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論,正人找到了雙親,達成了系統的支線任務,獲得獎勵【飛天御劍流】。
按照系統的文字描述,這不是‘學會了飛天御劍流’,而是‘將基礎劍術替換成飛天御劍流劍術’,宛若被人挖出來後再用別的東西填充回去一樣,即便後來的填充物質量更上乘,卻與別的部件格格不入。
例如揮砍時的發力技巧,之前正人本能般地使用這個部位發力,過去一週的戰鬥中他形成了對應的戰鬥記憶,但現在他忽然本能地使用另一個部位發力,這與之前生成的戰鬥記憶產生了違和感。
正人自是不會犯賤到故意不用飛天御劍流的技巧、自行重修明顯低好幾個檔次的基礎劍術的技巧,反正這種違和感終究都會如同他喪親的傷痛一般,隨着時間逐漸褪色,算不上什麼大麻煩。
至於劍術內容,日本劍術的特徵爲快、狠、準,而飛天御劍流則是將‘快’發揮到超過人體極限的程度,腳下的速度很快,手上的速度更快,以對身體產生極大的負荷邁入‘神速’的門檻。
正人的身體經過系統的強化,倒是不怎麼擔心飛天御劍流的副作用,但一系列建立在拔刀術基礎上的劍招實在是太讓他糾結了。一方面,他十七年的人生積累下來的常識告訴他,居合絕對不可能比刀已在手的攻擊速度更快,手臂的擺動距離就不一樣;另一方面,飛天御劍流的十年修煉經驗又告訴他,居合纔是最強最快的招式,最強奧義-天翔龍閃甚至能斬擊出旋風形成真空帶,將對手吸入其中。
還好,像某個臉看上去一定會唱《PPAP》的海軍大將說的那樣,速度即是重量,就算是用腳踢人,只要施展出光速踢一樣能夠將人踢飛幾條街,飛天御劍流也有一些追求威力的招式,這還比較符合正人的三觀。
——當然,假如真讓他給出評價的話。
“這劍術用在喪屍身上,還真是浪費啊。”正人試了一發天翔龍閃,因爲劍術等級不足,沒有揮出去旋風、沒有形成真空帶,只是一記快得離譜的帶突進的拔刀斬,但也感受到這一招的殺傷力。
前提是以劍術高手爲對手,以喪屍爲對手的話,純粹是高射炮打蚊子、殺雞用牛刀。
“不過,無視這些劍招,也能以技術實現更快的速度和更大的勁道。”決定將這些正在後臺讀秒冷卻的招式打入冷宮,繼續以飛天御劍流的基礎技術施展‘砍頭斷肢流’的正人收刀入鞘。
再往前走一段路又要開殺,以前的他會一直左手持刀鞘、右手持刀,但現在他會習慣性地收刀入鞘,開戰時給第一個衝過來的喪屍來一記漂亮的居合。
說是無法理解拔刀術的科學性,身體卻很誠實。
“……就算是外行人也知道新的劍術流派很厲害。”
“看不見出刀……”
“……正人哥哥,好厲害。”
深月三姐弟小跑着跟上,壓着聲音表達自己的驚訝。
“啊……”若是這時候表達對飛天御劍流的讚歎,會讓自己聯想起它的來由,正人並不正面迴應,擡手指了指路邊的服裝店,“我剛纔試了下劍招,身體要休息一下……深月,天氣開始轉涼了,你要不要選幾件耐寒的衣物?”
“可以嗎?”深月驚喜道,環顧四周,目光略過最近的女裝店,直接找上童裝店。
“跟在我身後。”正人領頭走進童裝店,確認沒有喪屍後在店內的軟墊坐下,緩解使用天翔龍閃的疲勞。
看着三姐弟在店內忙碌地轉來轉去,心中的堅冰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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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走了三天才抵達深月的家,毫不意外地,未能找到深月姐弟的父母。只不過,這也算不上白跑一趟,‘父母發現前路無望,原路返回自家待着,等待政府的救援’這個可能性不低,不前來確認就不會知道答案。
回到自家後,深月姐弟明顯放鬆了許多,深月做出來的料理變得更美味,優和隆司久違地露出了笑容,還知道翻家裡的零食來吃。而在這段路程中正人也接受了父母和女友的死亡,心情逐漸恢復,雖說還不能笑出來,但好歹不再是人形冰箱。
考慮到弟弟們這些天的經歷,心疼的深月提議在家裡休整幾天,正人自無不可。他原本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之前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去戰鬥,現在動機已消失,若不是答應了護送深月姐弟找父母,他早找個地方窩着舔傷口去了。
如此在深月家過了閒適的兩天——
(咔噠)一聲,屋內的燈光全滅。
“終於來了嗎?”早就知道會有停水停電的一天,正人平靜地等待了一小會兒,待眼睛適應房內的昏暗,摸上自己的武器。
儘管這玩意不能照明,但越來越有劍士意識的他還是忍不住帶上它。
“正人君!”沒過多久,拿着手電筒的深月從外打開房門,走進這原本屬於她的父母的主臥室。
“看樣子一直讓你當搬運工也是有壞處的。”三人的揹包裡都有手電筒,但正人的行李一直都由深月來背,因此這時候只有他手中沒有照明工具。
這也是深月第一時間過來找他的理由。
沒過多久,優和隆司也拿着手電筒走進房間,四人一同走到陽臺處,默然眺望遠方。
整座城市已被淹沒在黑暗當中,之前在黑夜當中亮起的街燈光芒,以及建築物內稀鬆零落的燈光,如今已徹底消失不見。
“果然……政府那邊也出問題了嗎?”深月失神地說道。
或許對他們而言,失去電力只是冰箱和冷藏庫裡的東西全滅,做飯、洗衣服、照明變得麻煩,但這卻意味着政府連電力設施都守不住了。
“深月,明天就出發吧,如果你們真的想找到父母的話。”正人沉聲道。
“正人君你的意思是——”
一聲撕開黑夜的寂靜的強烈的剎車聲代替正人作出回答。
緊接着傳來一聲撞擊聲,沒多過久是男人女人們的悲鳴,可很快又變回一片寧靜。
“……!”深月下意識地抱住了正人的胳膊,久久不能言語。
失去電力,代表着人類抵禦喪屍的可倚仗的東西又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