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此時的張錚,親自率領五百萬將士,前去龍吟河中下游之地,準備去加固河堤。
同時,顏國棟帶着幾名士兵,去了那位河道總管舒碩所在的承義縣。此時的這位河道總管舒碩,還呆在自己家的府邸內數銀票呢!對於他而言,河堤決口呢,纔好了,這樣朝廷還會給他調撥更多的賑災銀和修河堤的銀錢。
而他的管家則彙報道:“老爺,咱們現在擁有良田三萬頃,各種金銀細軟、珠寶財富價值八千萬兩銀子,再算上老爺名下的錢莊、店鋪,每年都可以收入上百萬兩銀子。老爺,這一次若是龍吟河決堤,那麼咱們又可以收入上千萬兩銀子。老爺,你吩咐的打點的那些上官,都已經打點好了,估計最遲不到明年,老爺就可以謀一個戶部員外郎的差事,到那時候,老爺就可以撈的更多呢。”
“好,很好,記住,一定要給那幾位上官送去厚禮,你家老爺我的仕途,可都要靠着那幾位大人呢!”舒碩囑咐道。
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這發財的美夢就要做到頭呢!就在此時,一位門房前來說道:“老爺,門外有一位自稱是來自於京城的公子,說是要來見你。”
“啊!那還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另外給這位公子爺找些美女去陪着。”舒碩立刻站了起來,對着門房吩咐着。
“好嘞,小人這就去吩咐。”門房立刻領命而去。
而此時,這位公子爺自然是原本的太子麾下九衛,如今卻歸屬於朝廷的左驍果衛大元帥顏赤忠的長子顏國棟,他內心嫉惡如仇,自然是對這位舒碩厭惡至極。不過,要抓一位朝廷正六品的官員,必須要有真憑實據,所以他自然是要讓這個舒碩吞進去的民脂民膏,讓他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在見到這位腦滿腸肥的大胖子,顏國棟只覺得作嘔,心裡不痛快極了,不過他還是耐着性子地問道:“聽說你這位龍吟河的河道總管可是一方幹吏啊!你可知這個地方有什麼好玩的麼?”
而舒碩看着眼前的這位公子爺,派頭十足,疑惑地問道:“請問這位公子,您是哪座府邸的?”
“嗯,左驍果衛大元帥聽說過麼?”顏國棟故意裝作是紈絝子弟的模樣,洋洋得意地問道。
“啊!原來是太子殿下麾下最精銳的九衛啊!下關失敬。”舒碩立刻跪拜了下來,朝着顏國棟跪拜道。他可是知道,身爲那位已經生死不明的太子殿下麾下的九衛,雖然被改屬朝廷,但是卻依舊是朝廷倚重的軍隊,而左驍果衛大元帥可是正一品的官職,雖然沒有實權,但是那也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得起的。而自己就算是去打點的那些官員,最高的也不過是正三品而已。若是能夠跟眼前的這位公子爺搭上關係,那麼他豈不是能夠平步青雲了麼?
“如今九衛已經不是太子殿下麾下呢,而是直接歸屬於朝廷。雖然我父親是左驍果衛大元帥,但是他已經沒有兵權了。唉,本公子呆在京城好生無趣,而父親說是來鍛鍊我,就讓我帶着幾個家丁,到這邊關來轉一圈。”顏國棟百無聊賴地說道。
“哦,公子放心,您能夠來到下官的任所,真是讓下官蓬蓽生輝,下官絕對會讓公子你玩的痛快。”舒碩痛快地答應道。
“可是,這附近不是在打仗麼?你確定安全麼?”顏國棟問道。
“公子,你就放心吧!打仗,自然是有邊將來負責,他們是生是死,是勝是敗,都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公子,下官絕對會讓您安安全全地離開,您就不用擔心呢!”舒碩眼神中充滿了漠不關心的神色,在他的眼中,似乎那邊關的戰事,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而顏國棟雖然依舊是笑容滿面,但是他內心的殺意卻在不斷地升騰。他終於明白了父親爲什麼要打發他跟着汪顯義三兄弟,來到太子殿下的麾下。原來,父親不僅要讓他當兵,還要讓他見識那些在京城看不到的黑暗醜惡的事情。如若不是讓眼前的這個貪官吐露出他貪污的信息,他還真就想一劍殺了他。
接着,顏國棟轉移了話題,接着問道:“那麼,請問你這裡有銀子麼?本公子隨身帶着的銀子不夠呢!不知能否從你這裡借一點?”
“公子,放心,下官這裡有的是銀子。”舒碩大喜過望,他直接轉頭對着身後的管家說道,“管家,去取十張一萬兩的銀票,給公子爺當零花錢。”
“呵呵!不錯,你可真大方啊!”顏國棟言辭中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寒意。不過,他依舊不動聲色地問道,“看起來,閣下可真是富得流油啊!本公子一定記着你的情。”
“哪裡,哪裡,區區十萬兩銀子而已,恐怕公子不會放在心上。還請公子在在下的府邸多呆幾日,下官一定讓公子過得舒舒服服的。”舒碩諂媚地說道。
這時,那位管家已經拿着十張一萬兩的銀票,來到了顏國棟的面前,恭敬地呈遞給他。
而顏國棟直接冷笑了一下,他看着那十張銀票,對着舒碩說道:“舒大人,你這位龍吟河河道總管當的可真是當的太舒服了啊!只可惜,舒大人,你這位河道總管也該當到頭了。”
“公子,你究竟在說什麼?”舒碩驚愕地問道。
“聽說,你一直在給上面的幾個官員投其所好地送東西,對吧?”顏國棟問道。
“請問,公子,你究竟在說什麼?”舒碩詢問道。
“好吧!也讓你死的明白。”只見顏國棟從衣袖中拿出一份由皇帝蓋章的刑部的公文,遞給了舒碩。
舒碩結果這份公文,直接就癱軟在地上,這份公文中,所書寫的盡皆是關於舒碩以及他行賄的那些上官們的名字,而結尾處則是批着“着即革職抄家,家產充公。”十個字。
實際上,在顏國棟和弟弟顏國棟一起離開胤都之時,他的老師崇德殿大學士廉昭給了他這麼一份文書,並且提醒他,這份文書只有到達龍吟關之上,才能夠打開。而今,顏國棟才明白了老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