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盟主

布萊斯汀是一個熱愛學習的好孩子。

即便已經取得永生福利和永久居住權,未來一片光明平坦,她也只是小幅度調整“生活”、“訓練”、“娛樂”的時間配比,仍舊是《主世界》修煉最勤奮的那幾個人之一。有時候跟隨迪亞進行提升魔人形態持續時間的訓練,有時候進行七夜流體術訓練錘鍊肉體強度,有時候修煉費頓此前傳授的百般小技巧,有時候找煉獄七姐妹的麻煩,有時候在圖書館自己找魔導書閱讀。

不過,布萊斯汀卻從未對任何“武學秘籍”投入過時間和精力……當然,正常人都不會撿芝麻丟西瓜,棄魔力於不顧跑去修煉內力,這裡說的是潛藏在頂級武學秘籍中的“原理”。

在布萊斯汀看來,那些武學道理,一部分是在用聽上去很玄妙的詞彙侮辱她的智商,例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誰他喵不知道速度的作用,找足球運動員問他想不想跑快一點,保證連守門員都給你一模一樣的答案;例如“一力破萬巧”,誰他喵不知道力量的作用,參考禿頭披風俠;例如“無招勝有招”,換成民間通俗說法,亂拳打死老師傅。

另一部分則是混淆視聽,例如“後發先至,專攻破綻”,一個需要先看別人的出招、分析出破綻所在、再出招的人爲什麼能後發先至,如果對方沒有出招前跳一段街舞助興的愛好,那就是出手比對方快一截;例如“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當拿着玄鐵重劍還能跟得上對方的出招速度、逼着對方硬碰硬,換一把正常的劍早靠着出劍速度砍死對面了;例如“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說白了就是捱揍的時候記得運行內功護體,但護不護得住看敵我雙方修爲對比。

歸根到底,這些武學秘籍所採用的“大道理”都是同一個東西,而那布萊斯汀五歲的時候就學會了——

“速度更快,力量更強,勝利水到渠成……還真是沒意思。”布萊斯汀一臉無聊地看着地上世界的宿主和金輪法王的交手,結果在開戰的第一擊便可清晰地預見。

“根據《龍象般若功》的簡介,修煉這門武功會提升外功力量,練至最高層每一擊打出均具十龍十象的巨力,力近千斤,大概只有天生神力的燕南天才能擋得住。”當然,前提是這個‘千斤’是實數,而不是功法編撰者爲了顯得此功厲害而隨便寫的虛數。

“……可惜,臂力上的優勢被內力修爲抵消,還有那無比巨大的速度劣勢。”布萊斯汀一臉遺憾道,上方的交手在短短數息間已分出勝負。

果然,宿主的戰鬥力設置得太高,戰鬥過程就是如此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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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輪法王‘噔噔噔’地往後急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林平之知道對方這是要面子不要裡子,強行將一口逆血壓了下去,不追擊不催促,待其氣息平伏下來再說道:“只分勝負,不分生死,我已經留你一命了——沒有下一次。”

霍都開了個好先例,林平之可不知道金輪法王是不是‘名師出高徒’,又打算強詞奪理‘反敗爲勝’,說話自然忍不住殺氣騰騰。

金輪法王臉色陰沉,他在林平之面前連花俏的‘五輪大轉’都用不出來,手忙腳亂的一通格擋招架,擋着擋着就輸了,哪還敢再繼續出手,當下只能大聲道:“林少俠武功蓋世,我甘拜下風,武林盟主之位當屬於少俠!”

“……要當武林盟主的不是我。”林平之搖搖頭,收起長劍往回走,順手替達爾巴解了穴,“大師爲了蒙古國運深入險地,我個人還是相當佩服的,可惜貴國扮演的是侵略者的角色,留下解藥便帶着你的徒弟請回吧。”

金輪法王聞言右手一揮,數名蒙古武士走出,將捱了達爾巴一杵生死不明的霍都抱走,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放下,朗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隨後,來時不可一世的蒙古人便灰溜溜地離開陸家莊,金輪法王受傷,又得知中原有此年輕高手,哪敢繼續逗留在漢人的地盤,全速逃往關外。

在羣雄爲林平之將武林盟主之位搶回來高聲歡呼慶祝之時,林平之的腦子還清醒得很,“在場還有哪位英雄想奪得武林盟主之位,車輪戰也好,羣毆也罷,我林平之都接下了……丐幫的諸位也可以出戰,我不理會蒙古王子那一套。”

羣雄一下子安靜下來,見識過林平之的武功的他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先後投往郭靖和慕容復身上,期待他們的出戰——不過,人家又不傻,林平之明擺着強到爆炸,誰會跳出去自取其辱啊?

心有不甘的包不同大聲道:“林少俠技壓羣雄,你要當武林盟主我包不同認了,可是讓一個不通武藝的書生擔此重任,不覺得太兒戲了嗎?”

“兒戲不兒戲不重要,你包不同認不認也不重要,”林平之就沒將慕容復那一夥人看成會參與共抗外敵的成員,包不同的言行太露骨,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關鍵是剛纔絕大部分人都認了這件事,他們不食言便足夠了。”

“……!”包不同再怎麼愛頂撞,也沒辦法抹去這一段事實。

他十分清楚以江湖人士對‘諾言’和‘面子’無比固執的追求,任他三寸不爛之舌說一天道理,也敵不過林平之輕輕一句。

“當然,理由我也有,”林平之將自己苦思冥想之下,借用系統任務描述的說辭瞎編出來的藉口拋出來,“你們只在乎‘蛇無頭而不行’,認爲有一個盟主拍板就足夠了,但我認爲這名盟主將決定大家最終何去何從,責任無比重要。比起終日刀頭舔血的江湖草莽,無疑學富五車的書生更加可能下達正確的決定。”

“…………”羣雄不由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他們一方面看不起窮酸書生,但另一方面心裡又不自覺地對書生產生某種自卑心理。

林平之繼續道:“剛纔我跟段盟主交流時舉了個狀況……假若碰上十死無生的險境,段盟主會下令羣雄護衛平民撤退、保存有生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再將敵人打回去,將失去的城池搶回來。但如果換成其他人當盟主,我認爲下的命令會是死守到底,與城池共存亡。”

林平之可沒有瞎編,段譽或許是讀過兵書,又或許是琢磨棋藝時練就的策略,那是他說的話。(PS:至於哪種做法更值得提倡,呃,請參考中國近現代史。)

“如果你們覺得需要一個下令死守到底的盟主,我也不會說什麼,換一個武林盟主就是了,”林平之施展絕世身法,將段譽從人羣中捉出來,“不過,我希望你們能給段兄弟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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