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莊子是母親爲你買下的,你在裡面做事,買下來給你也是方便, 之前只是對你說了莊子的事, 現在把地契給你,你且好生拿着。”
“嗯,我知道。”
珩嚴把地契拿出,放在李蘊手中。
旁邊的滎陽在一側,笑着說,“大哥說蘊兒捨不得妹夫,想問你的意思,幾時回去,我好親自送你們母子三人回去。”
“大哥這邊的事情還沒做好,我現在離開,可成?” ωωω▪ тт kǎn▪ ¢ ○
她是念着兩個兄長身邊,沒有女眷管理後宅,纔想多留下一些時日。
“有陶朱在,今日阿蘊做的事,陶朱都一一向我說了,你把家裡的事情安排的很好,大哥沒什麼不滿意的。婚事這個,再說。”
李蘊見珩嚴似是決定好了的,點了頭,“好,那阿蘊就真的不多加留下了。不過,倒也不必讓二哥親自去送,派遣兩個小廝,在跟前隨着就行。”
“送你回去,回來的時候,有個人要接來,你可還記得萬壽寺後院裡的蘇夫人,她送來一封求助信。”
李蘊經得珩嚴的提醒,纔想起那人是誰。
不就是蘇山的正妻,金氏嗎。
“她向哥哥求助做什麼?”
“接她下山,好有個安身之所。”
珩嚴沒說,金氏信中說,能幫他博得一心財富。
珩嚴現在最是缺錢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浪費掉這般好的一個機會。
“也好,大哥重情義幫她一番,希望她以後能過的好些。母親從萬壽寺下來後,我幾乎不曾去過萬壽寺,倒是把她給忘記了。”
“她與你不是一路人,不必多接觸。話都說開了,這幾天你先好生歇着,等想好什麼時間回去,只管對大哥與二哥說。”
“嗯,阿蘊記下了。”
李蘊還有些不明白,這兩個哥哥,怎生就說要送她回去呢。
也沒容她多想,纔不過是三日,道是有封信從青龍鎮傳來,寫信之人是許輕風,而信上的事情沒說清楚,但上面隱約提及了萬路莊。
李蘊壓下了信件,提前找滎陽說要回去。
正是五月出頭,駕車而行,晝夜不顧,一路相安無事,等把李蘊送到許家老宅那邊,滎陽去了萬壽寺,特意選擇晚上,好事掩人耳目,接了在山上住了十幾年光景的金氏,連夜趕往皇城。
這一行,相當倉促而疲累。
……
傍晚天色深沉到的家,敲了房門,見是許青梅開的門,李蘊着實詫異了下。
“青梅在家裡住着呢。”
“是,嫂子從皇城回來,怎麼不事先說一聲,好讓三哥在鎮上接應你。”
許青梅趕緊接了李蘊手上的包袱。
初陽睡了,被李蘊抱着,初迎抓着她的衣衫,在一側跟着,相當的乖巧聽話。
“回來的匆忙,你二哥送的信,道是莊子上出了點事,我趕着回來處理下,路上都沒停歇。”
“是嫂子孃家那邊送的嗎?怎生不進門留宿一夜?”許青梅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客套好。
想着皇城那肅王府裡的貴人,根本不會住他們家的。
李蘊緊聲說,“我二哥有事要辦,回來的時候捎帶送的我們娘仨,先進屋吧,一些事情回頭再細說。”
許青梅沒再問,連忙去收拾了牀褥,照顧兩個孩子睡下。
李蘊去了堂屋那邊,見許老爹與許老孃都在,似是要開家庭會議一般。
許青梅瞧着二哥不在,連忙說,“我去隔壁喊了二哥來。”
“你別去了,有了身孕好生坐着,讓你爹去。”
李蘊聞言,趕緊擺手道,“不必叫輕風來,等明日再告訴他也不遲。倒是青梅,懷孕了怎生還回來,咋不在家裡養胎呀。”
“想回來看看爹孃,住了一些時日,也是前天才察覺是有身孕的。”
許老孃接着青梅的話,對李蘊說,“讓輕風對虎子說了,那邊明日就來了。”
“是件大喜事,好生養着。”
許青梅笑了笑,看向李蘊,“嫂子,你快些說說,怎麼大哥與小南、小北沒回來啊?”
“你大哥說是有些事情出去,等過些時日就回來, 也沒交代是什麼事。不必擔心,遠哥功夫好,旁人傷不了他的。”
許老孃與學老爹,許青梅聽後,三人沉默無聲。
倒是許老爹嘆息一聲,“成了家了還胡來,真是不讓人省心。”
許老孃也是增了一些愁緒,沒吭聲。
過了會兒,也沒問李蘊其餘的話,只是說,老許家不會虧了她,等等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便催促李蘊去休息吧。
也趕着讓許青梅去睡,許老孃與許老爹,這老夫妻回屋。
坐在炕上,愁的睡不着。
……
“老婆子,老大幾年前突然帶着一雙兒女回來,現在又突然帶着一雙兒女離開,莫不是去找那孩子的親生娘了?”
“我咋個知道啊,前頭那個媳婦,是個啥樣的,我們也沒見過,問了老大,他也不說。要真是去找了,我們能管的住嗎?”
“放着那麼好的媳婦,還出去鬼混,這……咱們老許家,咋對得起人家李家姑娘啊。”
許老孃唉了一聲,“能怎能半,在老大不回來之前,咱們好是對着她,初陽和初迎也是他親生的,他咋就捨得走啊。”
許老爹與許老孃,是把許輕遠帶着小南、小北離開,當成了去找前頭的那個媳婦。
他們還一直以爲,小南和小北,是許輕遠在外面與其他女人生的。
李蘊是回到家裡睡得踏實,一覺到天亮,而許家二老,一夜未眠。
從李蘊回來後,他們是可這勁兒的對李蘊和初陽、初迎好,總是覺着,是自己的兒子虧欠了她們母子仨的。
……
李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了許輕風,關於萬路莊的事情。
“你那信上沒說詳細,是發生了什麼讓人害怕的事情?”
許輕風抓了下頭髮,有些尷尬的說,“那信是玲子她哥寫的,到底是個什麼事,我還真是不清楚。
不過,玲子去莊子上問了,說是,莊子裡頭,說是要打水井的,打着打着,突然竄出來一些黑色東西,那東西不知怎麼的流的到處都是,碰到火,直接燒了起來,農田那邊,一大半給燒了。”
“啥?”
李蘊苦悶的想着,她纔剛接手莊子,就給燒了個大半?
“嫂子你還是過去看看吧,現在那莊子上每個管事的,可是亂的厲害。先前那看門的兩個婆子,竟然還不許我和玲子進去,說她是嫁出去的人,再也不是莊子上的,哪裡有進莊子的權利,真是可惡。”
胡玲也是怒瞪着眼睛,嘴上卻說着,“沒事,反正我都罵過去了,那兩個老虔婆,就是因爲嫂子不在,才胡亂欺負人的。”
“就要罵回去,豈能吃了那虧。現在我便過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玲子你在家,讓輕風隨我一起過去。”
胡玲應着,“我們現在就去。”
許輕風看了下她的肚子,“你在家裡陪着青梅,不要亂走。”
胡玲的性子怎麼能安分下來,死纏爛打用肚子裡的孩子,威脅許輕風,跟着一起去的。
李蘊剛到萬路莊門口時,大門緊閉,裡面坐着的婆子,說着雜七雜八的話,李蘊伸手沒碰到門,許輕風已經推開了。
“誰啊,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沒看到老孃正在……。”
嗑瓜子。
“李管事,你咋這個時候回來了?這都兩三年了吧,咱們莊子早就換主子了,你再回來,是幹啥啊。這莊子上哪裡有你的差事。”
“是啊,李管事,……不,你現在連管事的身份也沒有。”
這倆婆子,懷中抱着油紙包,紙包裡全是炒好的瓜子,地上吐了一大片的瓜子殼。
瞧着她們的日子,過的相當滋潤啊。
“你們知道莊子是換了主子,可知道,這主子是誰?”李蘊冷聲質問。
兩個婆子猶豫,她們是答不出來。
但是這氣勢可不減,不知道是誰給她們的勇氣,與李蘊抗衡起來。
“莊子的主子不管是誰,反正不會是你,你不過是個農婦,也就是先前的萬家大夫人眼睛有問題,能提拔你當大管事。”
李蘊不聽她們亂說,直接往前走,前頭聽見這邊有聲音,幾個舒適的人,連忙走了過來。
其中便有胡海,胡三,胡林,以及胡管事。
“嫂子,……。”
“李管事……。”
“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麼一個人,許大哥人呢?”胡林的話。
胡興也問,“是啊,怎麼沒見到輕遠?”
“他有些事情,出了趟遠門。胡管事,看門的那兩個婆子,直接攆出去。”
“那兩個婆子是先前萬家從皇城送來的,賣身契是終身的,當真要攆出去?”
胡興也不知道萬路莊的主子是誰,倒是不敢亂動莊子上的人。
好歹莊子上的人還是一項財物,要是少了個人,也是少了幾兩銀子呢。
李蘊不緊不慢的從袖口掏出一張地契。
“現在莊子在我名下,胡管事看仔細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吩咐你來做。現在,立刻,把那兩個婆子攆出去,一刻都不能留在莊子上。”
“我聽聞,莊子上,現在很亂?是那邊最亂,胡管事,先與我好生說說。”李蘊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