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鐘, 所有人都穿的整整齊齊的出來了。
教官們喊道:“給我喊口號,誰不喊,做50個深蹲。”迫於教官的淫威, 所有人都扯開嗓子喊。
“樊水最強, 樊水最棒, 我是樊水人, 我爲我驕傲, 樊水爲我而自豪——”
陶娉對這迷一般的口號表示汗顏。
“立正,稍息,向右看齊。”
這一系列口號讓陶娉產生了一種在軍訓的錯覺。
“好了, 考慮到大家比較累,我們就不拉練了, 各班回去睡吧。”系主任過來喊。
同學們怨聲載道的回去。
回到宿舍, 陶娉也覺得累了, 躺在牀上挺屍。
唐墨看她一眼:“我下來還是你下去。”陶娉一個激靈的爬起來:“有第三種嗎?”
“你上去。”“這不是一樣嗎?不帶玩文字遊戲的。”
“逗你玩呢,睡覺吧。”唐墨翻身上鋪。陶娉又重新睡下來。
宿舍裡很快黑燈了, 上鋪的唐墨平躺着似乎也沒翻身,陶娉閉上眼一陣睏意襲來。
在夢中,她隱隱約約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走進去,一排排的白色的東西, 陶娉下意識瞪大眼看去, 是……廁所!
她從夢中驚醒, 原來是找廁所的夢, 陶娉無奈之下只得起身去廁所。
回來的時候走廊的燈霎時黑了, 陶娉愣在原地,摸索着靠着牆邊慢慢走着, 儘量使打顫的腿好行走。
好容易摸到宿舍門,陶娉感覺溜進去,一進門,黑漆漆的窗戶就和她打了個照面。
陶娉心中的又蒙上一層恐懼,她顫抖着摸到自己的牀鋪,忽然發現被子拱起來成一個人形。
她難道遇到了傳說中的阿飄?
陶娉想開燈,但開燈在上鋪,陶娉只好避開人形爬上樓梯,悄悄推推上鋪的唐墨。
唐墨沒有反應。
陶娉使勁搗搗她,唐墨仍然沒有反應。這時,人形蛹忽然動了一下,陶娉一驚,呆在那邊不敢動。
人形蛹忽然又不動了。陶娉緊張的不停的搗唐墨,“喂,你幹什麼!”唐墨像活了一樣,抓着她的手暗自惱火的問。
陶娉指指下鋪,用脣語說:“我下鋪有人。”
唐墨示意她下去,自己爬樓梯下來。宿舍裡沒有長的東西,唐墨直接走過去將被子一掀。
陶娉滿眼的恐懼在看見被子裡的東西時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唐墨:“這、這裡面竟然……竟然…………什麼也沒有!!??”
感情自己嚇自己呢,陶娉不甘心的砸砸被子,“可是,剛纔戳你,你不迴應我。”
“我睡的熟。”唐墨自然而然的抱住她,“睡一起吧。”
“不,我上去睡。”陶娉對下鋪有了恐懼,堅持爬上了上鋪。
睡夢中,陶娉再次做夢,她夢見自己在找廁所,然後走廊的燈就關了,她一路慢慢摸索到宿舍,一下就和黑漆漆的窗戶打了個照面……
等等,這劇情略眼熟啊,不就是剛纔的情節嗎?
陶娉猛的驚醒,她擡頭一看,外面已大亮了,而自己正睡在唐墨的牀上,所以那到底是夢還是真是的?
陶娉心神不定的下了牀,渾渾噩噩的刷牙洗臉,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
唐墨盯她看了幾分鐘,確定她在夢遊,然後就自顧自的洗漱去了。
等她從水房回來的時候陶娉還保持着那個動作不變。
唐墨試着搖搖她的肩膀,陶娉眼神渙散的擡頭看去,眼神呆了呆,然後重新聚焦。唐墨神色複雜的看向她,陶娉疑惑的眨眨眼。
“你剛纔在夢遊?”唐墨問。陶娉奇怪道:“沒有啊,我很清醒。”“我覺得你不怎麼清醒,需要我來幫你。”她嘴上說着,身子已經傾斜過來。
陶娉推了她一把問:“我怎麼睡在你鋪上的?”
唐墨促狹道:“還不是半夜裡有人害怕偏要我和她換位置。”
陶娉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是真的。
隔壁的萬萍王淺也跑來插科打諢,說昨晚走廊的燈一會黑,一會亮,嚇到了很多人。
陶娉思忖:原來這燈是壞的。
陶娉拍拍胸:“都是膽小鬼,昨晚上我一個人出去上廁所都沒害怕。”唐墨望着她笑,笑的陶娉毛骨悚然。
她一瞬間還以爲這是在夢中。看來這是吃惡魔果實的後遺症。
陶娉安慰着自己。
到七點,所有人排隊出去吃早飯,陶娉餓的要命,拿了餐盤就火急火燎的坐下來開吃。
反觀唐墨,怡然自得。同樣是女生,咋差距這麼大呢?
陶娉問她:“你不餓?”“不餓,都吃了你零食了餓什麼?”陶娉呆了幾秒,“吃了我零食?”“你就放牀頭,太香了,一時沒忍住。”唐墨一臉無辜。
陶娉心痛的說:“沒、沒什麼,吃就吃了吧。”“你表情爲什麼這麼扭曲?”“因爲我……吃飯吃飯。”陶娉粗暴的轉移了話題。
兩人安靜的吃了會,萬萍王淺坐了下來,萬萍賤兮兮的問她們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
陶娉首先回答:“沒有,半點也沒有,星星點點也沒有。”
萬萍覺得陶娉太不直接了,乾脆問唐墨,唐墨用曖昧的目光掃了眼陶娉,兩人基本上就什麼都明白了。
陶娉&王淺:爲什麼我們什麼都不明白?
上午的娛樂比較無聊,主意就是拿些娛樂玩具在操場上玩,得,學校把他們當三歲小孩看待。
四人坐在操地上聊天,有老師來巡視了拿起手裡的玩具裝模作樣一番,等走了就丟到一邊。
“要是帶撲克牌就好了。”萬萍無聊的說,“我們三個敲詐唐墨,一定準贏。”
“明明是我們三個敲詐你吧。”陶娉維護唐墨。
“唐墨你說呢?”“無所謂,反正都是要被我敲詐的。”唐墨一臉大少爺的痞子氣。
三人面面相覷,唐墨說話太欠扁了,怎麼辦?揍她?不敢。
唐墨指揮三人:“陶娉你留下,萬萍去買水,王淺你去熟悉敵方軍情。”“啊?”“建議你回宿舍。”言下之意是你不用在回來了。
迫於唐墨的淫威,三人都遵守了,不過萬萍買水過後就沒有再來了,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跑哪野去了。
陶娉誠惶誠恐:“你留下我幹什麼?”“你有身爲女朋友的自覺嗎?留下你還能幹什麼。”陶娉笑着倒在她身上,擡頭望着天空跟她瞎嘮嗑,說的話題無非從詩詞歌賦到人生理想。
聊了半天,教官把她們都聚集在一起,跟她們玩“盲人遊戲”。由一個人假扮盲人,另一個扶着她穿過重重阻礙——說白了就是水塘,沙坑等坑爹的東西。
唐墨看了陶娉一眼,陶娉自覺地用布蒙上眼睛。
教官在前面開路,扶着人的同學就跟着教官走,一路上沒出什麼差錯,路線就是在草地上亂逛一直逛到大樓教室裡面。
逛完了之後,教官開始煲心靈雞湯,無非是關愛盲人,關愛父母等等老生常談的事情。
等他講完,這一天算是過去了。
陶娉想洗洗睡了,但事與願違。晚飯過後,同學們就被壓倒了食堂裡去表演節目。陶娉對節目沒什麼興趣,只想着快點回去。但門口有老師把手,不好進去。
唐墨跟萬萍耳語幾句,問她們:“你們想回宿舍嗎?”陶娉和王淺點頭。唐墨“哦了一句。
陶娉本以爲她會帶自己回宿舍,見她這樣態度不由奇怪:“怎麼,你不回去?”
唐墨道:“不回去,我和萬萍出去溜達溜達。”“烏漆麻黑的,有什麼好溜達的?”“專門堵着嚇你啊。”萬萍笑着說。
“那我也要出去溜達。”陶娉忙說。“婦唱婦隨。”王淺打趣她們。“不了,帶你們回宿舍吧。”唐墨說。“怎麼回去?”“□□。”
言出必行,藉着上廁所的幌子,四人來到了圍牆邊。
黑漆漆地上夜晚,幾個黑漆漆的人,抱着黑漆漆的想法,準備翻過黑漆漆的牆。
“我先上,然後拉着你。”唐墨用力一躍,扒着牆頭翻上去,然後對陶娉伸出手。陶娉手剛搭上去,那邊就來了幾個老師,嘟噥着:“那邊好像有人啊。”
陶娉一急,兩腿一蹬,猛的翻上去,但用力過大,兩個人都跌了下來。
還好下面是草地,不然輕則小腦震盪360°,重則半身九級殘疾。
“哎喲。”陶娉一邊叫喚着一邊從唐墨身上爬起來。“手擦破了?”唐墨若無其事的起身。“沒有,就是胳膊肘有點疼,你呢?”“沒什麼事,萬萍的手給墊了一下。”
“還好意思說呢,氣死我了就被陶娉一嚇。”萬萍揉着酸脹胳膊。“那幾個老師”好像要過來了,還是趕緊走吧。”王淺催促着她們。
四人做賊似的來到宿舍,也不敢開燈,鬼鬼祟祟的拿來撲克牌和手電筒來玩。
陶娉忽然覺得好喪病啊,半夜裡,幾人女生不開燈在牀上……打撲克牌。這畫面想想就醉了。
再怎麼醉也要玩下去,幾個人玩的過於投入,結果回宿舍的其餘女生看見宿舍裡莫名出現的幾個人驚恐的差點背過去。
這戲劇性的一天就這麼翻過去了,第二天上半天倒是沒有什麼好陳述的,此後陶娉回憶起這趟盛滿園之旅的唯一記憶就是:早飯不錯。有面包有雞蛋。
很香,陶娉吃了好幾個,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過期。
回去的路上衆人也是依依不捨,不捨得不是盛滿園,而是不用上學的日子。
但回到了學校就得應對一大堆精疲力盡的事情。
重歸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