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似乎已經虛弱的反駁不得,只是稍微緩口氣,然後對着身側的警官開始解釋了起來。
警官問他們發現現場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然後又問了蘇老爺子的社會關係,問他有沒有什麼仇人之類的。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蘇老爺子的人品很好,幾乎沒有仇人,即使有仇人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對蘇老爺子出手的。
兩人剛說完這句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警官一看兩人的樣子,知道他們有話說,於是鼓勵他們倆,讓他們有話就說,不必隱瞞,警方會爲他們保密,也會爲保護他們。
其中一人像是下定了決心,點點頭要求警方一定要對外保密,而且要保護他們的安全。警官有些不以爲然的點點頭,眼光一掃周圍旁觀的人,那表情也是有些深意的。
接着其中一人開始說了起來,他們說最近看到一個同事的行爲舉止有些不正常的,特別是今天早上,蘇老爺子發脾氣似乎就是爲了那個人。
我一聽到這裡,心上就警惕了起來,我知道他們即將說出的這個人,恐怕就是和那瘦子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果然,他們不僅把瘦子的名字說了出來,而且還對瘦子的外貌做了一番描述,看他們兩人的表情,似乎對瘦子也是有着一些敵意,甚至還有着一種淡淡的懼意。
我想了想,這人不管到了何處,只要人品不行,都會遭到別人的唾棄。
瘦子名字叫郝健,爲人陰冷,做事處處藏三刀,很多人碰到,跟他打招呼,他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着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勢。但是很多人都是知道他只是裝逼,其實沒有什麼實力。
若郝健僅僅是這樣的性子,那麼這兩人也不會心存忌憚了。據他們說郝健近期來的性子變得更加暴戾,惹得辦公室裡的同事都是對他頗有意見。但是郝健也是我行我素,而且最近常常有人看到他出入院長辦公室,每次出來嘴上都是帶着冷笑,不知道在計劃着什麼。
每一次郝健進入院長辦公室,都是把院長氣得不清,但是其他同事都不知道其中緣由,更談不上幫忙了。這不,今天早上郝健還進過院子辦公室裡一趟,很多人都聽到院長的咆哮聲。
院長很是會發這麼大的脾氣,沒想到發起脾氣來,老人的怒火也是不容小覷,很多人看到郝健出來時,表情很是陰冷,不知道在計劃着什麼。
沒想到這纔是中午時分,就發生了這樣的時候,很多人都說這事情都是郝健乾的,絕對沒有第二人。
民警聽到這裡,也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又繼續問着郝健跟誰走得比較近,兩個人想了想,都是搖搖頭,說郝健的性子孤僻,在醫院裡沒有能談在一塊的人,自然在醫院中沒有什麼社會關係。
我聽到這裡也是感到奇怪起來,我記得今天瘦子是跟着一個人在角落抽着煙,那個人的面容我雖
然不記得了,但是這的確是事實啊。難道那些人也是跟我一般,被那個人施展了詭異的手段,把這些事情忘記了。
我心上思量不定的時候,民警已經問了個差不多,然後轉身離開。
趁着民警離開的時候,我左右看了看,向兩人迎了上去。他們兩人面上還是隱隱蒼白,虛弱的躲在樹蔭下,我一看旁邊沒人,順勢迎了過去。
我掏出煙,笑笑問他們抽不抽,兩人順勢擺擺手。我看他們兩人的面容還是稚嫩,似乎跟我一樣也是剛畢業沒多久的,於是跟他們聊了起來。
兩人果然是剛畢業沒多久的,我們三言兩語就把各自的心酸都說了一下,兩人也是對我敞開了一些心胸。我看似不經意的看了樓頂一眼,說這事情鬧得挺大啊。
兩人點點頭,還心有餘悸的給我說了上面的恐怖現場,虛汗不住的冒出來。我一看兩人這幅狼狽樣,心上也是不由得暗笑。之前我還跟他們一起進入那現場,他們光緊張難受了,倒是沒有注意到我。
我想起裡面那些血液隱隱湊成圖案的事情,於是我問他們是否看到了什麼圖案之類的怪現象。兩人聞聲都是不由得一愣,這細節他們恐怕是沒有注意到。也對,不就是亂七八糟的血液,誰會想象成神秘圖案?
看着兩人似乎沒有和我一樣的感受,我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上也是暗自思考起這事情中的貓膩。接着我想起兩人之前所說的話,他們實在記不清楚有人能跟郝健談在一塊。
我試探着問他們在今天早晨的時候,有沒有人跟郝健走得比較近,而且還在一起聊天。兩人先是一愣,都是奇怪我爲什麼問這個話題。其中一人的面上也是流露出一絲警惕的神色,看着似乎不願意多說。
但剩下的一人倒是認真思慮了一番,他有些不確定的說,今天他出辦公室放鬆身子的時候,好像看到郝健和一個同事在角落談着什麼,他們還抽着煙,那股煙味讓他很討厭。
我看着他又露出一絲難受的表情,心上也是暗自偷笑,這傢伙什麼都覺得噁心,怎麼還來學醫?
但是一聽到似乎有線索,我也是靜靜聽了起來。這個人這麼一說,旁邊那人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在他們記憶中隱約有這個事情,但是兩人都是對郝健身旁的人記不清楚了。
他們只隱約記得那人是辦公樓的同時,而且是那種說話不多的沉悶性子,得不到什麼關注的目光。
聽到他們這樣似是而非的回答,我也有些瞭然了。估計他們這裡也是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線索了,畢竟醫院裡這一類人實在是太常見了,根本就沒有能找出來的可能性。
但是其中一人忽然脫口而出的話語,倒是讓我心上升騰起一絲希望。
其中一人叫出聲:我記得郝健旁邊的那傢伙,似乎叫什麼範濤?你記得範濤不,那傢伙可悶騷了,還留着一頭醒目的平頭!
其中一人一經他提醒,似乎也是回想了起來,旋即也是有些肯定的點點頭,確定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範濤,因爲範濤的性子加上他的小平頭,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他們倆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嘀咕了起來。他們兩人所說的那小平頭,可是與我記憶中的那人不同啊。在我記憶中,跟瘦子交談的那人面容很是普通,也沒有什麼小平頭,就是一個普通的短髮造型,總是就是丟人堆裡就再也找不着的那種類型。
爲什麼他們兩人的記憶會與我有偏差,難道他們說的那人與我看到的不是一個人?或者是我們三個人的記憶,有某個人的記憶已經被篡改。
我撓了撓腦袋,卻是想不明白。
再跟兩人聊了兩句,我就順勢離開樹蔭。站在道上,左右四顧一番,卻是沒有發現披風哥的身影。這傢伙到底去哪了,離開了好半天都沒有出現。
我在道上等了一會兒,正張望着,身後傳來小電驢的喇叭聲,我回身一看,就看到披風哥拉風的騎在小電驢上,衝我擺擺頭,示意我上車。
這傢伙真是奇葩,還把小電驢騎出來了,不過我在大學時期,這東西沒少騎過,此刻看到小電驢心上也是不由得涌上一絲熟悉感。跳上小電驢,我問披風哥現在去哪?
披風哥驟然把車速加快,嚇了我一大跳,身子一個大幅度後仰,差點摔下車。車子高速飛馳,他哈哈大笑:回繁榮大樓!
我一聽又要離開醫院,頓時有些着急:不救馮燕了?
披風哥罵了一身:救個屁,那丫頭附近都是陰門世家的人,他們擺明是不讓我們救人,就是讓我們難堪,我們兩個人過去,誰救我們?
我這才知道披風哥剛纔是去病房查看了一番。
一聽他這般說,我心上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也是無可奈何。馮燕的身子恐怕是越拖越虛弱,只希望醫院的醫療設備能讓馮燕的狀況好轉起來。
在路上,我想起來蘇老爺子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那麼現在回去是不是太倉促了。披風哥說蘇老爺子的事情我們幫不來,蘇老爺子的失蹤與陰門世家的人有着脫不開的干係,我們這樣的小鑼囉找過去就是找虐的。
加上現在線索也斷了,根本不能找到蘇老爺子的蹤跡。除非,能讓披風哥看看我記憶中,那所謂的神秘圖案。若是披風哥能看到那些血液匯成的神秘圖案,或許才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現在不僅現場被封禁,而且天色正明,更不好上去查看,所以現在只能先暫時離開,辦其他正事要緊。
聽到這裡,我心上也是瞭然,問披風哥回筒子樓做什麼,披風哥嘿嘿一笑,問我還記得那個穿中山裝的裝逼大叔嗎?
我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說說的是猥瑣大叔,當即點點頭,問他是怎麼回事。披風哥嘿嘿笑着說:我當初還跟你說過那傢伙跟陰老七走得挺近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