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來一看,輝哥他們都沒睡,坐在沙發上喝着酒,每個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明白,這是因爲我們要回去了,所以既有些興奮,又有些不知所措。 壯壯怎麼才能拿回他的場子? 而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離開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已經不可能再上學了,但是不上學我們又能幹什麼呢?難道說真的去幫人扛水泥,卸車嗎? 向前走了兩步,從地上拿起一瓶啤酒,直接用牙咬開,喝了一口,我纔有些悵然若失的問道;“你說咱們回去能幹嘛呀?” 他們幾個對視了一眼,似乎我問的也是他們想問的。 凱子幽幽的嘆了口氣:“不知道。”輝哥同樣也是神色落寞,似乎同樣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有的時候人生就是這樣的隨波逐流。 隨着時光的河流向前茫然的飄蕩而去,在裡面會遇到什麼,經歷什麼,那就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了。如果真能左右這一切,那麼也就證明我們登上了山頂。 凱子向着四周打量了一下;“其實還真有點捨不得這裡呢?” “那你留下,我們回去。”壯壯瞪着眼說道。 “去你大爺的。”凱子罵了一句,似乎想起了什麼,眼放精光的看着我;“小宇,要不然咱們和鐵柱一起玩得了,感覺鐵柱對咱們還真是不錯,和他應該也錯不了。” 輝哥皺了皺眉頭,看了凱子一眼。 鐵柱對我們確實很不錯,尤其是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對鐵柱我總會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甚至說並不想和他過多的接觸。 再一個剛剛沈楠和我說鐵柱不可信,這又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這一刻就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了。總之感覺心裡亂糟糟的。 我們都沒再說話,靜靜的喝着酒,似乎在感受着在這裡最後一晚的寧靜。 這麼多日的顛沛流離,背井離鄉的生活,也要漂浮在了過去。 一瓶啤酒喝完,我才和他們說了一聲,然後拉着
王萌萌走了出去,準備找家賓館睡覺。 開好房,走進了房間,我直接就趴在了牀上閉上了眼睛。 王萌萌坐在牀邊大眼睛看着我,在滴溜溜的轉。 對着她我笑了笑,一伸手就給她摟到了懷裡,然後對着她幽香的嘴就吻了過去。 過了許久,我倆才分開。 王萌萌臉頰微紅,氣喘吁吁的嬌嗔了一聲;“流氓。” 我嘿嘿一笑;“更流氓的你還沒見過呢。”對着她的嘴又親了上去。 “別鬧,明天還回家呢。”王萌萌把我的手從她的身上打了下來。 看着她,我嘆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我的手由於多日勞動的問題,已經生滿了老繭。 王萌萌躺在我的懷裡摸着我的手,幽幽的說道:“小宇,你知道嗎?今天我看到你的時候,我都認不出那是你了,雖然我早就想到了,你們會很辛苦,但是卻想不到你們竟然會落魄成這樣。” “沒事的,媳婦。”我無所謂的笑了笑。 王萌萌又往我懷裡動了動,甜甜的笑了一下;“還好,你現在又回到我身邊了。” 我沒說話,就這樣摟着她,她和我說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還有這幾天爲了找我是怎麼樣的辛苦。偶爾她虎牙露出,可愛異常。偶爾她不滿的嘟起嘴,一副氣呼呼很是委屈的樣子。 從旁邊我摸起一支菸,我坐起身,依靠在牀頭,隨口問道;“對了,你說鑫哥讓人砍了知道誰幹的不?” 王萌萌坐起身,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好像是海明。” 不知道爲什麼,我身體不由的僵硬了一下,一個人的臉陡然在面前閃爍而過。 沉默了片刻,王萌萌低低的說道;“我看到她了。” 我一愣,隨即勉強笑着說道:“誰呀?” 王萌萌看着我:“你應該知道的。” 手中的煙逐漸燃燒,焚燒過後留下了長長的菸灰,我卻沒有彈一下,過了許久,我才聽到從我嘴裡傳來有些悲哀的聲音:“看到就看到唄。”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聲音,但
依然還帶着輕微的顫抖。 王萌萌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她對我嘻嘻的笑了一下。 這讓我不由的一愣;“額,你這是要幹嘛?”我故意的往上拉了拉被子;“告訴你,我可是黃花大姑男,賣身不賣藝的。” “咯咯……”王萌萌捂着嘴,咯咯一笑,擡起玉腿輕踢了我一腳;“去你的。”她把身體又靠在了我的胸膛,嘆息着說道:“我笑,是因爲我發現她對我已經沒有威脅了。” 說着她的眼中掠過了一絲憐憫的悲哀,不知道是因何而起;“她的變化好大呀,也很可怕。”她擡起頭看着我;“我都不敢相信那是她了。”她澀聲說道;“小宇,你說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苦澀的笑了笑,雖然我並沒有見過沈丹丹,但是從妍妍和王萌萌的口中,我能感覺到沈丹丹的變化一定很大,要不然她倆不會說這樣的話。 也許是因爲她家庭的原因徹底的將她改變了吧?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不堪一擊,往往一些小事,甚至都能讓自己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我不知道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但是可以想象出來,她絕對很艱難,失去了一切,只有一個李美涵在黑暗中陪着她一起沉淪。 第二天中午十點多的時候,我和王萌萌才被電話吵醒,讓我們快些起牀,他們已經在飯店等我們了。 我和王萌萌急忙的洗漱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他們看着我和王萌萌眼神極其曖昧,只有沈楠幽怨的嘆了口氣。 我們都沒有喝酒,直到我們快吃完的時候,輝哥纔要了幾瓶啤酒,我們起開各自拿了一瓶;“給麗麗也拿一瓶。”輝哥說道。 麗麗拿過啤酒不解的看着輝哥。王萌萌和沈楠並沒有酒,她們也不知道我們要幹什麼? 輝哥拿着酒,站起身,低沉的說道:“喝,喝完這杯酒,我們回家。” 我們同時站起身;“我們回家。”酒瓶子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酒水四溢,拿過酒我們都幹了。 “走,我們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