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他們一向如此,難道不是嗎?”貝爾摩德發出了兩聲爽朗的笑聲,完全是鈴木園子的樣子,“就當成一場消遣娛樂,別想那麼多。”
“反正想那麼多,也沒用,是吧?”唐澤搖了搖頭,將這封他心知肚明會送到手上的東西撥到自己面前。
庫梅爾這個身份展現出的特殊受試體屬性,註定了組織是一定會找機會給他往遊戲艙裡一塞的,唐澤想的很清楚。
關於這個世界觀的“繭”遊戲艙,唐澤有一些自己的猜想。
如果宮野姐妹的描述一切屬實,那麼簡單來說,意外拿到了聖盃碎碎的組織,針對這種特殊材質已經進行了多年研究,在一次實驗意外裡,組織高層發現,原本用於平穩精神的儀器,在特殊合金——也就是唐澤拿到的這枚胸針的作用下,一部分受試者意外看見了異世界的景象。
唐澤猜測,這種稱得上突破性結果的意外發現,一定給組織造成了不小的震動。
即使他父母眼疾手快地替換掉了這塊核心,及時阻止了實驗的復現,他也不覺得一心琢磨認知訶學的組織會把這次異常簡單放過。
照著這個思路推理下去,那麼接下來,組織在涉及腦電波等腦神經儀器方面的開發,會向什麼樣的方向傾斜呢?
“所以我應該用哪個身份現身,唐澤昭,還是明智吾郎?”腦子裡轉悠著一些深奧奇怪的概念,唐澤手上翻動著面前的信封,沒有看見明確的署名,於是發問道。
“當然是唐澤昭了。”貝爾摩德眯眼微笑,“這次是一次萬衆矚目的發佈會,又事關研究,你用他的身份是可以釣出一些大魚來的……”
“啊,打著這種主意啊……”拖長了音調,唐澤打開信封,看了一眼信封中熠熠生輝的蛋型徽章。
兩個人嘴上這樣說著,在背過身的安室透沒回頭之前,交換了一個平靜的眼神。
Cool guy是工藤優作的孩子,工藤優作又協助參與了遊戲的開發,他會拿到邀請資格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次遊戲並不簡單,身體與精神完全不同的cool guy會不會暴露出什麼,誰也不知道。
如果庫梅爾能用唐澤昭的身份加入其中的話,多少是有人能照顧他一些……
看庫梅爾的表情,看樣子,他也是很清楚這一點的。
兩位同謀完成了無聲的交流,而背朝著他們的安室透,不知道是否是聽見了貝爾摩德的話,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嗤笑。
“怎麼了,我們說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嗎?”在思考著柯南身份的貝爾摩德此刻聽見這聲嘲弄的笑,心臟下意識地縮了縮,不由看了眼庫梅爾,見他神色如常,便也不動聲色地反問。
安室透轉過頭,笑起來的眉眼還是那副容易親近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完全是另一種風格:“替某些人感到可笑和可恥罷了,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庫梅爾喝下一口咖啡,用舌頭頂了頂腮側,像在藉助這個動作調節面部肌肉,不讓自己真實的表情暴露出來。
他擱下咖啡杯,顯然聽懂了波本的挑釁,臉上也帶起了富有親和力的笑容:“這麼看不上我的手段,大可以自己試試,透先生。東西就在你眼皮底下,你卻一直沒能找到……你到底是在嘲笑我的行爲,還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大名鼎鼎的情報通波本,要在一個孩子身上鎩羽而歸嗎?”
“我不會被這種幼稚的挑釁激怒的,後輩。”將一杯果汁很不客氣地放在了貝爾摩德面前,波本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庫梅爾的臉上,“已經輸了第一局的人,在洋洋得意什麼呢?我只是並不著急罷了。”
“是不著急,還是急也沒用?”
“心急的獵人,是會空手而歸的……”
兩人說著說著,又開始言辭鋒利地互懟了起來,坐在一邊的貝爾摩德左右看了看,端起了面前的果汁。
這種情況,似乎不是插不插得上話的問題。
他們兩個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她坐在邊上旁聽,連一點要掩蓋矛盾的意思都沒有。
琴酒說他們的關係惡劣糟糕,但是莫名其妙有所制衡,所以打到今天還沒打死打傷……居然很像是實話的樣子。
琴酒,是這樣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來著嗎?
將這種有貶低同事嫌疑的吐槽拋到腦後,貝爾摩德喝了兩口冰涼的果汁,繼續觀察著又開始扯皮的兩人,慢慢品嚐著兩個人言語裡的深意。
庫梅爾,因爲某件事,在波本手中落下了把柄。
波本充分利用了這一把柄,完成了行之有效的威脅,目前佔據上風。
不過庫梅爾似乎也有一定反制的能力,話裡話外都是一副逼我太過分就乾脆同歸於盡的意思。
靠著這種奇怪的制衡機制,維持住了穩定的上下級關係嗎……
真是似曾相識,相似到讓人覺得可笑的處境……她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好同夥。
是什麼讓你把自己逼迫到了這種困境裡的,庫梅爾?
腦中思緒迭起的貝爾摩德喝完了一整杯的果汁,那邊兩個笑容陽光燦爛,說話陰陽怪氣的傢伙才終於結束了言語的廝殺,暫時停止了交談。
“要走了嗎?”看了一眼貝爾摩德手裡的空杯子,波本很客氣地說,“歡迎下次光臨,這位客人。”
波本似乎對她這副看了整場戲的好整以暇很不待見,雖然表情語氣都是很標準的營業狀態,但言下之意就是喝完了快點滾。
“謝謝你今天專程跑一趟了,另外,也要感謝你們的邀請?”衝著鈴木園子外觀的貝爾摩德,唐澤溫和地笑著,“我送送你好了,鈴木同學?”
貝爾摩德易容成園子的外貌跑來,恐怕本來也是爲了方便遞送邀請函,畢竟組織手裡這個名額,指不定還真是借著鈴木家的名義搞來的。
與辛多拉的企業合作的是滿天堂公司,而滿天堂公司本來就有鈴木財團的注資,這個項目也是一樣。
“你太客氣了唐澤,一個名額而已……”鈴木園子不可能拒絕,貝爾摩德自然也不會,“送我到路口就好,司機在那邊等我呢。”
“好。”唐澤紳士地彎了下腰,示意女士先請,回頭看了一眼開始收拾桌上杯盤的安室透。
很好,雖然陪著他尬了好一陣謎語,但公安先生的情緒似乎還算穩定。看樣子終於度過了狗血背景設定的脫敏期,有點麻木了。
安室透把杯子放進水池,與唐澤對視了一眼。
他確實是有點麻了。
怎麼講呢,雖然胡扯和說謎語,也算是他臥底這麼多年的基本功之一,但是心懷警惕地與人打機鋒,和陪熊孩子演舞臺劇,體驗還是不太一樣的。
之所以說舞臺劇,是因爲唐澤拿來的設定實在是又戲劇化又離譜。
就是想破了腦袋,安室透也沒想明白,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庫梅爾這麼一個人,他到底爲什麼在把目標已經剁得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情況下,還非得隱瞞組織,將必死無疑的目標藏起來?
這樣做除了增加不必要的風險,對庫梅爾有什麼好處嗎?
更不要提,設定中還著重強調了,庫梅爾因爲重視現在的朋友,所以要假裝自己不重視現在的朋友,這種奇怪的扭曲的青春疼痛文學……
想著想著,安室透吸了口氣,牙齒一陣酸脹的幻痛。
貝爾摩德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會被這種邏輯迷惑的故事打動?她難道意外的是那種喜歡看狗血倫理劇的類型?這纔是她選擇去做演員的原因?
吐出這口氣,他搖了搖頭。
希望以後貝爾摩德,還是儘量少出現的好……饒了他吧。
這是補的昨天的所以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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