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是這個時候千元代不在說話,文朔也就不打算和他糾纏下去了,畢竟他是來收集情報的,不是來和倭人賭氣的,不能忘掉自己重要的事。
但是很不巧的是,這個千元代是個不服輸的傢伙,簡直就是廁所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聽文朔這麼說他了漲紅着臉大吼道:
“八嘎!你侮辱大和國,我要殺了你!”說着就是要找東西動手,原本覲見皇帝身上是不允許攜帶兵刃的,千元代也不例外,在宴席上也沒有趁手的傢伙。
文朔一見他真的急眼了,自己的火氣也上來了:
“你們倭國的人就是這麼沒素質嗎?張口就罵人,要知道在天朝的宴席上,陛下設宴是看得起你們倭國,難道你們就這麼不識好歹,竟然是要在宴席上張口罵人。不過你們倭國人沒什麼教養也倒是不虧了,連你們的天皇都是個擺設叫一個大將軍掌權!你說對不對?”
千元代很自豪的回了一句:
“大將軍英勇神武自然是要掌握中樞的。”
這一下子壞了,文朔接着就說道:
“皇帝陛下,您看吧,這是什麼事?我相信不論是在天朝上國或者是蠻夷小邦,都要講究個尊卑長幼有序吧?這個倭國竟然是自己的最高掌權人是個將軍,還把那個最高的天皇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成了擺設。這就是倭國的長幼尊卑有序嗎?這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啊,以下犯上,目無尊王,說的深一點就是亂臣賊子呀!”
說道這裡,建文帝不高興了,現在自己的四叔朱棣在北方造反在他看來就是以下犯上,所以對這樣的事情從心底裡就是很生氣!現在聽說原來倭國竟然是把天皇大概和自己的地位差不多的皇帝吧弄的是個擺設,這這太叫人生氣了!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還真是不能大發雷霆之怒,只好強自按下怒火說道:
“今天是朕設宴款待兩位使節,你們這麼爭執下去是不是對朕有什麼想法呢?在朕面前你們都是番邦使臣,沒有大小先後之分,你們仰慕天朝而來,就應當遵守天朝的規矩!”
不過文朔根本沒有把建文帝的話當回事,緊接着對千元代說道:
“你覺得陛下宴請你是羞辱你是吧?那你幹嘛不自殺呀,天照大嬸可是在上邊看着呢,你可不能給他老人家丟人啊!自己乾脆點!”
千元代再也站不住
了:
“皇帝陛下,下臣對這樣羞辱大和國感到痛心,下臣不會和這樣的人一通赴宴!”
說完趴在地上砰砰給建文帝磕了幾個頭,充滿怒火的小眼睛瞪了文朔一陣,惡狠狠的說道:
“你!比目國!大和國將要征伐比目國!”
說完就轉身甩袖子走出了大殿。
既然是倭國的使節走了,但是宴席還是要繼續下去的,於是文朔完全成了宴席的主角和大明的上上下下一干大臣吃吃喝喝好不愜意。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文朔正在驛館的院子裡鍛鍊,就看到昨天迎接自己的禮部侍郎童歡笑呵呵的進來了:
“王子殿下好刻苦啊,這麼早就起來打熬身體啊。”
文朔收起架勢衝着童歡拱拱手說道:
“哪裡哪裡,比起天朝的人來在下這點事不值一提哈。不知道侍郎大人這麼早來有什麼事?”
“哈哈,王子殿下,皇上有旨趕明個兒在玄武湖上和衆卿家同樂,尚書大人特意囑託要邀請兩國使者一通出席呀呵呵。”說着就從袖子裡拿出一份大紅的請柬遞給文朔。
文朔臉上掛着謙卑的笑容恭恭敬敬的接過請柬說道:
“感謝上國各位大人的厚愛,下官一定準時赴會。”
說着總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童歡假意推辭了一番,拿眼睛一瞟發現竟然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也就不再推辭收好告辭走了。
文朔拿着請柬看來半天,上面說的很是簡單,什麼陛下要和羣臣共同賞花與民同樂。但是就真的像上面說的那麼簡單嗎?
王景弘出宮了
原本他不是京城人士,自己家裡也不是什麼富裕人家,再說有錢人會叫自己的孩子進宮嗎?這些年來,王景弘在宮裡面捨不得吃喝每個月的俸銀都小心的積攢下來,託人送到宮外幫忙送到家裡幫助家裡,現在據說自己的弟弟也已經長大成人了,一晃多少年了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認識呢?
錦衣衛
都指揮之盧雲正在呵斥下屬,自從當年的蔣瓛被洪武皇帝一杯毒酒鴆殺以後,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錦衣衛僉事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熱的人了,成爲了錦衣衛都指揮使。雖然現在的錦衣衛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風光,但是以前在人們心理上落下的陰影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失掉的。說盧雲在京城呼風喚雨可能有點過分,但是
一般的大小官員見到他還是很恭敬的。
不過自從是京城裡出現了關於燕逆的招貼以後,聖上震怒要錦衣衛嚴查,盧雲一下子感到自己的機會來了,當下就着急自己的手下人開始在南京城大肆搜捕亂黨,錦衣衛的人也開始慢慢的甦醒了,不管是百姓和官員都被稽查了,詔獄裡也是關滿了被抓來的嫌疑人不過好像還並沒有什麼收穫,因爲這些都是些平日裡在街上閒漢根本就沒有什麼亂黨的影子。
不過現在一切的重點都要轉移了,因爲明天的玄武湖大會上,盧雲看着下面的人說道:
“明天晚上陛下要在玄武湖與民同樂,朝廷大員、新科舉子、權貴勳卿都要去參加,很多百姓也是要前往。咱們錦衣衛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面,確保陛下安全。”說到這裡,盧雲的眼光閃過一絲精芒,
“尤其是現在北方的燕逆已經派人潛入京城,所以……所以咱們錦衣衛要動用所有的人員,確保這次不會出什麼差池!”
王景弘按照字條上的地址七拐八繞的找到了坐落在一條破舊巷子裡的一家客棧,看看幌子上的名字‘福運來客棧’好像是很多年沒有換過了,這家客棧可能是地處偏僻吧,看樣子也好像不太興旺的樣子。
帶着滿腹的疑惑走進了福運來客棧,一個小夥計無精打采的靠在櫃檯上昏昏欲睡,聽到有人進來忙時睜開眼睛看到進來的人懶懶的問了一句:
“你住店還是吃飯啊?”
王景弘笑呵呵的說道:
“店家,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小二一驚,顯然感覺到了什麼似的,馬上對王景弘熱情起來,熱絡的招呼他:
“來來,客官快請坐,您先坐會,我去給您叫人去。”說着手腳麻利的抹桌子抹板凳叫王景弘坐下,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給他沏上茶才點頭哈腰的去了。
這下把個王景弘弄的真不知道是笑還是哭了,怎麼一聽到找人比聽到住店還要高興啊?真是奇怪。
一個千戶站起來對盧雲說道:
“大人,有咱們錦衣衛出馬還有什麼事情擺不平嗎?現在我估計那些亂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要是他們真的敢潛入陛下的盛會上可真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料想那些亂黨也就不過爾爾了!”
其餘的人也都是附和着,放佛是亂黨已經完全被逐出京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