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跟隨在血殺小隊身後百米處,林道以什長之境界跟隨在一羣百夫長,甚至都統身後卻無人發覺,這不得不說林道各方面都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提高。真說起來,這四十天可以說是林道的一個血汗史。白天林道要督促隊員們訓練,他自己同時也是跟隨進行強度更大的訓練。
其中,讓林道進步最大的,要屬林道與凌忠的較量了——對,沒打錯,就是凌忠,南冥國唯一的王級強者。
林道對凌忠的要求很簡單,“不要心慈手軟,用你全力攻我,只要我沒投降,你就不要停手!”——這是林道的原話,凌忠聽了之後並沒有像往常那般勸解林道,他沉默片刻之後,就對林道發起了突然襲擊。
那是第一次,林道的心跳瞬間跳到了一個他自己幾乎無法承受的速度,那是一種直接面臨死亡的感覺。林道的上眼皮還沒觸到下眼皮的瞬間,凌忠的拳頭就已經轟擊到林道的小腹處。那種感覺就如同直接被一輛重型卡車撞到,強大的衝擊直接穿透了林道的軀體,致使林道的身體並沒有飛出,但是他的內臟卻在極短的時間內碎裂,林道當即跪倒在地,七孔流血!
只是最爲簡單的一擊,不帶有任何的能量攻擊,單單只是凌忠拳頭的力量,就讓林道引以爲傲的九陽真氣瞬間潰散。如果不是凌忠之後給林道服了一口元氣丹,林道甚至以爲凌忠是凌睿的臥底。
元氣丹暫時護住了林道的心脈,不過,林道卻依舊無法停止咯血。
“少爺,你,你沒事吧?”凌忠似乎意識到自己出手有些重了,其實,他還是留了一些氣力,大概只用了七層的力量。
“沒……事。”林道忍着劇痛,從饕餮鼎之中拿出了一個紫色的瓷瓶,瓷瓶打開之後,一顆深紫色、有大拇指大小的丹藥從中落入林道的嘴裡。丹藥一進口中,林道的身體很快就停止了顫抖,不過他的嘴脣卻越加地發白了,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林道方纔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嘆道:“沒想到,這距離竟然如此之大,而且緊緊一擊就用了我一顆六轉丹,嘖嘖,賠本生意啊。。”
“老奴該死,清少爺降罪!”凌忠當即對着林道跪了下來。
“忠伯!不要這樣!”林道可沒有多餘的氣力去扶凌忠,“這不關你的事,我知道你肯定留了手,如果真是全力的話,我早就去見閻羅王了。”
說實話,林道一直以爲自己的實力已經不錯,畢竟在九陽神功甄入第二層之後,他的肉身力量和防禦力都有了極大的提高,甚至在荊棘森林的那場戰鬥之中,林道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抵擋敵人的武器,雖然林道身上多少還是受了一點傷害,但是那是在一場戰鬥下來所受傷的總和。經過那場戰鬥,林道發現普通的刀劍砍到他身上,無法一下子就破開他皮肉的防禦,林道的皮肉甚至就像是低等級防禦魔獸的皮甲一般。
本來林道信心滿滿地認爲自己再怎麼狼狽也應該能夠防禦住凌忠的一擊,卻沒想到凌忠簡單的一擊就差點讓他送命,而且如果沒有六轉丹的話,林道現在已經死了。這種生死之間的領悟,讓林道對武者有了根深的認識。
也許,有人會認爲林道之後或者會放棄,或者會讓凌忠降境界,但是林道卻依舊讓凌忠使出七分力。
那結果是,一個小時之後,凌忠打得自己都麻木了,就連一旁觀看的任紅昌臉色都不禁微微變了變,此時的林道卻依然吞了幾顆元氣丹,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林道總共承受了凌忠一百三十幾拳,凌忠每一拳的速度和力量都差不多,每一拳都幾乎要了林道的命。
從始至終林道都沒有任何機會閃避,更別說還擊了。從凌忠和任紅昌的角度來看,林道這是單純的受虐,若是不瞭解林道的爲人,旁人還以爲林道是失戀了呢。
“嘿,哼哼哼,哈哈哈……”這個時候,林道居然站着傻笑了起來。凌忠和任紅昌對視了一眼,均覺得不可思議,同時都認爲林道有可能是被打傻了。
“少爺,你沒事吧?”凌忠關心道。
林道擺了擺手,笑着說:“沒事,不過今天只能到這裡了,咱們明天繼續。”
“少爺,這……這不太好吧,你萬一有個閃失,老奴萬死都無法彌補啊。”凌忠那是真擔心林道,畢竟林道全身都被打得體無完膚。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林道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水,笑着說,“可惜六轉丹我只有三顆,已經吃了一顆,現在庫存兩顆,這東西對我目前來說實在太珍貴了,如果能夠量產就好了。”
沒有人能夠明白林道爲何如此受虐,而林道也不多做解釋。隨着時間的推移,在血殺小組訓練快要結束的前一個星期,林道終於閃過了凌忠的第一拳,此時的林道已經完全習慣了凌忠的速度和力量,雖然說凌忠還有其他武技,但是單以純力量和速度來講,林道已經能夠避免被王級強者秒殺的危險。
“少爺,還來不來?”凌忠打林道都打得上癮了。
“我去!你以爲我傻啊,你沒發現我的庫存元氣丹都沒多少了嗎?受虐也要有個程度不是?”林道拍了拍凌忠的肩膀,笑着說,“其實,我的用意你也應該明白了,忠伯,你告訴我,王級強者之中,哪怕是王級巔峰的強者,眼下能不能將我秒殺?”
凌忠沉吟片刻,搖頭道:“不能。少爺天資聰穎,而且防禦能力極強,你現在哪怕是吃我一拳,都不會像一開始那般悽慘了。”
“很好,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要王級強者無法把我秒殺,那麼我就完全有把握在他們發動強攻之前閃人,打不過人家腳底抹油那是必須的。”這是林道在未雨綢繆,林道一直隱隱覺得老謀深算的凌辱肯定有殺手鐗,說不定這個殺手鐗就是王級強者。一旦發生戰事,凌睿如果派王級強者來暗殺自己,自己一死,那麼一切都化爲泡沫,這可是林道絕對不想看到的。
說白了,就是林道怕死。但是一個拍死的人,爲了生存能夠忍受如此殘酷的訓練,也是一個異類。
同樣的,林道的血殺隊統統都是異類,以凌忠和任紅昌的角度來看,林道和血殺隊都是變態。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強了?”這是任紅昌此刻腦海之中的唯一想法。
早在五分鐘之前,血殺隊就悄悄潛入了山賊的巡邏範圍。在這短短的五分鐘之內,血殺小隊居然將外圍所有的巡邏山賊暗殺,這一路居然沒有一個山賊發出聲音,他們死得悄無聲息。
可以說,任紅昌是看着這些孩子成長的,從她的角度上看,這些孩子不過只是林道用丹藥強行提上來的僞高手而已。但是,在見識到他們那高超的殺人手段和極強的心理素質之後,任紅昌心中可以說是震驚不已。她看向身邊的林道,發現林道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的驚色,好像這是理所應當一般。
“還湊合。”林道見任紅昌看向自己,稍稍點點頭,說了一句讓任紅昌很是鬱悶的話。
當然,任紅昌是不知道,其實這些孩子們將手中的匕首看似麻利地捅入山賊心臟的時候,他們的心臟跳動速度絕對是平時的好幾倍。他們每個人都緊張,甚至連腳指頭都在發抖,但是出於一種習慣,他們很慣性地捅死了一個個山賊。因爲,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殺人技巧,也習慣了這種出匕首的速度,也習慣了血腥的味道,只是心理上多少有些不適應而已。
但是在他們殺了十幾個巡邏山賊之後,這些少年們所隱藏的魔鬼之心就跳躍了出來。林道發現,每一個血少隊員們的雙眼都冒出了精光,他們已經體驗到了殺人所帶來的快感,而林道所需要的正是這種感覺!
什麼叫血殺,那就是一種殺人如麻,帶着一種比惡魔還要瘋狂的殺人機器。
若是今後有人評論血殺隊,林道最想聽到的一句話評價是:“他們不是人,他們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不,他們比惡魔還要恐怖!他們都是變態!”
在這個強者如林,到處都是陰謀詭計的世界裡,林道認爲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站穩腳跟,才能跟別人叫板,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才能成爲一方霸主,造福百姓。
以殺止殺,這是林道目前的想法。
之後的半個小時裡,血殺隊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道道命令從蔣欽的口中說出,隊員們都無條件執行。
“頭兒,外圍都已經被我們幹掉了,接下來要不要潛入他們的山寨?”一個血殺隊員像老鼠一樣在樹叢之中穿梭,之後躥到一直趴在山寨大門外一處茂密草叢之中的蔣欽身邊。
“不,我們還不熟悉裡面的情況,不能貿然行動。”蔣欽的腦海裡一直記着林道的一句話,他們是一個整體,必須五十一個人進去,五十一個人活着回來,“我們不能出現任何傷亡,你要知道記住了。”
“是,但我們要怎麼做?”
“等,等甄毅。”蔣欽看着山寨後方的高處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