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陣法?”
張一方忽然臉色一變,目光看向湖心島。
陸貞嚇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是不是陣法有什麼漏洞,或者有什麼錯誤?”
張一方搖了搖頭,雙眼繼續觀察四周,臉色越來越難看:“師傅到底做什麼去了?”
陸貞更是感覺有些奇怪,剛要詢問,張一方嘆息說道:“師傅在湖心島四周佈下迷蹤大陣,也佈下了一種大型聚靈陣。師姐沒有感覺到,最近這段時間,道觀之中的靈氣也好,整個湖心島方圓千米也好,靈氣越來越濃郁。”
陸貞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是師傅佈下的大型聚靈陣的結果,現在有什麼問題?”
“小型聚靈陣,如同見仙觀的聚靈陣,需要九九八十一天,不斷調節陣眼,對應諸天星辰變化。九九八十一種變化之後,才真正成型。才能夠自動吸納天地靈氣,鎖定在陣法之中。如同三清觀,還有見仙觀,佈下的小型聚靈陣,靈氣濃郁程度不下於外界十倍到十五倍。”
陸貞不懂陣道,只是靜靜聆聽。張一方繼續說道:“而師傅在湖心島周圍佈下的陣法,則是大型聚靈陣,更爲麻煩,需要九個月的時間,不斷調整陣眼,對應諸天星辰變化。一旦成型,靈氣濃郁程度降不下於外界二十倍到三十倍。而現在,靈氣慢慢消散,恢復到了沒有佈下大型聚靈陣之前,師姐沒有感覺到?”
陸貞一驚,仔細感應一番,說道:“果真如此......陣法被人破壞了還是......”
“破壞倒不至於...”張一方皺了皺眉,臉上帶着一種擔憂:“師傅佈下的陣法,陣眼在湖底,再者,不懂陣法之人,根本就感應不到陣眼存在。師傅佈下的陣法,能夠破壞的人或許還沒有出現。現在陣法失去作用,很明顯就是陣法陣眼調節沒有繼續,對應諸天星辰難以循環,陣法已經廢了。昨晚,師傅明顯沒有回來,真是不知道到了哪裡,又去做什麼了。”
“師傅神通廣大,道法通玄。騰雲駕霧,朝遊滄海暮棲梧,安全上不必擔憂......”陸貞陪着張一方許久,自己心裡也莫名有些擔憂,看了眼遠處,遊船再次駛來,陸貞說道:“暫且先招待這些聽道者,到時候講道時間到了,師傅還沒有來,就要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我先回道觀了......”
......
道觀外面,還有不少聽道者繼續前來。因爲李莊村船隻有限,聽道者人數衆多,不能一次性全部到來。見仙觀距離湖東岸更是有而三十里水路,一來一回需要不短的時間。
外面繼續涌來聽道者,道觀中熱鬧非常,見仙觀的院子內,幾乎擺滿了蒲團。院子之中,道觀一些走廊,甚至幾間房屋,都擺上了蒲團。此時密密麻麻的蒲團,已經有一半坐滿了人。
數百修道者,天南地北聚集在這裡,有的人互相之間熟悉,聚集一堆,有的討論道經,有的說起自己的見聞,有的則說一些稀奇之事。
而更多的人,則是討論着見仙觀,討論着整個湖心島。
“外面有些炎熱,而進入道觀,莫名感覺有些清爽。不過這種清爽,似乎有些寒意......”一個年輕的道士,有些羨慕的說道:“聽說這是一種陣法,名字叫四季如春陣。佈下這種陣法,道觀一年四季如春。湖心島就是好,張真人道法通玄,神通廣大,利用陣法,就比現代科技空調強出不知道多少倍。”
“不僅如此,進入道觀之中,貧道感覺心平氣和,本來有些因爲天氣原因,有些躁動的心,現在很是平靜。貧道有一種,長時間坐在這裡不願起身的感覺。”說話的是另一個年輕道士:“這個陣法是什麼名字,就不知道了。”
“可惜,聽說這裡的小島,只是剛剛形成沒有多長時間。其實貧道最想去的還是三清觀所在的島嶼......”一位中年道長,目光看向湖心島:“聽說湖心島之上,三清觀之內,神奇的事情更多。”
“不止湖心島,有張真人在,到什麼地方,什麼地方都會很神奇。只說昨天,那些闖進陣法的同道,其中一個叫幕明,不知爲何,成爲一個卑鄙小人了。”一個年輕道士,嘴裡嘖嘖稱奇:“貧道雖然是修道,但是貧道只是職業道士。以前身在道門,心裡敬仰鬼神,卻從不相信。張真人的出現,讓我知道,世界上很多沒有見過的,不一定不存在......”
這個年輕道士,嘴裡滔滔不絕,看到衆人聽他說話,似乎得到了滿足:“在貧道剛剛成爲道士的時候,張真人就已經名滿天下道門。說着三清觀種種神奇,神奇的狼,神奇的蟒,神奇的鷹......可惜,不知道要如何做,能夠拜入張真人門下。”
“你漏說了一點...”一個年輕道士笑道:“咱們來到見仙觀,喝到的水更爲神奇。一碗水下肚,貧道不僅飢餓全消,而且精神奕奕,體內有用不完的力量。至於拜師,我等也不必一廂情願,張真人擇徒必然十分嚴格,不然這些年,不止只有三個弟子。”
“張真人講道更爲神奇...”一位老道長忍不住插嘴道:“張真人講道,如同仙人授法,意境頻生。讓你沉入一種難以自拔的仙境之內,見證天地變遷,滄海桑田......”
“這位前輩何處清修?聽過張真人講道?”
那個中年道士,還有幾個年輕道士目光聚集在老道長身上。四周也有不少人,也感興趣,也投來了目光。
老道長臉皮一抖,眼眸之中帶着一抹苦澀:“貧道張道全,修道龍虎山。”
“原來是正一道前輩,失敬失敬......”
這些年輕道士,明顯不認識張道全,卻有人似乎聽說過張道全的名字,微微一愣,眼神怪異的轉移別處。張道全似乎感受到了這種種目光,聲音低沉的說道:“當初張真人受邀前往龍虎山講道,貧道第一次見到仙人授法一般的講道,意境頻生,讓人難以自拔。張真人離開之後,貧道心中失落萬分。是以,張真人第二次講道三清觀,貧道也來了,只是在道觀之外聆聽......”
張道全,正是當初邀請張道然前往龍虎山講道的人。張道然道法神通,徹底折服張道全,奈何因爲張道然昏迷,張道全錯失加入湖心島的機緣,最終沒有把宗壇搬到湖心島。
時過境遷,張道然名聲越來越盛,張道全心中越來越感覺後悔。
“張真人講道,那種仙人授法,意境頻生,只能意會而無法言傳。你們很幸運來了,張真人講道,你們就會明白,外界傳言並不假。”
張道全閉上雙眼,不在說話。
衆人感覺更爲神往,期待着講道快點開始:“張真人講道,這一次有十天左右的時間,希望能夠得到這種機緣,或許可以窺視入道,長生不死!”
時間飛逝,轉眼間,兩三個小時過去。日上中天,衆人一個個臉上有了些許疲憊。
有的人昏昏沉沉要睡覺,有的人交談甚歡。
驀然間,降龍站起身來,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講道時辰已到,還請張真人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