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陽沒有說出什麼很具體的東西,但是林康聽得出來,這絕對是有恃無恐,或許真的像是林康一開始所想的那樣,王凱已經找到了什麼可以抗衡那些冤魂一般的東西了吧。
“改天一起出來吃個飯吧。”林康沒有再繼續剛纔的那個話題,林康不喜歡在電話裡面說話,在聲音裡面隱藏情緒實在是太過於簡單了,林康更喜歡面對面的,看着對方的表情和眼神,雖然林康沒有把握可以看透現在的李向陽。
本以爲李向陽會用各種理由和藉口來拒絕自己,但是林康想錯了,李向陽很乾脆地就答應下來,而且還定好了時間和地點,這倒是有些出乎林康的意料了。
其實約李向陽見面這件事情沒有在林康和方警官的計劃之中,林康也沒有告訴方警官自己的這個做法,按照方警官對於王凱的忌憚,他要是知道了的話一定會阻止的吧。
林康約李向陽見面也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在李向陽的身上尋找一點線索,另一方面則是想要確定李向陽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沒有關係。
時間定在第二天的中午,林康很早就出了門,雖然說林康不擔心李向陽會對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還是要提前去看好那邊的環境的。
市中心的肯德基,這個地點是李向陽選的,估計李向陽也是在防着林康,選在這裡至少能夠方便一點離開吧,畢竟這裡人多,不太容易出亂子。
沒想到的是,林康到了之後發現李向陽竟然比自己到的還要早,本來原定的時間是中午,但是那個時候還只是上午的九點半,肯德基裡面的人都還很少。
“來這麼早?”林康笑着坐在了李向陽的對面,他儘量讓自己的笑容不那麼尷尬。
“你不也是一樣嗎?”李向陽抿了一口奶茶,或者是豆漿也說不定。
林康能夠聽出李向陽話裡的意思,李向陽到的這麼早是有目的的,而林康也到的這麼早,那麼無疑兩個人的目的是差不多,或者說是完全一樣的,也就是說,李向陽知道自己在防着林康的同時,林康也是在防着自己的。
林康沒有說話,他也端起來眼前的豆漿喝了一口,今天早晨沒有吃飯,林康的肚子有一點像是要抗議的感覺。
“最近過得怎麼樣?”林康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還是先隨便找個話題聊一聊吧。
“直接問吧,問你想問的。”李向陽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今天見面的雙方的目的,看得出來,他比在學校的時候老練太多了。
“真的要這麼直接嗎?”林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是既然李向陽都已經這麼說了,林康也就沒有再在別的話題上面繼續糾纏,“好吧,那我問你,你知道你爸都幹了些什麼事情嗎?”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請你原諒。”李向陽依舊是那副表情和那副姿態,絲毫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並不想從你的口中知道你爸都幹了些什麼,我想問的是,如果你願意回答,希望你能告訴我,這些事情當中有沒有你的參與。”
林康的話顯然是李向陽沒有想到的,他本以爲林康今天叫他出來是想從他的嘴裡面套出什麼話,根據李向陽對於林康的印象來說,李向陽一直都覺得林康是一個危險人物,大學裡面發生的那麼多的事情,李向陽沒有出事那是因爲很多事情她都沒有去接觸,而林康則不一樣,林康是從頭至尾都參與了的,可是他依然活的好好的。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林康現在考慮的竟然是那些事情和自己有沒有關係。
“林康,我謝謝你,這個問題我也不能回答你,真的很抱歉,人有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很無奈的,社會,不比大學。”李向陽閉了一會眼睛然後說。
林康不會去猜測這個答案當中隱藏了什麼真相,他只是覺得李向陽的話他並不能贊同,確實,人有很多時候是無奈的,這一點林康比任何人感觸都要深刻,但是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去改變的不是嗎?林康儘量讓自己平凡,讓自己遠離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雖然最後沒能掙脫,但是至少林康努力過,至少在原來的基礎上面,林康已經沒有那麼多雜七雜八的事情需要去考慮了。
“我知道現在的你肯定還是有很多事情覺得我說的不對,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要好好的,那麼你就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了,我爸跟我說過他想要除掉你,但是原因沒有告訴我,按照我對他的瞭解來說,你們之間肯定還發生過什麼特別大的事情,以至於現在完全都不想要節外生枝的他一直在籌辦着各種能夠除掉你的辦法,但如果你必須要插手這件事情的話,我只能說,你會發現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生活給我的經驗,而且,提醒你一下,如果哪天有必要的話,我會站在我爸那邊。”李向陽一口氣把能告訴林康的所有事情都說了,聽得出來,李向陽並不希望林康能夠深入到這件事情當中去,也許對於李向陽來說,他還是願意跟林康保持着大學時候的關係和感情吧。
“你今天告訴我的事情我都記住了,我也告訴你一句,我不會站在任何人的一邊,我只相信有些公道需要有個人來討,也許本不該是我,但是我現在想要去挑起這個擔子。”李向陽的話讓林康心裡面很不是滋味,但是仔細想想的話也是人之常情,有句話說得好,不管你對這個世界如何,只要你對我好,我就認爲你是好的,現在用在王凱身上也算是再合適不過了吧。
“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還能一起喝豆漿聊過往。”李向陽一笑,起身走出了肯德基。
林康還坐在原來的位置看着李向陽留下的一個剩了半杯豆漿的被子,裡面的豆漿因爲李向陽的活動還在微微震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