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立儲

公爵是安聯大陸上最爲榮耀的爵位!

爵位的起源來自近兩萬年前,當時大秦帝國的突然崩潰導致了整個大陸四分五裂,成立了不少的小帝國,這些帝國相互之間戰亂不斷,而王族們爲了激勵戰爭,提出了爵位制來獎勵帝國有功勞的人,特別是那些守疆拓土,軍功卓著的將領們。按照功勞的大小,帝國將爵位分爲男爵子爵伯爵侯爵和公爵,除了爵位外還會有相應的封地。而行政的官員們就算是任職多年功勳卓著也難以獲得此等殊榮!

封地內這些爵位者可以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權利,他們不但可以享受一半的稅賦,還能組建自己的私兵!

在大陸最初的封地中,男爵的封地最小,公爵的封地很大,這個差距有時候可以達到百倍!因爲有了封地再加上其軍隊高級將領的特殊身份,這些公爵們逐漸在自己的封地上成立了附屬於帝國的小公國。成立了公國的公爵們在貴族中可以說是鶴立雞羣威武不凡,不少人仗着自己的勢力除了王族以外目空一切。長期下來逐漸將他們的權力養的不可收拾,爲以後的王權爭奪,繞論朝綱,擁兵自重,製造戰亂埋下了深深的隱患。

在大陸早期的歷史記錄中,不少公國叛亂,帝國出兵平叛,平叛後繼續封公爵建公國,建了公國繼續霍亂。周而復始了近萬年,一直到法蘭大帝橫空出世實現了大陸的第三次統一。鑑於近萬年來的血和火的教訓,法蘭大帝限制了公爵的封地大小,並杜絕任何公國的建立,哪怕是很小的公國。同時禁止任何貴族招募私兵的權利,只能保留數目相對較少的親衛軍來維持封地內的治安。除此之外,法蘭大帝爲了中和權貴中軍人的比例,將爵位向行政官員開放,但凡是有功於帝國的行政官員也可以封爵。

法蘭帝國平穩的度過了五千年中,這五千年中帝國很少用兵,而在貴族的數目中,行政官員的數目也逐漸超過了軍人的數目。

五千年前,法蘭帝國再次崩潰,大陸上出現了四大帝國,四大帝國之間相互戰爭不斷,而軍人出生的貴族數目開始增加,一直到近一千多年,才稍稍平穩。

如今大陸上四大帝國之中,軍人出生的數目平均下來只有四成左右!

而最爲顯赫的公爵爵位,到了今天這個時候已經不單單的只是獎賞的味道,更大的意味着權勢!可以肯定的說一點,四大帝國中最高官職的人能夠掌握帝國運勢的人,幾乎都是公爵!

愛丁堡的夜晚很靜很靜,一點都不像明天就要慶祝陛下大壽的樣子。

在城西中層靠內的一座極爲豪華氣派的別院之中,十幾名侍衛手持武器守在門口,紅漆木門上刻着一個巨大的圖案,而高高的門楣上懸掛着一個巨大的金匾。

阿斯蘭商會!

進入別院之後,正面一個很大的廣場四周都是灌木草地,然後就是會客廳。沿着左邊的小路走上一會就能到一個小別院,這裡是專門招待貴客用的,而小別院的閣樓中此時正亮着燈光。

“呵呵,博爾德,真的是好久沒見了!這些年來每次都是我去夢羅克找你,就從來沒見你回過愛丁堡啊。上次陛下五十大壽的時候你可是抗了旨意不回首都,怎麼這次跑回來了?”阿斯蘭會長笑着問道。在大陸上五是個吉利的數字,人們對五十可要比六十更加的看重。

“你以爲我願意回來了啊!若不是陛下連續下了三道旨意,我纔不會來!”

“連續三道,這可不是小事情啊!陛下這次態度這麼堅決,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情了啊?”阿斯蘭會長驚歎道。

“發生什麼大事情我不知道,不過今天白天來的時候,古德里竟然親自跑到城門口迎接我!”博爾德眉頭微微皺起。

“古德里?那個老狐狸怎麼會親自跑到門口等你呢?”阿斯蘭會長着實吃了一驚“我記得當年你在首都的時候,他可是和你不怎麼合得來啊!”

“是啊,這隻老狐狸二十年前就和我合不來,我看不起他的諂媚,而他也看我不順眼,還時時處處找機會和我過不去,就算是這些年我去了外地,他也不消停過,這次竟然一反常態親自來迎接我,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啊!”

“恩,我也這麼認爲,但是就是不知道他這次打的是什麼主意?”

“什麼主意?哼!”博爾德冷哼着“今天他還告訴我,陛下可能要提升我的爵位!”

“提升你的爵位,那不就是……公爵了?”阿斯蘭會長臉色微變。

“不錯!”博爾德點點頭。

“公爵可是帝國最高的爵位啊,而成爲公爵的人都不會放在外地啊,陛下這麼做是不是有意將你召回首都任職啊?”

“哼,不可能!”博爾德嘴角微揚“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會回首都任職的,這些年來他三番五次的招我,我沒有一次理會他的,如果他這次敢在大殿之上宣佈,那隻會是自討沒趣自損權威!”

“博爾德,你啊……”阿斯蘭會長嘆道,但有沒有辦法,對於自己這些商人來說王命大如天,但是對博爾德來說卻偏偏是薄如紙“博爾德,那陛下將你晉封公爵又是用意何在啊?”

“這你都看不出來?”博爾德瞥了阿斯蘭會長一眼“他這是要立王儲了!”

“立王儲?可是陛下現在春秋正盛啊!”阿斯蘭會長一驚。

“虧你還在首都!”博爾德眉頭一皺,瞪了一眼阿斯蘭會長“這麼多年來,你怎麼還是老樣子,除了會賺取紫金幣外你還會什麼啊!”

“呵呵,人各有志麼!”阿斯蘭會長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我就這麼點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給我說說啊,陛下爲什麼會這麼急着立王儲啊?”

博爾德呼口氣,真拿他沒有辦法“你在首都呆着,難道就沒有聽到什麼風吹草動麼?或者關於王宮的什麼小道消息?”

阿斯蘭會長木木的搖搖頭。

“你……真是個廢人!”博爾德喝道。

“哎呀,我想到一個!我上次和他們一起赴宴的時候聽他們私下說這兩三年來,陛下經常做噩夢,好像有時候半夜三更的會被驚醒,然後叫嚷着!”阿斯蘭會長終於想到了一點。

“那你知道爲什麼麼?”

搖搖頭,木愣愣的。

“先王長孫……出現了!”

先王……長孫……

“啊!”阿斯蘭會長突然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目瞪口呆“當年的……王……王長孫……出現了?不可能吧……陛下登基的時候不是說……不是說……王儲殿下一家人……都死……死了麼?”

“死?哼,哼!”博爾德冷笑着“如果真的死了,他就不會睡不着覺了!”

“那麼……那麼……王長孫他會不會……會不會……”阿斯蘭會長驚嚇的臉色都白了。

“你說呢?”博爾德緩緩地閉上眼睛。

時間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天下着大雪,往年裡這個時候是不會有雪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年卻下了,而且還很大,甚至比最南邊的大雪還要大!

“咔嚓……咔嚓……”

“是你……我早就應該想到會是你……”

“早就想到,但是大哥,你想到沒有做到,而我卻做到了!”

“你做到了……父王……你把父王怎麼了?”

“沒怎麼,父王身體常年不好,如今更是醫石無效,等下你就能夠和他見面了!”

“不可能,不可能,父王的病情早就有了好轉,是你,一定是你……”

“哼,事到如今你還想要殺我麼?”……

“所有人都殺乾淨了麼?”

“都殺了,唯獨……唯獨少了王長孫……”

“什麼?你們怎麼辦事的!”

“哈哈,哈哈哈!你們是找不到我兒子的,他福大命大,他天命所歸,他纔是真正的王儲,你找不到他的,哈哈哈!而且我還告訴你,你弒父篡位不得好死,總有一天……如果有天……他出現就是……就是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

“噗嗤!”

“你的……死期……”

鮮血染紅的大地,染紅了一切!

“哎!”博爾德長長地嘆息一聲,閉上眼睛,他真的出現了麼?自從接到了陛下的密函後,自己又何曾睡好過?

“博爾德,這可是大事情啊!是不是真的啊,還是有人故意……”

“這是陛下密函給我時寫的!而且這種事情更本就不能公開!”

“那你告訴我……我一定保密!”

博爾德苦笑一下,阿斯蘭會長和自己可是幾十年的摯交了,對他自己還是很瞭解的,別的方面先不說,嘴巴是絕對的嚴“我信的過你!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陛下也是怕了,所以纔會想到立王儲!”

“但是,立王儲和你封公爵有什麼關係呢?”

“那我問你,你們阿斯蘭商會立繼承人的時候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呢?”博爾德反問道。

“當然不是了,除了我以外,家族中的長老們至少也要一半的人同意才行!這個你比我還要清楚啊,當年我父親想要立我爲繼承人,不過很多長老都不喜歡我,我父親就犯難遲遲不能做決定。這也要多虧你當時支持我,才讓部分的長老們改變了態度,支持我的長老人數才勉強過了一半。不過我兒子可就比我爭氣的多了,他可是那些個長老們全票通過啊!”阿斯蘭會長得意的說道。

“你也知道想做族長繼承人都必須得到長老們的支持,那麼想做王儲,如果沒有公爵們的支持,坐的穩麼?在其他帝國中我不敢說,但是在咱們帝國之中,陛下就好比是一個族長,而掌握大權的公爵們就是長老,陛下如果想要立王儲,也必須參考一下公爵大臣們的意思啊!否則將來新王登基威望不足,如果大部分公爵在存心作梗,帝國必會大亂!”

“哦,原來是這樣啊!”阿斯蘭會長點點頭。

“這次陛下想要晉封我爲公爵,恐怕是那些個公爵們的意思和他的意思不一致,想要我來撐腰啊!”博爾德微微搖頭輕嘆。

“博爾德,那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要立……”

“恩,自從王妃過世之後,陛下徹底打消了立王后的念頭,足以見他對王妃的感情,而王妃生前就只有一個孩子就是三殿下!”

“三殿下……但是我在首都這麼多年可是都聽大家說陛下對三殿下好像不是很好,這麼多年來陛下對三殿下可以說是不聞不問,而且每次逢年過節的大日子,就連慶宴都沒有讓他出席過。現在三殿下更是遊手好閒,整日裡在首都四處閒逛。官員權貴中都流傳說三殿下雖有殿下之名卻無殿下之實啊!”阿斯蘭會長奇怪的說道。

“阿斯蘭啊,有時候我不得不說,你實在是太蠢了,你要是有你兒子的一半……”

“呵呵,我怎麼能夠和我兒子比呢,他可是我們阿斯蘭商會的驕傲啊,我不過是過度一下罷了,只要我們阿斯蘭商會在我手中不倒退,我就心滿意足了!”

“算了,不說你了,幾十年來你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博爾德無奈的擺着手“我雖然不在首都,但是這些年來陛下對三殿下不聞不問放任自流我也是有所耳聞的。在我看來原因有二,其一陛下對王妃念念不忘,每當看到三殿下就會想到王妃徒增傷悲。其二,王妃出生單薄家族勢微,她死後三殿下可謂是沒有了依仗,而其他殿下母系勢力都很強勁,如果陛下對三王子過多關注只會引起其他勢力的嫉妒,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讓三殿下重蹈其母的覆轍!你想想看,幾位殿下的成長中只有三殿下陛下親自爲他挑選過伴讀,而且還封爵!”

“啊!你是說我家的阿斯蘭……”

“你才反應過來啊!向你們這種特大商會的繼承人,基本上都是成年後封個爵位以便將來繼承你的爵位,而你的阿斯蘭雖然天資過人,但也不至於從小就受封爵位,這些都是陛下安排的,他是在幫三殿下找勢力啊!”

“我們阿斯蘭商會……”

“你們商會的財力!再加上小阿斯蘭,我敢說要不了多久陛下就會重用他的。除了你們阿斯蘭商會是陛下從小就安排好的以外,這次又把我招了回來,我想過不了多久他還會安排軍部的人的!”

“哦,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阿斯蘭會長點點頭。

“哎,帝國平靜了二十年,又要起風波了!”博爾德無奈的搖搖頭,這個王長孫到底在哪裡……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天亮了!

今天可是一個大日子,是陛下六十大壽,一大清早就從首都內層傳來一陣陣的禮炮聲。在首都大大小小的廣場上更是掛滿了紅布和賀語。就連巡城的侍衛們也都披紅掛綠的,長槍的槍頭也都繫着紅繩子。

整個首都都彌散着慶賀的氣氛!

在首都愛丁堡最中心,高大威嚴的王宮之中,從宮門起一條紅色的地毯橫穿廣場一隻通向正中大殿。兩邊每隔五步就有一名禁衛軍持槍站立着,沿着紅地毯走上十八層的臺階就是金碧輝煌的正殿,陛下平日裡都在這裡召集羣臣商討國事!

而今天這裡將進行陛下的六十大壽慶典!

帝國大大小小的權貴們此時正踩着柔軟的地毯大步走向宮殿,臉色都充滿了喜氣洋洋的。走在最前面的七八個人中均身穿大紅色的官服,公爵的標誌顯目的繡在了衣服之上。而更在身後的大概有着二十來個人,這些人都是帝國的侯爵們,其中有一半都是近日來才從外地趕回來的行省總督。再往後就是帝國的伯爵,子爵,侯爵之類的還有大小的官員們了!

等到官員們都站好了,陛下才協同着王妃殿下公主們出現在大殿之中。今天雖然說是陛下的六十大壽,但是陛下此時一身莊嚴威武的王袍,精神煥發,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的樣子。王妃和公主們都穿着最爲豔麗奪目的雲錦禮服。而王子殿下們也都各個英俊瀟灑,不過讓人感到吃驚的是,這次三殿下竟然出現在其中。

三殿下的一出現,立刻引起了百官們的**。

還記得十年前的時候,陛下五十大壽,所有的王子公主們也都出席了,但是惟獨這個三殿下缺席,雖然解釋是當時三殿下偶然疾病,但是誰都知道是陛下故意不讓三殿下來的。

而今天三殿下竟然出現了!

按照宮廷禮儀,陛下的六十大壽正式開始了,百官們爭先恐後的向陛下祝賀,並獻上自己的賀禮,賀禮五花八門,但無一不是價值高昂的珍寶,其中公爵們的賀禮真可謂是大手筆讓人大開眼界。和其他權貴們不同,博爾德侯爵只是走上前說了一句‘恭賀陛下六十大壽’就算是賀禮了。看着陛下滿面笑容絲毫沒有見怪的樣子,百官權貴心中不由得唏噓起來了!

等到百官和權貴們的賀禮獻完後,殿下們開始獻上自己的賀禮,三殿下是第一次參加,賀禮只有一份寒酸的賀壽文。當賀文獻上去的時候,陛下愛理不理的丟在桌案一邊!

下方的官員權貴們察言觀色,頓時表現出不屑的神情來,但只有個別的幾個官員微微的笑着不做聲。

公主們的賀禮就比較簡單了,珊娜小公主更是隻唱了一首歌,便得到陛下滿面的笑容和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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