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沒有多餘的人在,樂多雅連鞋子甚至都來不及換,便趕緊跑到二樓主臥,從保險箱裡把小匣子抱出來。
自從上次因這個東西被綁架過之後,樂多雅便極其重視它,將它直接鎖緊了保險箱。
樂多雅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手緩緩的放到匣子的小鐵鎖上……
吧嗒。
小匣子上的鐵鎖因爲時間的關係,現在已經沒有了上鎖的能力,所以她只要往上一推,就能把匣子打開了。
而當她打開匣子之後,立刻拿出了匣子裡面的小木梳跟老照片。
木梳跟照片,也都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
她想,按照席御臣的話來說,她母親既然身家背景如此驚人,那本事肯定也小不了!
之前,她就很少見她母親戴這個玉鐲,她母親老說,這個玉鐲不能老待在手上,萬一碎了,可就不好了,現在想想,她母親其實一開始就知道這玉鐲的秘密,這就相當於是他們家的傳家寶一樣!
而她母親之所以後來在遺書裡一再提到要把玉鐲留給她,而且必須是給她的時候,她那時候應該就要聯想到這東西的重要性了。
她母親把玉鐲留給了她,也就意味着,寶藏與秘密也都留給了她。
樂多雅將梳子跟老照片分別拿起來,這兩樣東西,時間長短不一樣。
木梳是她母親三十歲纔開始用的,而這張照片,是她母親二十七歲就照了的。
樂多雅想,也許她該按照年齡的推測,去試一試?
照片……
照片……
可她翻來覆去,這照片都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難道,跟玉鐲一樣,被隱藏了?
樂多雅忽然恍然大悟。
還記得小時候她母親曾經給她買過一種筆,用那種筆在紙上寫字,過了兩秒鐘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了,只有把它浸溼在水裡然後再考,才方能重新顯現!
想到這個,她趕緊拿着照片跑到裡面的衛生間,放了一盆水,將照片浸溼在裡面,大約十幾秒之後它全部都變得溼漉漉、軟塌塌的才把它拿出來。
不過,這光是浸溼還沒有用,照片依舊跟剛剛一模一樣,樂多雅又去抽屜找打火機。
雖然席御臣很少抽菸,但男人的房間裡,基本都會揹着一個打火機。
樂多雅翻了兩個抽屜,總算找到一個,她摁下打火機,讓照片慢慢的在火上烤,她特別的有耐心,也生怕烤的太猛,燒着照片……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就在五分鐘之後,樂多雅發現背面忽然顯現了什麼,她趕緊把打火機關掉,把背面翻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一排小字——
以靈女之血,喚滄海桑田。
靈女之血?
這是什麼?
拍電視劇嗎?!
樂多雅傻眼了。
而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音樂聲響了起來,樂多雅被嚇了一跳,她拿起手機:“喂?”
“老婆,我剛剛回公司,聽底下的人說你不在公司,怎麼回事,你去哪了?”
“我……我在家裡。席御臣,你快回來!我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樂多雅的聲音裡後面幾乎快帶了哭腔。
但她不是害怕的哭,而是激動的哭。
而現在,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席御臣。
她現在很需要這個男人的肩膀來做依靠跟安慰。
席御臣在聽到樂多雅奇怪的聲音時,也震了一驚。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自己的老婆說需要他,那他肯定必須要馬不停蹄的趕回去!
“乖,別怕,你等着我,我這就回來找你。”
“總裁……”阿布正好拿着準備開會的資料推門進來,然而席御臣卻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大步橫行的往前走。
“總裁您這是要去哪?”
“起開!下午的會議取消,我要回家一趟!”
“啊……?”
原地,只留下阿布一臉茫然……
……
……
席御臣匆匆忙忙趕回別墅,只見樂多雅竟然坐在房間的地上,而她的面前擺着她母親留給她的木匣子,裡面的東西全都被她拿出來放在了地上,席御臣趕緊走過去。
“老婆!這……怎麼回事?”
樂多雅將她手中的照片遞給席御臣,席御臣也看到了背面上的字;
以靈女之血,喚滄海桑田。
“這什麼意思?還有,這照片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這照片背面原本之前是沒有任何東西的啊!
這好好的照片,怎麼忽然背面多出這幾個字來呢?
樂多雅見席御臣也是一頭霧水,便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席御臣從一開始聽的稀裡糊塗,再到最後終於恍然大悟。
“你是說,你用了小時候玩遊戲的那種辦法拿水跟火去試它,結果這張照片後面就出現了這幾個字?”
“對啊!”樂多雅點頭:“你還記得曾經有這樣一種讓字隱形的方法嗎?除了那種市面上禁止流通的化學制劑,就是最常用的那種……”
“你是說,白礬?”
“對!就是白礬!我想,之前的年代化學物品也肯定沒有現在的多,在那個限制很多的年代,只有白礬是最經濟實惠的!可如果只是單純用了白礬,只要把紙泡進水裡一會兒,自然就會顯性,也不可靠,所以,只需要在白礬裡再加一樣東西,就必須要經過火烤了。那個東西,就是白醋!”
兩三滴的白醋,便就能讓它顯性再多一道程序,非常簡單,但一開始發明這種技術的人,腦子卻又極其聰明!
席御臣看看手中的照片,又看看樂多雅手中的玉鐲,皺緊眉頭很好奇的問:“那你是怎麼突然想到的?”
樂多雅將她與冷嚴見面,再到後來去套白雅柔話的所有過程,沒有任何一絲隱瞞的都告訴了席御臣。
“原來冷嚴找過你了……”
席御臣聽完樂多雅的話才恍然大悟,只是他聽完之後,面容便看起來有些冷硬。
“既然他之前就找過你了,爲什麼那個時候你不告訴我?”
“我……”樂多雅低下頭:“他當時跟我說錄音筆的事情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當時鬼使神差的就想先自己聽一遍,但現在,我忽然意識到,我應該將這件事告訴你。”
席御臣是她的丈夫,對她而言,是戀人,也是親人。
她現在母親不在了,而白啓雄……對她而言,更不可能是父親,所以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也只有席御臣了。
席御臣原本肚子裡因爲這件事,還有點火氣的,可一看到樂多雅這可憐兮兮的模樣,他便忍不住的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向自己的懷裡,不忍心再責怪她了。
“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誰都有一念之差,這件事現在你既然跟我說了,那我也不會再記得了。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對不起啊老公……”
“別說對不起,我說過,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你先起來。”
長時間在地板上坐,會坐痛腰跟屁股的。
席御臣小心翼翼的將樂多雅從地上扶起來,讓她坐到沙發上,而席御臣則低頭開始研究起相片跟手鐲來。
以靈女之血,喚滄海桑田……
這十個字,聽起來很玄乎,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字跡看起來,也很奇特……
不是現在普通的練筆或者是常見的正體,而是類似於小篆一樣風格的文字,雖然依稀有些難辨認,但多看幾遍,好賴還是認出來的。
樂多雅盯着席御臣的側臉,有點小緊張:“有什麼發現嗎?”
席御臣搖了搖頭。
“這十個字太玄幻了,一時之間個很難讓人摸着頭腦。”
“老公,這次冷嚴忽然找到我,而且他還跟我說,想用他自己的能力跟我合作,一舉滅掉白啓雄,你覺得,他是抱着什麼目的呢?”
“他跟你說他想滅掉白啓雄?”
“是,他說,他可以幫我報仇。”
樂多雅總覺得冷嚴是意有所圖。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我覺得,他肯定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否則以他的個性,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吧?”
這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冷嚴不算商人,也最起碼是半個商人,他怎麼會單純到做這種沒有回報的事情呢?
席御臣深邃的眼眸逐漸眯起。
多雅說的很對,冷嚴不會平白無故去幫她的,他一定是意有所圖,只是他圖的是什麼,現在誰都不清楚。
席御臣緊緊地牽住自家媳婦的小手:“別擔心,不管冷嚴想幹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得逞,我會保護好你的。”
“傷害……那我覺得到不至於。”
樂多雅想到冷嚴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以及他們談話時的神情,有自己另外的見解。
“我感覺,他最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每次都能從我的臉上,看到另外一個人似得。”
那種感覺……
很微妙。
席御臣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眼眸複雜,樂多雅覺得他肯定又想多了,笑着道:“誒呀,你別亂想,我也是隨便說的,也許,是我看錯了呢?”
“這幾天,我會給你找兩個女保鏢跟着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