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走了,蔣百里當上了中西醫結合班班主任。蔣百里是教授解剖的,但是由於學校已經外聘了教授解剖的專家。蔣百里就只能代替李文教授中醫基礎理論。
從前葉校長在時候,蔣百里還算任勞任怨幹活,解剖雖然講的有些差強人意,但也還努力備課準備。
可是現在學校由陸校長助理管理學校。姚助理根本就不重視學校教學,她一門心思的拉投資,哪裡有時間管理教學事情。
蔣百里是通過向學校投資纔得到重視,因此也就根本不重視什麼教學,更不好好備課了。
講中醫基礎理論課,就是上課前二十分鐘磕磕巴巴把講的內容照本宣科讀完,剩下時間就讓學生自己學習。
徐彪提出意見說:“蔣老師,我們花錢來這裡學醫,不是聽你讀書,要讀書,我們在家讀就可以了。”
蔣百里來氣了,雖然他讀書不是很流利,但批評起人來卻是一套一套的。
他說:“怎麼了,對我講的課有意見,誰有意見,誰就過來講啊,我當學生。”徐彪不作聲了。
接下來蔣百里找到了話題,大談尊師重道的必要性。論述欺師滅祖一定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並且以射鵰英雄傳中的郭靖楊康爲例,從正反兩個方面反覆論證尊敬老師的重要性。
最後他說:“射鵰英雄傳裡面,楊康作爲一位金國的王爺,未來皇位繼承者皇太子,夠牛逼了吧,可是他不尊敬他的師父丘處機道長,結果怎麼樣,身敗名裂。”
課下胡凌風對鄭好說:“真是讓人受不了,談尊師重教講講真正的歷史也好啊,偏偏講一些小說中杜撰的故事。這個人真是淺薄啊!”鄭好說:“我也有同感。”
蔣百里每每晚自習都來。不是因爲他工作勤懇。而是來與方芬芬聊天。
沒有幾節晚自習,兩個人就粘乎上了。最可氣的是,爲人師表,與學生談戀愛你也要避着些自己學生啊,不,他偏偏當衆卿卿我我。
他與方芬芬聊天,嘀嘀咕咕。可是當別人也說話的時候,他又會很不耐煩的站起來,斥責亂說話的人說:“喂,喂,這是上課,你們要好好學習。”教室裡安靜下來,只有他和方芬芬嘀嘀咕咕的聲音。
胡凌風說:“這個姓蔣的有人格分裂症,這是隻允許州官放火,不允許百姓點燈的節奏啊。”
鄭好說:“嚴格的制度化的管理,讓品質敗壞的人只是能偶爾佔個便宜。但混亂的管理,糟糕的環境,這些人則完全喪失理性而爲所欲爲。”
胡凌風點頭同意鄭好觀點,說:“豈止是混亂管理,現在其實就是沒有管理。再這麼讓這小子搞下去,我看我們的學業就荒廢了。”
李運來說:“蔣百里這小子的確在胡鬧,應該告上去,讓陸校長知道,小胡,你帶個頭,我們跟着你。”
白慶安也說:“是啊,胡凌風,我們僅僅在背後嘀咕,只能過過嘴癮,有什麼用呢?”
時誠信接口說:“胡凌風你就領個頭吧,我們跟你走!”胡凌風想了想,一拳砸在桌子上說:“鄭好,我們一起去向陸校長反應。”
鄭好說:“去也可以,可是你們這段時間誰見過陸校長?”鄭好這句話倒提醒了衆人。
都知道葉校長出差了。學校由陸校長親自管理。可是所謂親自,陸校長卻從未露過面。直接管理者一直是那個妖里妖氣的姚助理。
胡凌風說:“要不我們去找陸校長的那個小秘助理,讓她把我們的意見反映給陸校長。”
時誠信說:“秘書好像和蔣百里關係不錯,我看見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飯呢!”
朱運來說:“要這麼說,我們還真的不能魯莽就去告狀,搞不好會受到報復的。”
白慶安說:“那怎麼辦啊?”胡凌風說:“那怎麼辦,就涼拌吧。”鄭好說:“先看看再說吧!”
時誠信搖頭晃腦說:“真的勇士要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你們這也太不勇敢了。”胡凌風說:“要當勇士就你去吧!”
樹欲靜而風不止,星期一上午,蔣百里直接宣佈放假,說是讓學生們回家籌款,準備錢投資學校發展。並且強調每個人都要回家想辦法。
徐彪說:“我們上學還是家裡借的錢呢,哪裡還能拿出多餘的錢投資。”
蔣百里口氣強硬,“那也要回家籌錢。交一百,也說明你們對學校是有責任心的。今天下午教室與宿舍都要關門,三天後你們籌錢回來後再開門。
胡凌風說:“中醫競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總要準備比賽吧!”
蔣百里說:“比賽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關鍵是支持學校建設,除了已經交錢參加過投資的,現在所有人都必須回家籌錢。”
下課後,胡凌風問鄭好:“你準備投資學校嗎?”鄭好說:“我沒有錢。我只想當個學生,老老實實學習。”胡凌風說:“投資是自願的,這樣狗急跳牆的逼人,現在我就是有錢,也不想投資了。”
胡凌風在清水有房子,直接就回了家。時誠信找到鄭好說:“鄭好,這兩天進不了學校更好,我正好有一件事情,這幾天你就把你租借給我吧?”
時誠信的話讓鄭好一時沒有明白過來,“什麼租借?”時誠信期期艾艾地說:“就是當我的跟班,聽我的話。”
鄭好還是沒能明白,朋友之間爲什麼這麼搞。“大家都是平等關係,爲什麼搞得像是封建社會的僕人。”
時誠信拍手說:“對對,對,你說的沒有錯,就是把你租借給我當幾天僕人。”
鄭好感覺好荒唐。自己難道天生長的像個奴才樣,爲什麼當初張靜讓自己當僕人,現在時誠信又讓自己當僕人。
“難道你看着我長的像個奴才樣?”他問時誠信。
時誠信擺手說:“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你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尊榮華貴,怎麼會有奴才樣呢,怎麼看怎麼都是妥妥的帝王之尊。”
時誠信說話總是誇大其詞。鄭好被時誠信搞笑了。
鄭好開門見山問:“說吧,有什麼企圖,又要去什麼地方坑蒙拐騙?”
時誠信說:“兄弟,你看你這話說的,哥哥我的名字時誠信,那可是天生的實實在在的誠信。”
鄭好不想和他胡扯下去。既然不能在學校學習,那麼就回家呆幾天。他想起顏曉雪,此刻已經歸心似箭了。轉身就要去車站買票回家。
時誠信一把扯住鄭好,哀求說:“兄弟,我一般不輕易求人,你就答應我吧!”
鄭好站住,對時誠信說:“你說吧,到底又要搞什麼名堂,不過事先說好,要是陪着一起去坑人,我堅決不去。”
時誠信說:“當年離開爸爸媽媽的時候,我曾經說過,一定要風風光光回去,前些時間我賺了些錢,也投資了咱們學校,可以說混了這麼多年,哥哥已經算是功成名就了。人家說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但是現在獨自一人回去,親戚鄰居看到一定認爲我混得不好,多半二老會傷心。”
鄭好說:“你想裝成成功人士,還帶着個部下?”時誠信點頭說:“兄弟,你太瞭解我了,我就是這個意思。”
鄭好想說:“你就是混得再差,只要回去,你的父母相必也定會十分歡喜的。”
但轉念一想,時誠信裝扮成有錢人回家,讓父母高興,並讓他父母在親戚鄰居面前有面子,這是一種孝心。我又何必掃人興致。
想及此處,點頭說:“好吧。”時誠信高興的一把抱住鄭好說:“兄弟,你是個好人,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接下來時誠信去清水市的城鄉結合部的大集地攤買來了一身行頭。
嘩啦一下攤在鄭好面前。他首先撿出一身行頭,那是一身西服。衣服雖然是嶄新的,標籤是皮爾卡丹,但鄭好看上去總是那麼蹩腳,一看就是地攤貨,這與大商場的上千元的衣服總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差距。
時誠信站住鄭好面前,向後掃了掃頭髮,帶上鴨舌帽,說:“衣服是皮爾卡丹的,鞋是丹奴的,正兒八經外國名牌,怎麼樣?”
說實話,時誠信這身搭配,怎麼看都像是車站賣膏藥的,實在看不出有成功人士的一點點痕跡。這也可能與鄭好開始時候先入爲主有關係吧!
但時誠信自身感覺良好。鄭好也就沒有說出打擊他信心的話。
時誠信又從塑料袋內拿出一件黑色外套,遞給鄭好說:“這是給你的,穿上看。”
黑外套上畫着李小龍拿着雙節棍的經典形象。鄭好不知道他爲什麼給自己選了個這麼造型的衣服。
但心想,既然自己答應配合對方了,就沒有說什麼,穿在了身上。
接下來時誠信拿出來的東西讓鄭好大跌眼鏡。竟然是幾幅青龍的貼畫。鄭好問:“這是幹什麼?”
時誠信說:“既然要當我的保鏢,就要有保鏢的氣勢。”說着就把貼畫貼到了鄭好脖子上,然後揭開。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就展現在鄭好脖子上。鄭好苦笑不得。
接着時誠信又把一副墨鏡架在鄭好鼻樑上,歪頭看了看,拍手說:“好,這樣就比較酷了,衣服眼鏡都不給你要錢,算我送你的報酬吧!”
這身衣服有些小,料子也太差,不知是衣服還是那條青龍貼畫,刺激的鄭好脖子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