆扭,給我要了煙蹲在樓梯口上抽,溫傑那一大批人上來,自然是先看見了二哥,溫傑帶來的都是好手大混子啊,一個個氣勢很足,但二哥根本不鳥,蹲在門口連閃都不閃,溫傑多看了他幾眼,二哥斜着眼睛罵了句:“看看,看個球,老子臉上長花了怎的?”
溫傑那邊有脾氣爆的就想動手,我剛好是過來看見了這一幕,給攔了下來,介紹了一遍,溫傑知道是二哥救了段紅鯉並且差點挑了吳軍的手筋,對二哥印象好了起來,本來冷冰冰的他,破天荒的衝二哥笑笑,二哥恩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等溫傑跟新的獄警來了之後,我纔算是放下心來,溫傑跟上次一樣,又是走關係把這一層給圍了起來,病房裡都是三合的人,至於段紅鯉這塊,我尋思要讓傻子跟苗苗先過來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