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看到端木萱已經坐正了身子,雖然受傷不輕,但也不會威脅的生命,問道:“你沒事吧?”
端木萱看向孟秋的眼神也沒了殺氣,既然知道對方是修士,她也就不敢造次了,輕抹了下嘴角的血跡,搖了搖頭。
孟秋有轉向黃秋柔,說道:“有什麼事?你先說說看。”
“這是說來話長,我想先問仙師一個問題。”
“求我辦事,倒要先問我問題?”孟秋哼了聲,淡淡說道:“罷了,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仙師是哪個仙門的修士?”黃秋柔小心的問道。
“修羅宗!”
“仙師在修羅宗是什麼身份?宗內有多少修士?”
孟秋冷冷一笑,揶揄的說道:“你問的這些問題,你覺得我有必要向你交代嗎?”
“我知道,這些問題牽涉到宗門的隱秘,可是,如果我不問清楚,我的事不好對仙師說。”
“不好說就不要說。”孟秋臉色微沉的說道:“黃秋柔,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仙師息怒,那我換個說法,仙師覺得程家的勢力如何?”
“程家的勢力,你應該比我要清楚,何必來問我。”
“我是說,修羅宗和程家比起來,有多大差距?”
“黃秋柔,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但你的這些問題我回答不了,你要知道,你我並無特殊關係,我能坐在這裡聽你說話,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孟秋淡漠的說道:“你要再這般不知好歹,我可真要走了。”
黃秋柔躊躇片刻,對端木萱說道:“你先出去,不要讓人進來。”
端木萱點點頭,堅持着站起身,走了出去,順勢關上了房門。
“我要對付程家,想請仙師相助。”
“紅芸山莊是程家在背後支持,你要背叛你的主子?”孟秋有點兒不屑的說道。
雖然程家也是修羅宗潛在的敵人,不過孟秋對不忠之人可沒有好感。
“我的家族也曾經顯赫一時,程家爲了自己的私慾,殺我黃家一百三十餘人。要知道我們不是修士,只是武者家族,他程家竟然如此兇殘。當時我才七歲,僥倖逃得一命,從那時起,我就發誓,一定要找程家報仇。”
“如果你要殺一個修士,也許我還會考慮做做好事,要對付一個家族,你未免太不自量力。”孟秋冷笑道:“就算我可以幫你,你能回報我什麼?”
黃秋柔試探性的問道:“仙師要是喜歡萱兒,我可以做主。”
“我對貌美的女子,都有興趣,端木萱雖然不錯,比起黃莊主還是差了幾分。”孟秋嘴角一翹,看着黃秋柔說道。
“只要仙師能讓程家一蹶不振,秋柔甘願侍寢。”
“呵呵,你倒也乾脆,不過,相對於打擊程家來說,你給我的,還不夠!”
包括程家在內的三大家族,遲早都是孟秋要征服的對手,就算黃秋柔不來求他,孟秋也會這麼做。
至於侍寢一說,只是玩笑,孟秋也就嘴上說說而已。
孟秋心中謀算,黃秋柔好得也是一幫之主,並非普通女子可比,她既然敢提出這樣的請求,想必早就準備了幾樣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只不過,在孟秋沒有給她絕對信心之前,她怕賠了夫人又折兵,亦或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仙師有幾分把握可以打擊到程家?”
“我有說要幫你嗎?”
“那仙師到底何意?幫與不幫,不妨明說!”黃秋柔心中有點兒着急起來。
“只要你能給出等價的東西,修羅宗可以幫你對付程家。”孟秋頓了下,繼續說道:“程家畢竟是大家族,不是說打就能打的,我要一定的時間準備,你要信得過我,就拿出誠意,給我看些真正能讓我心動的東西。”
黃秋柔凝視着孟秋,眼中露出躊躇的神色,孟秋坦然的回視黃秋柔,不再催促於她。
黃秋柔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當年程家屠殺黃家,是爲了黃家無意得來的兩件寶物,其中一件已被程家搶走,另有一件在我手中,你替我報仇,那件寶物就歸你所有。”
“你口口聲聲要報仇,但是程家修士上千,你總不可能要我全殺光了吧?”
“我要程家付出代價,至少也要讓他們不能在朱雀城立足,另外,我認識殺我父母的那人,是程家的長老程振,此人必須要爲我族人償命。”
“你把寶物拿來,我且看看有沒有價值?”
“仙師大人,秋柔只不過是凡俗女子,此時將寶物交出,恐怕不妥。”
“你怕我搶你寶物,一走了之?”孟秋啞然失笑。
“仙師要真這麼做了,我又有什麼辦法?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我也沒法再拿出一件出來,不得不謹慎從事。”
“你說的不無道理,那你先告訴我,那是個什麼物件?”
“我不知道,寶物一直密封在一個堅固的玉匣之中,我無法打開。”
“這倒是件難辦的事,你不敢將寶物拿出,可我沒見到東西之前,也不好爲你報仇,畢竟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虛言誆騙?”
“我打聽過,修仙界有心魔誓言一說,修士只要立下誓言,便不能違背,否則便會在心中產生魔障,對修行極爲不利。”
“也罷,不管你交出的寶物價值如何,我都可以助你報仇,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仙師請說!”
“如果程家垮了,紅芸山莊也就名存實亡,我要你在適當的時候,無條件的歸順屠龍幫。”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孟秋隨即手掐法訣,逼出一團精血,舉手虛空一抹,空中的精血展開,形成一塊淡薄的血絹。
隨即,孟秋右手食指射出一道極細的烏光,在血絹上寫道:“我對心魔發誓,得到黃秋柔提供的靈物之後,必爲其報殺父大仇,有違此誓,讓我永受心魔之苦,不得安寧。”
孟秋的舉動看得黃秋柔目瞪口呆,她本以爲只需像世俗發誓那樣,口頭立下誓言即可,不料竟是這般詭異。
孟秋這麼做,也是因爲他知道自己不會違背誓言,而且曾和阿修羅王探討過這個問題,知道此種心魔誓言,對於鬼道修士的效果其實不大,就算違背了也不會像正道修士那樣慘遭折磨。
寫完誓言,孟秋默唸幾句晦澀的口訣,心臟處飄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虛幻的頭顱影子,一口將血絹吞食下去,重又回到了孟秋的體內。
“心魔誓言已經完成,把東西拿來。”
黃秋柔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說道:“寶物不在此處,我把它放在了另一處安全的地方,現在就可以帶仙師前去。”
孟秋站起身來,調笑的問道:“那你說的侍寢還算不算數?”
“啊?”黃秋柔一愣,隨即粉臉羞紅了起來。
孟秋哈哈笑着,健步向門外走去,“黃莊主就不必準備了,你我同坐馬車前往。”
……
黃秋柔本來還有幾分擔心,在馬車上孟秋會不會又要輕薄自己,可孟秋只是向她瞭解着程家的情況,並無輕狂舉動。
小半個時辰後,黃秋柔將孟秋帶到了一處偏僻幽靜的府宅。
“這是我的私宅,裡面的僕人都是我多年培養的心腹,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裡。”
黃秋柔一邊介紹,一邊帶孟秋走進了宅中書房內。
書房中還設了暗室,撬開暗室一角的青石磚,黃秋柔取出了一個黃玉製成的玉匣出來,玉匣呈方形,上面還貼了一張靈符。
孟秋不客氣的接過玉匣,終於明白黃秋柔爲何打不開玉匣。
貼在玉匣上的靈符,是上古秘製的封靈符,現在會製作此符的修士已經不多,孟秋也是從《符籙寶典》中見過封靈符的樣子。
將靈力運行與指尖,在封靈符上畫了一個古樸深奧的符文,封靈符隨即靈光爆閃,被孟秋輕鬆揭下,自然又是引起了黃秋柔一陣驚詫。
若是別的不通此道的修士,只能費力的強揭開封靈符,絕做不到孟秋這般隨意。
能夠使用封靈符密封玉匣,可見此靈物的原主人對其相當重視,這讓孟秋對玉匣裡面的東西充滿了期待。
滿懷希冀的打開玉匣,一個潔白玉瓶出現在眼前,孟秋微微一愣,看這情形,莫不是裝着什麼靈丹?
黃秋柔也是忍不住走到孟秋身邊,好奇萬分的看着那個玉瓶,心中有幾分忐忑,不中此物能否讓孟秋滿意。
玉瓶的瓶蓋上似乎也下了某種禁制,散發着淡淡的青色光暈。
孟秋再次運轉靈力,小心翼翼的擰開瓶蓋,一股淡淡清香混合着血腥氣味飄了出來。
瓶中裝着金色**,其中摻雜着血絲,透出一股令人心怵的蠻荒氣息。
“這是?”
孟秋吸了口涼氣,一時不知瓶中是何靈物,只是感覺上像是某種妖獸的精血。
孟秋細細研究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收穫,只好先將玉瓶蓋好,裝入玉匣中,靈光一閃後,將其收入了儲物戒。
“仙師,這裡面是什麼寶物?”黃秋柔緊張的問道。
“不是很確定,應該是妖獸的精血。”
“那,有沒有價值?”黃秋柔忍不住問道,雖然孟秋已經立下誓言,但她心裡還是希望此物能夠讓孟秋滿意。
“如果只是妖獸精血,只能用其煉製某種靈丹而已,至少對我來說,沒多大用處。”
孟秋看着黃秋柔略有失望的嬌容,淡淡道:“早知道是此物,我寧願要你。”
黃秋柔臉色變了變,愣在了原地。
孟秋淡淡笑道:“你不必緊張,我答應的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不會逼你再做任何事的。”
得來的東西,孟秋不太滿意,心中失望是難免的,但也看出黃秋柔應該拿不出什麼有價值的靈物了,也就不再爲難,只能自認沒有機緣。
“走吧,我送你回紅芸山莊。”
此處的事已經辦完,孟秋也就不再停留,健步向外走去。
過了會兒,身後傳來黃秋柔悅耳的聲音:“仙師要是覺得吃虧,可以隨時來找我,秋柔會讓仙師滿意的。”
孟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