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陳小哥視頻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了,這位曾經名噪一時的暢銷書作家,似乎從出現過一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裡。
但是今天,陳小哥這三個字,再次出現在了公衆面前。
並且還是微博頭條。
標題很諷刺:昔日天才作家,今淪落劇組羣演。
下方有幾張圖,一張是大雪中,穿着一件單薄的戲服,縮着腦袋禦寒。
第二張則是陳小哥演屍體倒在地上。
第三張最爲不堪,陳小哥臉色蒼白的可怕,留着鼻涕,頭髮蓬亂,穿着一身民國時代粗布衣,蹲坐在臺階前,那愈發消瘦的身軀,仿若一陣風便可以吹倒。
葉紅雪怔怔的看着第三張照片,忍不住的伸手去撫摸那張熟悉的臉,心中絞痛,不知爲何的痛。
“小姐,和姜公子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要去嗎?”
葉紅雪放下手機,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去。”
……
白樺林。
京城著名的一家飯店。
一輛紅色法拉利緩緩停下。
陳小哥屁顛屁顛的跑上前,搓着手,等待對方下車。
還有幾天要交房租了,正好這幾天沒戲,陳小哥在網上找了一個兼職,在酒店門口給人泊車。
有時候,有些東西,是天註定的。
車門打開了,一個陳小哥熟悉的身影從車內走了出來。
“怎麼是你……”陳小哥愣了許久,然後有些尷尬的說道。
葉紅雪在發愣,他看着陳小哥,呆呆的看着。
“那個,鑰匙給我吧,我幫你泊車,都是老相識了,不用客氣。”陳小哥笑着說。
葉紅雪擡起手,將鑰匙遞給陳小哥。
陳小哥接過鑰匙後,就打算將車停到底下車庫,葉紅雪卻攔住了他,說道:“對不起!”
陳小哥疑惑的看着她:“什麼?”
“冷嗎?”葉紅雪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卻忽然嫣然笑道。
陳小哥有些看了看天上絨毛般下墜的雪花,道:“有點,不過現在習慣了,多穿點就沒事了。”
“陳小哥,你還是這麼喜歡裝。”葉紅雪神色有些生氣的說。
“啊?你說什麼?”陳小哥一副疑惑萬分的樣子說。
葉紅雪將自己的圍巾解下,溫柔無比的上前系在陳小哥的脖子上,柔聲道:“真的很對不起你。”
“你說什麼,我怎麼不懂?”
陳小哥是真的不懂,他現在恨透了女人,上次也是莫名其妙的就讓自己下車,有什麼話直接說不好嗎,非要拐彎抹角,讓人摸不着頭腦。
“你去死。”
什麼是大家閨秀,這就是,虛僞,矯揉做作,心裡早已喜歡的要死要活,卻打死也不承認。
什麼叫懦夫,陳小哥這樣的就是,明明被撩撥的想要一把將對方按在懷裡,卻一副打擾了的表情。
什麼是癡男怨女,這二人怕是這四個字的典範了。
葉紅雪心中說了一萬遍陳小哥我喜歡你,但卻沒有表露分毫,只是僵硬的用圍巾來表示心中愛意。
陳小哥不是傻子,他低了低頭,一股十分令人神清氣爽的淡淡香味從圍巾裡散發,當一個女人將自己貼身的用品套在一個男人的脖子上時,已經勝過了任何語言。
“謝謝。”陳小哥笑着說。
葉紅雪咬着嘴脣,從包裡取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陳小哥,道:“別拒絕。”
陳小哥搖頭:“我可是男人。”
“我知道。”
“所以不能收你的錢,我可是男人,可不是小白臉。”陳小哥就像是一個倔強而驕傲的少先隊員,如此說道。
葉紅雪無奈,上前一步,將卡放在了陳小哥的兜裡,語氣滿是柔情的說道:“你瘦了,我會心疼的。”
這樣赤裸裸的肉麻表白,讓陳小哥心神盪漾,道:“等我跟你表白。”
“好,等你。”葉紅雪俏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電的陳小哥頭暈目眩。
陳小哥好奇的問:“你會拒絕吧?”
葉紅雪笑吟吟的,好似想了好久,才撩撥般語氣說道:“試試吧,萬一成功了呢?”
正在陳小哥將要控制不住心中狂涌的情緒,想要一把將對方擁入懷中時,卻聽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喚:“紅雪,快進來,外邊冷。”
陳小哥順着聲音的望去,正看到餐廳門口站着一箇中年女人。
“我等着你。”葉紅雪伸出手,想要撫摸陳小哥的臉,但又好似害羞似的跑開了。
回到家之後,陳小哥怎麼也不明白葉紅雪那一句對不起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爲什麼要道歉?
難道……自己突然遭到雪藏封殺,真的和她有關係?
正胡思亂想間,門打開了,黃博提着一籃子剛買的菜哆嗦着走進來,喘着粗氣,咧嘴笑道:“大作家,還在寫你的小說呢,多寫點,一會晚上我還要看。”
陳小哥聞言笑了笑,說:“今天吃什麼?”
“你寫你的,管你夠吃就是了,對了,你得先告訴我,楊康到底最後是好人好是壞人?”黃博放下菜籃,找了個凳子,好奇的看着那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稿紙。
陳小哥心情很好,當下笑吟吟的說:“你猜猜看。”
“你們這些文化人鬼心思多,我哪能猜到,對了,告訴你一好消息,明天有一場露頭的戲,我把你小子也報上去了,怎麼樣,夠朋友吧?”
陳小哥饒有興趣的問:“給多少錢?”
“嗨,談錢多俗啊,五百,怎麼樣,兄弟我厚道吧。”黃博一邊笑着,一邊將買回來的菜分類清洗。
半小時後,許崢也匆匆忙忙的推門回來,頭頂的帽子沾滿了雪。
“真倒黴,回來的時候一片雪都沒有,下了車在路上就沒命的下,這鬼天氣。”
一邊抱怨,一邊將厚重的衣物脫下掛在衣架上,然後搓着手跑到已經架着火鍋的桌旁,說:“小哥,說個事兒,你的那首十年已經發布了,我聽我搞音樂的朋友說,這歌已經大賣,這幾天大街小巷都是你的歌了。”
陳小哥聞言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易森的動作這麼快,這時許崢就一臉賊笑的說:“小子,你又要發財了。”
“發什麼財?”陳小哥茫然問。
許崢道:“分成啊,你想十年大賣,詞曲都是出自你手,你沒分成?”
“沒有,當初的版權是一次性買斷的,你說的唱片分成一般人做不到,華語音樂圈子裡也就那幾位有資格分成。”陳小哥淡淡的說。
許崢黃博二人聞言,均是一臉可惜的表情。
陳小哥倒也不覺得沮喪,夾了一塊羊肉,吃了一大口,才呵着氣說:“對了,和你們說個事,我小說準備發了,但是你們也知道,我現在被封殺,如果用自己的身份,恐怕發出去沒一天就又被封了,你們誰身份借我用一下,不白用。”
陳小哥說這話,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沓鈔票,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