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邪惡的最終反派準備跑路了。
壞消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當清旺來的計劃成功，這個宇宙就可以準備重開了。
路明非：“簡而言之…原本的蘇霖是個紙老虎大司命，結果因爲恐懼大司命主動扔下兩條天道用於混淆蘇霖的認知，誤打誤撞搞出了一個真的大司命，現在醒不過來是因爲那些天道還不屬於他……”
“這個恐懼大司命過於恐懼，見鬼，你們要不要看看我在說些什麼…”
“因爲過於恐懼，所以想把孟奇捆在李火旺的世界變成籠子，鎖住蘇霖…”
“以上這些消息，是未來的三清大司命讓李歲回到過去大梁，借填補司天監歷史空缺的方法傳達給你的，由於未來在不時改變，所以這也並非既定的未來。”
李火旺：“嗯…”
葉凡：“你覺得合理麼？”
蕭炎：“還有王法麼？”
星：“一點星際法都沒有了。”
宋書航：“我要舉報蘇霖前輩，這次開的太過分了QAQ。”
也難怪大家都是這種反應，就連李火旺都覺得離譜。
雖然蘇霖的本相確實…確實…會給人帶來一種很恐怖的感覺，但同時也會有溫暖和神聖不是？
好吧，聽起來是有點矛盾和邪門了。
石昊：“真要有伱們說的這麼恐怖，那豈不是真仙見了也得出問題？！他這招能不能修成寶術傳承下來.”
鍾離：“以普遍理性而論，這等寶術恐傷天和。”
克萊恩：“他的元嬰融合了福生玄黃天尊與上帝，所以約等於三分之二的最初造物主，靈魂具有完整的根源上帝位格，之前還複製並儲存了另一個多元宇宙創世神的光之側面，再加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力量，福生天這都不怕才顯得不正常。”
“而且你們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克萊恩消息發到這裡就沒繼續發了，羣裡也暫時安靜了下來。
一分鐘過去了。
路明非：“你在賣什麼關子？”
宋書航：“大偵探夏洛克先生，請問是什麼關鍵的問題？”
培育羣友獨立思考能力失敗的克萊恩在灰霧之上無奈地搖搖頭，絕對不是他刻意不說話等人接茬。
克萊恩：“據他本人所說，那些創世法則和知識都是他本體現階段無法理解的事物，只能先存着。”
“你們有沒有想過，蘇霖究竟把這些龐大到一個宇宙都無法儲存的收穫放在了哪裡？”
蓬萊山輝夜：“啊～這個妾身知道哦，是在他身體裡面。”
路明非：“你怎麼知道？”
蓬萊山輝夜：“因爲妾身和他在永遠與須臾中共度了一…二…時間太長了忘記了。”
“似乎是某個生而永恆的創世神明種族對他做了點什麼，說是因爲他的天賦太好，對方領袖不惜以本源爲代價讓他擁有了那個神明種族的體質。”
“他就是靠這種體質把太初之光的創世隱秘拷貝進了身體。”
路明非：“臥槽？！就你們兩個人待一起？”
克萊恩：“孤男寡女？”
葉凡：“嘿，我就說這傢伙不能學天忘學到太上忘情。”
星：“怎麼辦？@伊蕾娜”
蓬萊山輝夜：“有危機感了麼~？放心，他所有的時間基本處於…唔，你們的話來講，悟道狀態，後來妾身因爲過於無聊就退出去了。”
伊蕾娜：“呵呵，勿戳，可惜你們兩個狗男女沒湊成一對。”
伊蕾娜：“趕緊把他叫醒，免得某人的烏鴉嘴靈驗！”
克萊恩：“咳咳…總之，似乎能解釋的通了，李火旺，想辦法讓他醒過來得了，否則等他正常吸收完天道，宋書航都超脫不知道多少年了。”
宋書航：“啊？”
………
雨點啪啪地落下，樹葉沉沉浮浮，裹着雨水由淺綠變成碧綠，大風呼嘯吹得整個樹林不斷搖晃。
車輛從隧道鑽出，雨刮器將水幕掃開。
後排擠在中間的李火旺對着縮着身子靠窗的蘇天福喊道：“他們託我給你帶句話，宵夜和樂子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回去開燒烤派對了。”
“神TM樂子和燒烤派對！你爲什麼不讓阿蒙快點醒過來？！”蘇天福反手拍了兩下趙雷的臉：“喂，醒醒，起來偷東西了！”
那些不明人士圍着教堂，拿着規劃圖跑到教堂大門口，還有一個頭戴白色安全帽工程員跟想跟蘇天福聊聊未來的發展規劃。
緊接着，城西的譚sir說蘇天福被人舉報了，要他過去配合調查。
如果不是對面發動了“歲月的史書”，製造出這麼多巧合，那麼只能證明李火旺說的事情越來越真了。
迫於無奈，幾人只好從教堂下方那條民國時期的地道跑了出去，在兩條街道外的停車場找到了蘇天福的車，並讓駕駛技術熟練的五琦來當司機。
周圍風景飛快向後，沿着這條道路出城後，現代建築不斷變少，只有少數飛鳥在附近的森林盤旋以及偶爾能看見的農村自建房。
這個時候，一輛上演現實版狂飆的車就顯得有那麼些格格不入。
biu——
清脆的響聲。
大概是長期有超重的貨車走這種水泥路，道路損毀後的石子被輪胎打飛彈到了車身，亦或許是那幫恐怖分子從遠處開槍.
蘇天福有些心疼，“這輛越野是今年才按揭買的。”
速度與激情看看電影就得了，要玩真實的可就破費大發了。
而且自己這邊的人時不時就犯病，連李火旺也是剛剛纔從昏迷中醒過來，嘴裡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
“假設這個情報沒有問題，那麼可以排除清旺來是因爲過於恐懼太初上帝而施行這項計劃。”趙霜點分析道：
“按照你提供的信息來看，他身上依舊殘留來自敵人的影響，但換一種角度來看，他的方案具有一定合理性。”
“能抵擋大象只有另一頭大象，如果正常實施，確實能夠讓獲得庇護。”
“可惜，他弄錯了底層邏輯，我們現在需要的僅僅是讓這兩頭大象從世界的內部離開。”
李火旺暈乎乎地舉起手，問道：“你能不能不要比喻..我想知道一些具體點的，就像三清大司命從未來給我看的畫面。”
“那你對希爾伯特空間瞭解多少？我可以試着給你解釋。”趙霜點回答道。
無窮維的希爾伯特空間？再這樣下去要牽扯到量子力學了.
別說李火旺，就連蘇天福都開始聽着有點頭疼，畢竟他是精神科醫生而不是數學家。
蘇天福感覺趙霜點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其實盯着的是自己，再聯想李火旺方纔的胡言亂語‘我不會也是必須要滾蛋的那個吧？’
蘇天福納悶道：“我也是反派？”
“你的體量太大，之前我把你當做大象某一側面的想法是錯誤的。”趙霜點說道這裡也是出現了一絲疑惑：“哪怕在象羣中你也是不可理解的存在。”
“如果你是清醒的那還好，可這樣下去整個世界的數據都將被你無意識流露出來的信息所覆蓋，即便你並不希望如此。”“怎麼可能？”李火旺反而坐不住了。
人可以靠刷復活次數消除影響，這個世界要是被蘇霖影響了那還得了？！
“敵方的天道是恐懼。”趙霜點看向蘇天福，說道：
“你就像一臺轉換器，吸收舊天道轉換出來的是另一種能讓所有生命成佛的天道，這新生的天道會替代此前殘留在這個世界的恐懼。”
“隨着影響越來越大，哪怕是你的一個念頭都能改天換地。”
李火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大梁那些法教信徒，以及此前監天司調查到的信息，所有佛門弟子去過的地方，其皈依人數都大幅度上升。
“你和五琦現在是怎麼回事？能跟清旺來一樣同時干涉幾個世界麼？”
“每個人眼裡的世界都不一樣，我的清醒是指明白自己這具身體是什麼，也能利用數學計算獲得白玉京那邊的參數。”
趙霜點向着李火旺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對方眉心。“我這邊有兩個方案能夠喚醒蘇醫生，看你們願不願意相信我。”
“開弓沒有回頭箭！”蘇天福率先開口說道：“你直接說吧，小趙，我相信你。”
趙霜點頷首道：“讓李火旺前往白玉京喚醒你，而你要把現在的名字扔掉，想起自己以前的名字。”
“司命無法做到這件事情，因爲那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事物。”
“我？！”李火旺指着自己，感覺像是遇見了清旺來2.0版本。“可我現在連司命都不是，你們讓我去做。”
就算讓季災去做也一樣，這件事跟刺殺蘇天福有什麼區別？都是找死
“你很特殊。”趙霜點的手溫柔地從李火旺臉上劃過，最終輕輕按了按他的眼球：
“在遇見蘇醫生之前，我調查過你的事情，我確定你的觀察角度和我們不同，你能‘摸’到大象的很多地方，不像我們只能‘摸’到一處。”
“在你的角度，平行世界可以互相影響。”
“可我剛剛確定了一件事情，你的視角不是從三維在看四維，而是從更高維度朝下俯瞰，所以你能看到三清大司命的信息，所以你纔會分不清.”
“你的世界不是線性的，你的世界是多重平行交叉的！”
李火旺感覺自己確實需要補一些知識了，幸好羣裡面還有一個科學家，也許他能回答自己這是什麼意思。
“各位，打擾一下.”易東來有些虛弱，手裡還拿着一個嘔吐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別再無視我了，要不你們把我放下車，我還要去給我妹妹送換季的衣物。”
蘇天福拿出一個懷錶放在對方眼前，安撫道：
“其實今天是我們臨時組織的春遊，我看你暈車很難受，教你一個辦法呼吸，放鬆，對，就是這樣，你看楊娜不也睡的很香麼，睡吧，睡醒了就到你妹妹的學校了。”
易東來的眼神逐漸迷惘，緩緩睡了過去。
“看什麼？我的99條備案記錄裡面就有不能用催眠術催眠別人。”蘇天福將懷錶收進衣服內兜。“也不知道在侮辱誰，我可是堅定的純愛”
“前面有路障和車隊！”五琦輕踩剎車，車速逐漸放緩。
道路開始變得有些泥濘，明明已經選了鄉間的路，卻仍然遇見了障礙，看來是早有準備。
“所以這真不是黑客帝國麼”蘇天福看着遠光燈照射下，那模糊的雨幕中，一羣黑衣人全副武裝站在黑色轎車附近。
“他們身上的天道我沒見過，應該也是外來的司命。”五琦捏緊方向盤，語氣有些緊張。“這個數量.太多了.”
“他們在沙漠有個工廠，可以生產人手。”李火旺說道。
前方，那羣黑衣人打着手電逐步朝這邊圍了上來，五琦見狀就要掛擋倒車。
刷的一下，一隻手握在了她的手腕上。
“幸好我提前預備了備用的單片眼鏡。”
趙雷朝前排擠了過去，直接坐到五琦身上，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頸：“這兩個逗逼.這下能夠安靜一段時間了”
他踩住剎車同時輕踩油門，發動機發出轟鳴，輪胎撓在地上飛濺出許多泥點。
趙雷將單片眼鏡戴着右眼眶上，對準後視鏡調整了下位置，視線與李火旺對視。
“就當是還你們給我送了一個特殊心蟠的人情好了，給你一個消息.”趙雷微笑道：“李火旺，在更早之前，這個世界原本就沒有你。”
李火旺一驚，愣道：“你說什麼？！”
“嘿嘿，你自己猜~”趙雷說完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發生了一點細微的改變。
汽車遠光燈的光反射到單片眼鏡上，那些圍在前面的黑衣人開始模糊不清，重疊的道路，一段的隧道，混雜的顏色紛紛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距離被偷走了。
沒有太遠，但是剛好讓衆人來到一處茂密的林子中，樹木很密集，無人機也不太可能在這樣的環境裡偵查。
趙雷頭一歪直接倒在了五琦身上睡了過去，似乎是消耗過大的樣子。
“抓緊時間吧”趙霜點拿出筆記本電腦，“他們的行動邏輯已經開始出現變化了，這證明清旺來已經化被動爲主動，我們不能指望蘇醫生的震懾力了。”
“李火旺，你要在大梁的世界那邊前往白玉京，我們在那裡等你。”
“蘇醫生”趙霜點側目看向蘇天福，認真地問道：“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喜歡麼？”
“.”蘇天福想了想，說道：“還行。”
雖然沒什麼興趣，但總歸是一番心意，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長生天”清旺來在上清觀的臥室裡，看着黑壓壓的烏雲皺眉道：“你們都瘋了。”
嘭嘭！
他聽見有人敲門，回過頭，臉上瞬間掛起微笑。“表哥，你來了。”
孟真定點點頭，笑道：“小清啊，你總算回家了。”
“是啊。”清旺來笑道：“表哥，你也回來了，這三清觀啊，總算可以交給你了，這是我爸媽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搞研究，這些傳統文化的事情沒什麼興趣。”
他笑的很是熱情，手裡拿出了一份轉讓合同放在了桌子上。
孟真定點點頭，拿起筆就要落下自己的姓名。
忽然，他看了眼清旺來。
“怎麼了表哥？”
“表弟啊，昨天我那損友給我發了篇文章，題目是《大學青年深陷電信網絡詐騙，慘遭套牢後做局套牢親戚》。”
“表哥，我們可是一家人啊！”
眼前的清旺來一臉無辜，孟真定點點頭，說道：
“是啊，結果你猜怎麼着？我今天去核查了一下自己名下的財產，莫名奇妙多出了一大堆公司，法人都是我，嘿，你說奇怪不奇怪？”
清旺來一臉疑惑，有這種事情麼？他沒做過這種事啊.
“小清，我不是說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而是表哥我不得不提高警惕啊，傷不起了啊.”
孟真定搖搖頭，一副痛苦的模樣，他看向清旺來，問道：
“對了，轉讓給我繼承的不是上清觀麼？爲什麼你剛剛說是三清觀。”
清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