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話說的還真是這樣,話說那位劉大帥可是一個兇悍的猛將啊。我二叔家的三表弟的表姑夫親眼在城外看見的那位劉大帥啊。”另一個矮胖的傢伙道。
“嘿!!快,說說,那位劉太尉長得什麼樣子??”衆人俱都是一臉好奇的問道。
“咳咳!!長什麼樣子?嘿!這我可得給諸位好好說說了!話說這位劉大帥啊,那是原本是燕地一個貧寒子弟,被當朝李相爺御邊巡視之時發現的,從此便是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啊,人稱北地血虎啊,身高丈二,面如金剛,一抹長髯,手拿青龍偃月刀,坐下千里良駒赤兔馬,金人見之,聞風喪膽!····。”那矮胖的傢伙吐沫橫飛道。
“陶冬瓜,少在那裡胡說了,你說的哪是什麼劉大帥,你說的不是關二爺麼??”旁人嬉笑道。
“入娘咧!!你們這羣饢貨,怎麼?不信俺說的話?俺陶冬瓜何曾誑過別人!!俺這人,你可着咱汴梁馬前街打聽,誰人不知道咱的人品那是上上,你陶大爺吐口吐沫便是釘子!誰說謊誰是烏龜兒子!”陶冬瓜一臉正色道。平日裡這個陶冬瓜便是個街裡的閒散潑皮,平日裡只靠着蹭飯,給人家打些散工,給賭場看門做個茶客的,只不過金人圍城,大家心裡都是沒底,往日裡蓬勃的勾欄瓦舍俱都是關張大吉,倒是讓陶冬瓜這種人沒了營生,好容易汴梁城之圍已解,衆人的心思都活泛了,各類的活動則是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繁榮,似乎還比原來更熱鬧了些。倒是讓陶冬瓜這等潑皮們又活了。
陶冬瓜在這裡東扯西拉,胡說八道,這把劉平說的好像是戰神轉世,當時武神,幾乎是沒有任何人能打敗劉平,旁人也都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間茶樓不小,足有三層樓。一層都是一些底層的民衆,沒有多少錢,沒有什麼勢力,只能喝些普通的飲子,亦是沒有什麼好的招待,當然好的東西也輪不上這羣普通的底層人來享受,二層卻是一些喜歡飲茗富人官吏權貴喜歡的雅間地方,此刻,衆人都是聽得陶冬瓜在那裡胡扯,誰也沒有理會有什麼人進來。
此刻,時值正午,正是一羣神衛軍軍士簇擁着一個一個文官打扮的官員和一個禁軍武官打扮的軍將進來了。
“吳大人!請!!”那個穿着禁軍鎧甲的武將道。
“劉太尉,莫要客氣,快走吧!難得咱們有個空閒喘口氣,喝口水來。”被稱爲吳大人的官員笑吟吟道,也不推辭,當先而行,卻是讓那位軍將走在了後面,大宋立國百年,文成武德,自太祖太宗時候便是立下了士大夫的特權,導致文官的地位一直都是比武官要高出許多,哪怕是一個七品的小文官,見了二品的武將大員,都是從來只是點頭行禮,樣子都倨傲的很,頗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聖賢模樣。這是讓所有武將都是無法容忍的,可是在這樣一個重文輕武的時代裡,幾乎是無可避免。
那武將也不在意,只是如同隨從一般跟在後面,那武將的身後更是跟隨着一羣禁軍衛隊,此人正是神衛軍的都統劉仲武,當日趙佶出逃失敗,便是狼狽的折返回了汴梁城,一時成了朝中諸人的笑柄,明裡無人說他,暗地裡卻是對神衛軍和劉仲武咒罵不已,劉仲武也知道自己是孤立無援,好在自家也是隨着當朝的太上出城的親信,別人再怎麼暗地裡罵自己,不過明面上卻是沒有人敢說什麼的,畢竟自己的身後還有那位太上皇爺不是,也得虧趙佶的關係,自己才弄到了慶典的維持佈置事宜,也算是沒有閒置起來。眼前的這個傢伙可是御駕欽點的慶典主管,當朝的吳敏吳大人,便是東府之首的蔡相也是以禮相待的人,而且如今正是年富力強,是最有可能取代蔡京成爲文官之首的有力人選之一。自家奉承一些也是爲了自己打算不是。
正在這時,陶冬瓜正講到太上出逃,神衛軍丟盔卸甲大潰而逃的時候,被吳敏和劉仲武聽到,聽得劉仲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只聽見陶冬瓜在人羣裡道:“咱汴梁城裡的那羣只知道吃白食的禁軍軍爺們,嘿!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笑掉人家的大牙啊,半夜出城,被人家金人追着打,丟盔卸甲,損失了好幾千人,那位只知道逃跑的劉仲武太尉真是個屬兔子的,嘿!真是懷疑,這樣的人怎麼當的大將,難不成還真是當兔子賣屁股混來的軍職麼!!”
聽到這裡,劉仲武登時氣的眼中怒火大漲,吳敏冷哼道:“無知的賤民,這是亂嚼舌頭,軍國大事卻是也敢胡說八道!!”
“哼!!當真是氣死人!這羣屁民!好生可惡!!來人!把那個說話的傢伙抓起來1!!”劉仲武氣道。說罷,十幾個禁軍漢子得了軍令直直的衝過近前,轟開了人羣,如同抓小雞子一般,將陶冬瓜抓了出來!帶到二人面前。衆人正聽得興奮,忽然十幾條禁軍漢子衝了過來,不問青紅皁白便是將衆人去散開,抓着陶冬瓜便是來到了劉仲武身前。
嚇得陶冬瓜登時就蒙了,一見到兇狠惡煞的禁軍軍將俱都是離開,抓着陶冬瓜就帶到了劉平身側。
“你方纔說神衛軍都是一羣白吃飯的傢伙?”劉仲武惡狠狠的問道。
“大人··人,小的只是瞎說的,這位將爺何必發這麼脾氣。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還望將軍恩典,放小人回去吧。”陶冬瓜也是個精明人,一見此刻的陣仗,就是明白是自己的話太多了。
“這位大官人!!小的只是信口胡說的,還望大官人放過小的吧!!”陶冬瓜一見此刻的場景、立刻慌張道。
“嘿!你這廝,看你剛纔還很勇氣的啊!怎麼,到了真人面,卻是不會說過呀了???
劉仲武道:“我看你說的很多話,好像是有理有據的!怎麼?這回你怎麼不說了?”劉仲武嘿嘿樂道。
“不敢了,不敢了!小人就是在胡說八道的,軍爺!這位太尉,求你大發慈悲,放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亂說了!!”陶冬瓜此刻被三五個禁軍漢子抓了過來,身側被六七把長刀架在脖頸之上。嚇得陶冬瓜渾身顫抖,下身都是滲出了一股騷尿的味道。
此刻的一樓茶官們一見有禁軍摻和進來,知道不妙,早早通報了老闆,內室中的茶觀老闆,早早的便觀察到了此刻的情況。急忙來到近前,衝着劉仲武和吳敏行禮,老闆見多識廣,知道面前這兩位可是朝中大臣,得罪不起,急忙勸阻。
“此等小人1可是讓人揪心,吳大人,你來評判吧。”劉仲武道。
“你這等庵讚的潑皮,每月拿着六千餉銀,如今居然還在這裡妄談國事!!”
“來人!!”劉仲武道。
“在!!”三五個神衛軍軍士應聲道。
“將這個傢伙給我扔出去!!劉仲武道。
不大的功夫直接將陶冬瓜扔出了茶管。
“兩位大人,是小人的錯,店裡的這羣饢貨們有眼無珠,攪擾了兩位大人,還望大人海涵啊。今日開銷,小店一律免了!還望大人恕罪啊”那個茶館子的老闆出來告罪道。
“哼!到是個乖巧伶俐人啊!”劉仲武望着那老闆道。
“劉都統,莫要管這些了,還是上樓吧。”吳敏道。
“好,好,吳大人請!”劉仲武恭敬道。
處理完了這小插曲。劉仲武將吳敏請上了二層的了雅間中。
“哎!!吳大人!!在下實在是難啊!聖君不喜歡我等,太上又是閉關不出,若是辦砸了這次慶典,便是殺頭的罪名啊。”劉仲武苦着臉道。
“劉將軍,放心!放心!有本官在,你就好好的坐你的監工便是了。”吳敏道。
“那麼多得勤王大軍,那麼多的軍士將領,哪一個不得出來乾點什麼!到時候誇功,哪部人馬先上,哪部人馬後方。都是我等安排!太上和聖上也不會多說什麼不是!!可是就怕有人不樂意啊。”劉仲武道。
“不錯,全都是我們的來負責!!所以怕甚麼?一切都在咱們掌控之中。哼!!可恨那乞丐子劉平!此人甚是陰險,不得不早作打算。”吳敏道。
“一切都按照吳大人的安排便是了。”劉仲武道。
二人尋了雅間,剛要坐下,茶水剛剛端上來。還未等粘到到嘴脣便是衝進來一個親衛低聲道:“不好了,將主!吳大人!出事情了!”
劉仲武起身道:“什麼情況??說的明白些!!”
“慌里慌張的,成什麼樣子!!”吳敏不滿道。
“那親衛不敢說什麼別的,只是說道:“將主!高太尉家的公子惹了麻煩,正在被人家抓起來,皇城司的人也去了,不管用啊,高太尉一時着急,便是讓小的前來告訴你了,要你前往支援。”
“高太尉?高俅高太尉?有什麼事情??他家公子?那個只知道調戲人家良家女子的紈絝少爺??怎麼了?被誰抓了?!!”劉仲武道。劉仲武雖然不恥與那位高衙內在一起,可畢竟人家當時是咱們這派的人,自己和那位高太尉也同屬于禁軍組織,互相照應也是應該,可是令劉仲武不明白的是,整個大宋汴梁還有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幹綁一品大員的家都被糟蹋成這樣了!!!”
“是、是城外的燕京來的永定軍。”那親衛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