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薄脣輕啓,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然後快速走到男人身前,柔軟的小手在他身上翻上翻下,也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她的掌心中多出了個東西,她牢牢地握在手心,正準備離開,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將桌子上男人用的酒杯帶走了。
唔,她把藥只塗在了杯口上,所以等這個男人醒來後,根本不可能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她可真是高瞻遠矚,行事謹慎的天才~
女人想着好心情的彎了彎脣,發動轎車,回到自己的住所。
這是一棟複式樓房。
小小的樓房看起來平米數不大,坐落在城市跟鄉村的交接點,平時很安靜。
女人口裡哼着歌,剛剛推開門,卻驟然摒住了呼吸!
不對!房間裡有人!
樂多雅眯起圓澄的眼睛,早已訓練有素的身體在滴滴報警。
本能的想去摸牆上的電燈開關,可她的手纔剛剛伸出去,就被另外一隻手抓住了!
我靠!
現在的小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
樂多雅想抽回手,可對方抓着她的力度很大,但這纔是她本來的目的!
她就是要讓對方以爲她想趁機抽出手臂脫身,但實際上,她是要用自己另外一隻手去襲擊他最脆弱的下巴!
樂多雅出手的速度快若閃電。
砰——
“嘶!好痛!”
吧嗒一聲,好像是什麼開關被摁響了,不到零點五秒的功夫,原本黑漆漆的房間驟然被燈光填滿。
“你有病啊!”
樂多雅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身黑色休閒衣裝,可以充當夜行俠的男人,卻氣不可遏的想要宰人!
“我還以爲是小偷!麻痹,疼死我了!”
樂多雅心疼的揉着自己的手肘,剛剛這傢伙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在她出擊的一剎那,忽然放開了自己的手,於是……她原本準備襲擊他下巴的手,生生的磕到了旁邊的櫃子上!
“真是白癡。你現在住宿的這個地方是我提供給你的,除了我能進來,你以爲還有誰敢踏入這裡一步?”
冷嚴用一副你比蚊子還蠢的表情看着她,樂多雅氣的不得了。
“所以我以爲是小偷啊!這房子在城鄉結合部這麼偏僻的地方,還建的這麼好,保不齊有小偷光顧!我現在一個孕婦獨居在這裡,怎麼着也得爲自己的安全考慮吧?”
樂多雅不爽冷嚴罵自己笨蛋,一個勁的爲自己找補。
冷嚴輕嗤一聲,不理她自欺欺人。
“東西到手了麼?”
這是他比較關心的問題。
冷嚴看着她,特別嚴肅的問。
樂多雅卻冷哼一聲,不搭理他。
呵呵,他剛剛不是還說自己笨麼?既然如此那他就自己去找那東西啊!幹嘛要來問她呢!
樂多雅是個愛記仇的同學。
她揉着自己被磕痛的胳膊,走去廚房找水。
冷嚴一路跟過去。
“看來,你是不打算要孟琳琅的消息了。”
孟琳琅?!
樂多雅猛地停下腳步。
她轉身,看着冷嚴,果斷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手來:“消息拿來,其他好說話!”
“那我的東西呢”
“你先把消息給我,我再給你東西!”
“我是你哥,孔融讓梨這個典故,你應該聽說過吧?”
我……次奧!
樂多雅暗搓搓的盯着冷嚴磨牙霍霍:“好像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你的身份吧?”
從半個月前,冷嚴把她從救出來,帶她來到d市的時候,她就已經跟冷嚴說的很清楚了,她不會承認他是她所謂的表哥的,而她們現在,充其量就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冷嚴需要她另外一個手鐲開啓寶藏的秘密,擴大冷家的勢力,而她,則需要他手裡所有關於孟琳琅的消息。
還記得,那天他帶自己來d市的時候,對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的手裡有一份孟琳琅前男友的錄音,我想你對這種東西,應該會很感興趣。”
於是,樂多雅就跟着他來d市了。
其實,冷嚴來d市只是來出差的,貌似是他一個新公司準備在d市開業,他作爲負責人所以來剪裁坐鎮,順便……他還查到有一位既超會解圖又十分了解明清代歷史的高人隱居在此。
所以,說是順便,也可以說,這纔是他來d市主要目的。
樂多雅見冷嚴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她定格了幾秒,然後癟着嘴,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交給他。
“喏,這是你要的東西!”
哼哼,她就不信冷嚴拿到手之後敢吃了吐!
冷嚴拿到手裡看了兩眼,然後嗯了一聲,放到兜裡收了起來。
“喂,我的東西呢?!”
她剛剛給冷嚴的,是d市最大賭場的指紋卡,那張指紋卡,等於進入賭場的身份證。
一般人很難進入這家賭場,而冷嚴剛好與這家賭場的老闆早幾年有些過節,所以通過正規渠道很難拿到這家賭場的指紋卡,只有靠她出馬。
樂多雅得意洋洋的揚着下巴看着對面的男人,冷嚴冷哼一聲:“怎麼,你以爲我會翻臉不認人?”
“嘻嘻,你會不會翻臉不認人我還真不敢保證!不過東西只有拿到自己手裡才放心不是麼?”
“呵。”
冷嚴輕笑了一聲,樂多雅聽得出來那是鄙夷的笑,但她也不在乎,冷嚴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黃色的信封。
那個信封很小。
她把信封打開,見裡面是幾張孟琳琅跟她那個前男友的照片。
樂多雅眯了眯眼睛,把照片拿到手上摔了摔:“就這些?”
“你以爲有多少?孟琳琅做事很謹慎,這些照片還是我手下偶然拍到的。”
呵呵,說什麼偶然啊!
樂多雅不屑的瞥了一眼冷嚴,對他剛剛說的話充滿鄙視。
照片上的日期是在兩個月前,也就是她毀容的那段時間。
孟琳琅跟她的前男友在此之前接觸的很頻繁,可見一這兩個人一定有什麼貓膩。
樂多雅想到之前的事情,不禁心裡一陣酸楚一陣憤怒……而她捏着信封的手,此刻也在隱隱發緊。
樂多雅的這些小動作,都被冷嚴收至眼底。
他看樣子似乎不動聲色,但實際上,那一句話,卻戳中了樂多雅心裡最痛,也是最容易受傷的地方。
“以席御臣的能力,知道這件事恐怕不會比我晚多少,可他明知道這件事跟孟琳琅脫不了關係,卻依舊瞞着你,你就不覺得這件事很可疑麼?”
樂多雅狠狠地看過去:“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呵呵,你這是惱羞成怒?”
“我說了,這跟你沒關係!”
樂多雅發現這男人真是好討厭。
她惡狠狠地瞪了冷嚴一眼:“你不是來d市出差的麼?可現在看起來,你好像很閒啊?”
冷嚴見她一臉不爽,舉起雙手:“好好好,我先走。”
討厭鬼!趕緊走!
樂多雅盯着冷嚴,直到他轉身走到房門口,樂多雅剛鬆一口氣,就聽到門口那邊傳來一聲充滿戲謔的聲音:“看來你果然是惱羞成怒。”
“你大爺……”
樂多雅想也沒想舉起手中的信封就要朝冷嚴摔過去,可冷嚴出門的動作,可比她投擲的速度要快多了。
相片空砸到門上,一片狼藉。
樂多雅氣呼呼的走到門口,彎下腰把照片準備撿起來。
可當她收拾完這些照片,再看到上面孟琳琅笑的陰惻惻的臉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想到那天她在醫院醒來,看到自己容貌被毀時心裡的難受……
孟琳琅,這事,我跟你沒完。
d市跟北城區別很大。
因爲早在好幾十年前便發展的如日中天,所以,如今經過歲月沉澱,現在的d市城市建設,在z國首屈一指。
而在z國,一個城市發展的好,那這裡的百姓,貪圖享受的也就多了。
所以,‘夜玫瑰’這個賭場,在d市也越做越大。
樂多雅從一輛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上下來,今天的她穿的一件帶着亮片的晚禮裙,bulingbuling的亮片在燈火下。閃爍如鑽石般耀眼。
冷嚴從車子的對面下來,在他們跟前是一棟酷似輪船外形的房屋。
樂多雅擡頭,看着這個屋子,覺得設計的很別特。
“這種設計,在北城好像很少看到。”
“你知道設計這個的設計師是誰麼?”
“誰?”
樂多雅側頭,看着冷嚴,發現他盯着夜玫瑰,卻笑的很不屑。
“愛蓮娜。”
“愛蓮娜?”
樂多雅頓了一下,然後忍不住驚呼出聲:“就是那個全球房屋設計排名第八的愛蓮娜?!”
“嗯。”
冷嚴點了下頭,樂多雅看着房屋的眼神霍然又有了變化。
她感嘆:“這d市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冷嚴瞥了她一眼,一副很嫌棄的模樣:“我看一會兒你還是少說話吧。”
“啊?爲什麼?”
“因爲你一開口,別人就知道你自帶土包子屬性。”
“……”
嚶嚶嚶,感覺莫名其妙的又被毒舌一次。
樂多雅不服氣的回擊反駁:“沒有我這個土包子,你還進不來呢!”
她指了指他的口袋。
哼,別以爲她沒看到他把指紋卡放到了他的上衣口袋裡!
冷嚴沒有再理她,徑直往前走。
這家賭場在d市已經很久了,平時來玩這裡的也都是d市等級的上流者,所以政府也不敢管,經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樂多雅一看冷嚴往前走,她趕緊也跟上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