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小雨巷的瞬間,那種進入封閉空間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這感覺使我有一種莫名的害怕,行走間不知不覺的拉近了與吳飛興的距離。他似乎沒有發現這個細節,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走着,還不時打量着周圍黑暗,似乎裡面有什麼潛藏着。
行進間,我壓制着心上的不安,出聲道:“吳哥,你們第七部隊是做什麼的。”
吳飛興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他嘿的一聲笑道:“這是秘密。”我有些失望,我也猜到他會這樣說,但他很快接口說,“雖然我不能透露我的組織。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第七部隊只是一個臨時稱號,我只是覺得順口隨便用用罷了,我們組織的真實稱號其實……”說到這,他卻是賣了個關子,不說話了。
我撓了撓腦袋,我知道他不會輕易說出來了,然後問他6·12滅門案的事。我可是清楚的記得,他們說我牽扯進來的這個案子,已經與滅門案並起來了,那這說明了兩個案子的性質相同,極有可能是同一夥兇手做的。
“哦,這個倒是可以跟你說說,”吳飛興倒是不忌諱,他搖頭晃腦的說了起來,“這個滅門案挺慘,一家五口都死了。致死原因是,肢體分離,失血過多,似乎還有驚嚇過度。警方調查發現,死者家裡門窗緊閉,從內部鎖死,排除外人進入可能。”
我腦子繞不過來,我磕磕巴巴的說:“怎麼可能,兇手沒有進入現場怎麼可能殺人。不對……難道是自相殘殺?”我說到這裡的時候,似乎已經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了。
吳飛興搖搖頭,反問我:“一家五口都是被他人以殘忍手段殺死。你怎麼知道兇手沒有進入現場?而且沒進入現場就不能殺人了?”我一聽吳飛興這個邏輯,雖然明明知道他的說法不符合邏輯,但卻是被他那理所當然的口氣給鎮住了,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吳飛興看我似乎不服氣,聳聳肩說:“你還太年輕。你想一想,警方說排除外人進入現場的可能,他們猜測的兇手是‘人’,而若是兇手不是‘人’,那就有無限可能。而且我還有幸見識過詭異的降頭術,千里之外都能取人性命,即使你躲在密室裡,有高人要整死你,你想逃還是逃不掉的。”
這吳飛興年紀看來和我差不多,但是似乎知道的還挺多,似乎不能一般看待。
我聽罷他這句理所當然的話後,心上雖然反對,卻是不知道怎麼反駁。這樣違背科學常理的言論,若是換做平常,我都是當作一個笑談一笑而過,但是這幾天經歷過這些詭異所思的事件後,我卻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只感到背後涼颼颼的。
“那……滅門案有什麼頭緒嗎?”我嚥了嚥唾沫,小聲的問。
吳飛興聳聳肩,雙手插在口袋裡,“要是有頭緒我哪裡還需要跑這裡。他們要是早點請求支援,我也好早些出手。但我趕到現場後,哪裡還有兇手的影子。好在這裡的
線索還新鮮點,希望能破了案子。”
聽到這裡,我又不禁對吳飛興後面的組織好奇了起來,難道他是專案組的人,專門解決疑難案件?不對,專案組的人應該是相信科學相信真理的,哪裡會相信這些靈異之說。不過,吳飛興後面的組織只把他一個人派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覺得他一個人便能夠解決這裡的問題嗎?
在我胡思亂想中,我們也走出了巷子最初那一段陰暗,再走了幾步只覺得眼前一亮,前方出現了令人心安的燈光。還是之前那一條巷道,只不過一次比起上次來說,多出了太多的人氣。
這已經算不上巷道,或許可以說是小型街道,在街道的右側是一盞盞路燈,這一次路燈的光芒特別足,賓館和髮廊都還在營業,店外的五色霓虹燈不斷閃爍着,直晃眼。透過櫥窗能夠看到裡面的穿着火辣的女孩。甚至有一些女孩還站到店門外,衝着過往的行人調情,光是看着就令人按捺不住了。
我雖然是第二次來這種地方,但是這一次顯然和第一次情況不同,我有些不好意思看街道兩旁的“風景”,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感覺身子燙燙的。
“帥哥,來玩玩?”女孩們的挑逗實在刺激着神經。
而吳飛興就不同了,他落落大方的對視着每一位女孩,欣賞她們的美麗,不時的發出嘖嘖讚許聲,還問我有沒有玩過。我頓時憋了個大紅臉,吳飛興有些不樂意了,他罵我:“你小子真是個悶騷,裝什麼正經。快看看這些人裡面有沒有你那天晚上見到的。”
我聽他這麼一說,纔是“勉爲其難”的擡起頭,向妖嬈的女孩們看去,偷偷打量着她們。畢業之前,我女友把我甩了,這都畢業這麼久了,我也憋得難受,說實話我心裡真有些癢癢的。
不過,現在……還是半正事要緊。我憋着心上的難受,轉過一圈後,卻是沒有發現那晚上出現的女孩。起初我們還以爲她在店裡休息,於是一家店一家店的問過去,每一家店在一開始都很熱情的邀請我們進去玩,但是發現我們只是問無聊的問題卻不消費,他們臉色也變得冰冷冷的。
問了近一個小時,卻沒有找到絲毫線索。連吳飛興也有些失望了,在此期間,我甚至想辦法給我手機衝了電,但是手機上卻找不到上次那個陌生號碼,甚至短信都不知道何時竟然給我刪除了!遇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是沒轍了。
最後吳飛興說繼續問吧,我沒辦法也只好跟他一起繼續問下去。
這次我們走進的這個店面,算得上中等級別的賓館。在賓館大廳的沙發上,坐着兩個女孩,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眯起眼睛哈欠連天。但兩個女孩的容貌還頗爲靚麗,妝容也沒有外面其他女孩那樣濃,淡淡素妝,一眼看去真有些驚豔。
兩個女孩半躺在沙發上,真像是兩隻慵懶的小貓一般。一旁的吳飛興一看到兩個女孩,眼前就是一亮,他用
手肘捅了捅我,衝我偷偷做了個壞壞的表情。
我撇撇嘴裝作沒有看到,前臺的服務員卻是已經擡起頭問我們需要住宿嗎。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吳飛興就搶先說需要住宿,需要開兩間雙人房。我擡起頭以詢問的目光看他,他卻小聲的說讓我別管。
我心上雖然疑惑但是卻沒有說什麼,任由吳飛興開了房。在前臺小姐操作電腦的時候,吳飛興還笑眯眯的問前臺小姐,這裡有沒有特殊服務,說着眼睛還有意無意的瞥向沙發上的兩個女孩。
我聽到他這麼問,臉龐瞬間便是紅了,心臟不由自主的怦怦跳了起來。這個傢伙!我心上暗罵了一聲,但奇怪的是我心上卻沒有過多的排斥。
前臺小姐像是個有故事的人,對待這個問題她毫不扭捏,她也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女孩,搖搖頭說:“抱歉,那兩位女孩是這裡的客人,不是我們的人。我只負責前臺服務,至於其他額外服務,我們賓館的兩位公關小姐今夜都沒有空閒。”
前臺小姐的話,顯然是讓吳飛興尷尬了一下。我在心裡暗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出口向她詢問這裡是否有一個女孩曾在這裡做過公關小姐,接着我簡述了一下那女孩的裝扮和長相。
前臺小姐思考了一下,面上表情有了幾分變化,她又跟我仔細確認一番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出口說:“你說的是小梅嗎?”
我怔了怔,心上想,那天那女孩買玉也沒有留下姓名,那麼小梅也許就是她的名字了。這麼想着我也點了點頭。然後她又問我和小梅的關係。
我說只是普通朋友,只是關心下她近況。但前臺小姐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我大吃一驚。
她面色古怪的說:“小梅在半個月前出車禍去世了。”
怎麼可能去世了?!我忽然感到背後涼颼颼的,但是前臺小姐說若是我描述的人不錯的話,那麼我口中的人就是小梅,她確實不在人世了。
我實在有些難以置信,怔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吳飛興看我情緒不對,他把我拉到一旁,自己去跟前臺小姐說些什麼,我卻沒有絲毫心情聽下去。
幾天前我還見過小梅,甚至還跟她交易過,她怎麼可能去世了?不對!冥幣!我腦中靈光一閃,想到那幾張莫名其妙變成冥幣的毛爺爺,心上忽然騰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難道那天我碰到的,並不是人?
不可能!我使勁我嚥了口唾沫,這是違反科學的,我怎麼可能會碰上一個死去的人,還跟她進行交易?這一定是個巧合,也許我詢問的人,和前臺小姐說的並不是同一個人。我在心裡面安慰自己。
好半天后,我纔是勉強鎮定下來,擡起頭,吳飛興笑眯眯的丟給我一把鑰匙,讓我先去屋裡待着,他稍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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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