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風看向李蘊,是高興又帶着傷感,大嫂生了一對龍鳳胎,他那還未成型的孩子,卻掉了。
許輕風心裡是難受的,但是卻沒表現出來,連着對李蘊說了兩聲恭喜祝賀的話。
李蘊瞧着兩人,想着來的時候着急匆忙的,沒帶銀子,從手腕上褪下兩個金飾鐲子。
“你們且拿着,去找了客棧好生休息,歇息好了,連忙趕回青龍鎮去。”
“那嫂子,你現在怎麼辦?”許輕雨問着。
“對啊,還有兩個孩子,可是足月了?”許輕風接着問。
“剛過了滿月,孩子是早產兒,身體瘦小,怕這路上走動,生病遇到寒,暫時先不能離開。你們不必擔心,你們大哥說了,會來接我們娘仨的。趕緊回去,一定要找到小南與小北,我在皇城這邊,多加蒐羅消息,一旦有他們蹤影,會告訴你們的。”
聽李蘊把話全都說清楚,許輕風與許輕雨,自然是沒其餘的話可講。
“好,嫂子我們先送你回去吧。”許輕風應着,又說要送李蘊回去,這人來人往的街市口,兩個小叔子,當是爲李蘊着想了些。
“沒多少腳程,你們大哥不在,加上時間緊急,就不多留你們兄弟二人下榻歇腳。”
李蘊可不敢說讓他們送,肅王府的事情,她本就是不想讓他們知曉,便尋了個,許輕遠不在,外男不入院的理由,如此回絕了。
許輕風與許輕雨也不是那等無知小兒,自然是明白李蘊的意思。
“那嫂子,我們吃了東西,就連忙回去吧,不要留着在皇城過夜了,早點找到孩子,纔是正經。”
許家兩兄弟,如此說着。
李蘊心中甚是感動,“那就拜託你們了。”
兩個年輕男子,買了好幾張的大餅,倉促的卷好放在包袱裡,李蘊給的金鐲子,他們也沒要,就這般又着急火燎的往回走。
瞧着那兩馬車離開。
珩嚴世子才從暗中走出,“回去吧,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
“我想去趟靑塢國。”
李蘊擡眸看向珩嚴世子,誠懇而又認真。
“靑塢國離這裡太遠,你一個人如何去?等妹夫回來,我派了人手跟着你們一同去。國內民衆,與靑塢國人長得有些不同,一旦有盛唐國的人去,肯定會被盤查詢問,尤其是士兵,根本不的得入境。”
“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可是,我不能知道有一絲的機會,不去找,萬一,會找到孩子呢。”
珩嚴世子看向李蘊,眼神轉動,語重心長的說道,“阿蘊,那兩個孩子,到底不是你親生的,有許輕遠親自去找,你這邊已經用心找了,沒必要犯險親自去靑塢國,那邊民風與盛唐不同,擔心你會出事的。”
當是以親哥哥的身份,珩嚴世子,自然是想讓李蘊做足了面子功夫,不必真的犯險親自去找,反正不是親生的,何必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呢。
“大哥,這話阿蘊只說一次,還請你記住了,小南與小北,雖說不是親生,到底是我拉扯長大,喊我一聲娘,不管怎樣,孩子我肯定是會去找的。”
李蘊有些惱怒,在這個找孩子的關鍵時刻,珩嚴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她明白他也是爲自己着想,但是她依舊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珩嚴世子瞧着她,嘆息,“罷了,你說找就找,但,要等到妹夫回來之後,我絕對不會讓你一人去靑塢國。”
李蘊沒再與珩嚴世子說話,她緊趕着回去。
等她回到家中,見兩個孩子已經睡下,夏奶孃與陶朱在外面的軟榻上坐着,手中做着一些小活計。
李蘊也是頭次正經的瞧見夏奶孃的面容。
初見到她,一雙眼睛變直直的盯着她鼓囊囊的胸口,同樣是懷孕生產的女子,瞧瞧人家這身段與胸脯,真真是長得極爲壯觀,再是打量了那夏奶孃的面頰,倒是一個芙蓉嬌豔的面容,身材也是窈窕,個頭不矮,大抵比阿蘊稍稍高了那麼點。
見李蘊瞧着自己的時候,那夏奶孃心中也是盤算着李蘊。
瞧着也就是清秀俏佳人,櫻脣小口,琉璃眼眸, 粉嫩嫩的面頰,雖說生了孩子,顏色倒是一點都不差。
夏奶孃想着,倒是帶了幾分嫉妒,當初她生產完後,可是沒這般好。幸的入了王府,給王府裡的小主子當奶孃,吃喝用度,好了起來,面色才養的白生些。
李蘊眼眸轉動,走向夏奶孃面前,瞧着她臉上塗抹的胭脂水粉,“既然現在是給孩子餵奶的階段,身上就別擦胭脂水粉了,這味道有些怪。”
夏奶孃眉目低轉,瞬間帶了幾分哭泣,“小姐是嫌棄奴婢家窮,擦不得好的胭脂?您要說就直接說,何必打着小主子的由頭這邊奚落奴婢。”
“怎生我還不能說你一兩句了,胭脂水粉裡面放的鉛多,你用多少我是不管,但現在是你的奶餵我的孩子,我豈能還不該說上一兩句了?”
人在王府,不在家,道是客人的身份,李蘊不想表現得太強勢,讓王府裡頭的人傳言胡說八道。
但瞧着夏奶孃,混很穿着,胸前繃緊,腰間束起,盈盈一握,這哪裡是當奶孃的架勢,旁人瞧見了,還說是這房裡的妾侍呢。
陶朱在跟前,立刻說道,“小姐讓你如何做,就要如何做,仔細着不聽話就換掉了你。趕緊下去,把這身上的味道全都洗乾淨了。”
夏奶孃這才察覺,自己雖說是奶孃,因爲主子還小,爲她說不到一兩句話,隨時處於被攆走的境地,她且忍耐下來,等好生養大兩個孩子,自是有她該得的好處。
夏奶孃被帶走,李蘊心中突然有股子輕鬆之意,回到房內,瞧了下兩個孩子。
本是睡着的樣子,興許是母子連心,察覺到李蘊進來,一對小人兒竟然齊整整的睜開眼,瞧着她。
“倒是兩個小機靈,怎生知道娘回來呢。你們兩個,可知曉,你們還有哥哥和姐姐呢,不過他們現在走失了,娘想去找他們。”
李蘊趴在兩個孩子面前,仔細而輕聲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