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君行絕就這樣站在雨中,望着天空,溼漉漉的頭髮黏在臉上,遮擋了眼中的感情,發現了自己的心情,卻已是不可能,他愛着那個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皇上。”安盛再次撐着傘來到君行絕的身邊,爲他擋住雨勢。
“回去。”君行絕轉身,快步離開,走出雨傘的範圍,淋着雨回到寢宮。
渾身溼透了的君行絕脫掉身上的衣服,走入浴池,沉靜在思緒中的他沒有往下看,也就沒有發現自己胸口上的紅印。
謙,我已經背叛了和你的友誼了,雖然你沒有放在心上過,但是我重視着,但是我背叛了,因爲我愛上你了,我不能再把你當做朋友。我想要你,可是不可以,如果你知道了我對你的感情,你會如何呢。你溫和,卻也驕傲,如果知道同爲男子的我愛慕你,你會厭惡我吧。你會用厭惡的眼神看着我吧,還是那天對那些魔教餘孽一樣,冰冷無情的眼神,不論是哪一種,我都不想看到,不想你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這份感情,註定得不到迴應了,那麼謙,我可以假裝我們是朋友,我可以騙自己,我們是朋友,只要我在你的心中有着地位,可是我知道,我沒有,你的心裡只有你的同伴,就連騙自己都做不到。
“謙,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傷感的聲音輕輕的出現在浴室內,除了他一個人,沒有人聽到,而他嘴裡的人,更不會知道。
想要忘了你,我試了兩個月,做不到,發現自己愛上你的現在,更不可能做到。發現的時候,相思已經入骨。比起相思之毒,對你的相思更加痛苦,解不掉啊。不止入骨,應經入了魂,怎麼解掉。
“謙,我想見你。”低低的說着,想要見他,兩個月未見,真的好想見他。可是,不能,他的心態還不穩定,他不知道見了謙會如何,會不會忍不住就暴露了這份感情,惹來謙厭惡冰冷的眼神,所以他不能見。
“謙,是不是讓你恨我比較好呢?”低低的話語中帶着瘋狂。是不是將你囚禁起來比較好呢,已經得不到了,那讓你恨我是不是好一點呢,這樣我在你的心裡就會有位置了,就算那是恨。
“我真的瘋了。”發現自己在想什麼的,君行絕嘲笑的出口。得不到愛,就得到恨,不是瘋了是什麼。
“安盛。”不能再讓自己想下去了,因爲心裡的天平在向讓謙恨自己這一邊發展,再想下去自己會做出什麼。
“皇上。”在門外守候的安盛聽到君行絕的叫喚,帶着宮人進入浴室,宮人們高舉着衣服,跪在地上低着頭,皇上不喜歡碰觸,他們不敢擅自上前爲皇上更衣,每次都是皇上把裡衣穿好,他們才上前爲皇上打理衣飾的。
從宮人的手中拿起毛巾擦拭身體,然後發現胸口的紅印。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昨日都還沒有。君行絕皺着眉,手在那上面劃過,沒有凹凸不平,不是烙印,不是刺青,就那樣出現在皮膚上,就像胎記一樣,詭異的花紋,不是那種凶煞的感覺,反而透着幾許不可侵犯的神聖,這是什麼。
內息在體內運轉一週,沒有異常,不是中毒。
“安盛,叫羅太醫過來。”拿起裡衣穿在身上。
“皇上,怎麼了?”安盛擡起頭,擔心的問到。
“這個花紋...”指着胸口上的位置,還沒說完一陣昏眩的感覺襲來,眼睛有些花,搖搖頭。
“皇上!”注意到皇上的臉色有些蒼白的安盛驚叫,馬上對宮人命令,“去叫羅太醫,快點去。”
得到命令的宮人慌忙的跑出去。
安盛連忙上前扶着君行絕,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那份高熱,皇上這是發燒了,也是,淋了那麼久的雨,怎麼能不發燒。
推開安盛,自己邁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龍牀邊上坐下,但是沒一會就倒了下去,臉上的紅暈明顯,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羅太醫還沒來嗎?”安盛注意到皇上的狀況,大聲的叫道,語氣和臉上表情的嚴厲,讓人想不到那是平日了看着和氣的安總管。
“安總管,小德子已經去叫了。”旁邊有人接話。
“都愣在這幹嘛,去端熱水,準備毛巾。”大內總管安盛,對於生病要準備的基本物件很熟悉,看着呆在這不知所措的宮人們,吩咐着。自己這邊動手把君行距的腳擡上牀,放置好枕頭,把被子蓋上
被皇上暈倒嚇着了宮人們行動起來,慌慌忙忙的,不少東西被碰掉髮出聲響。
“一羣蠢貨,安靜點,你們動作小一點,哪個狗奴才在發出點響動,咱家杖斃了他。”看着這羣慌亂的宮人,安盛冷冷的說。
宮人們冷靜下來,小心的忙碌着。
“來了,羅太醫來了。”
安盛第一刻衝到門口,看着跑的匆忙的羅太醫,不等羅太醫歇一口氣,就把人拽到龍牀邊上。
“羅太醫,你看看,皇上這是怎麼了?”還沒等羅太醫把脈,安盛就想知道結果。
羅太醫和安盛也是打過交道的,沒理他,爲君行絕把了脈。也沒什麼事,就是勞累過度,心有鬱結,得了風寒。
“皇上最近很累?”自己把的脈有這個現象,可是以他對皇上的人是,皇上怎麼會勞累過度。
“是啊,兩月了,皇上都忙於政務,不是累到想睡都不睡,經常幾天都沒睡的,奴才勸了也不頂用。”安盛將情況說了一遍。“羅太醫,皇上這是怎麼了?”
“勞累過度,然後得了風寒,沒什麼事的。”羅太醫說道,這還真是奇了,皇上什麼時候這麼勤勉了。
“都是奴才的錯,不該讓皇上淋雨的。”安盛有些自責。
“淋雨?”羅太醫說道,這皇上有着雅興淋雨了,要知道這在下着的雨,可是不小啊。
安盛沒多說,該說和不該說的他分得清,皇上淋雨的時候心情明顯很糟,作爲奴才可以揣測換上的心思,但是不能說。
“我爲皇上開點藥,皇上喝了之後睡一覺就好了。”自從得到上官謙給的那本醫書之後,羅太醫的醫術大有長進,這小小的風寒,很容易解決的,只要喝一碗藥,睡一覺,在喝點藥調理就可以恢復健康了。
“羅太醫,皇上恐怕不止是風寒。”想到皇上不久前在指了胸口的位置,從慌亂中平靜過來的安盛馬上說道。
“從皇上的脈象上看只有風寒,沒有其他的啊。”羅太醫和肯定的說。
“皇上在倒下前曾經對奴才指過胸口的位置,奴才當時也沒多留意,只看到那裡好像有紅色的身東西。”當時皇上正要說話,可是臉色就變了,他也就沒多注意,只看清顏色,紅色的。
羅太醫掀開被子,先告罪一下,然後拉開裡衣,露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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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奇異的紅色印紋出在胸口上,紋路奇異,透着神秘感,甚至神聖。
“這,這是什麼?”羅太醫按了一下,他從皇上小時候就爲皇上治病,自然知道這不是胎記,可這東西不是烙的,也不是刺的,就像天生的一樣。
羅太醫在仔細的檢查着,脈象沒有任何異樣。
“我先給皇上開退燒的藥,等皇上醒了再說。”羅太醫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只能如此辦。
羅太醫親自煎藥,君行絕半昏半醒的喝了藥,沉沉睡去。
早朝的時候,君行絕還沒有醒來,昨天伺候的宮人很多,皇上得了風寒的消息根本掩不住,後宮裡的妃子不說,早早的得到了消息,打探着,皇上的寢宮,除了皇后之外其餘的嬪妃不能擅自進入,也杜絕了那羣妃子蜂擁而至的情況,讓安盛鬆了口氣,感嘆這條律令的正確性。朝臣們也都得到消息,安盛身爲大內總管,皇上現在不能出席早朝,安盛正式通知列位大臣皇上病中,無法早朝。已經知道皇上生病的鎮王來到朝會上安撫了朝臣,自己也來到皇帝的寢宮。
“羅太醫,怎麼樣了?”君常恆問道。這屋裡也就留下了安盛伺候着,還有一個羅太醫照顧。
“風寒只是小問題,可是皇上身上的那個紅印,老臣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羅太醫皺着眉,皇上的燒退了,可是那個紅印卻一直沒有消失。
“紅印?”君常恆不解。
羅太醫給君常恆解釋着,君常恆也同樣罷了下脈,當然照例把內息在君行絕體內晃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
“老臣,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羅太醫很苦惱,原以爲自己醫術大有長進,沒想到又碰到解決不了的病症。
“你都不知道?”君常恆說道,這羅太醫可是當時第一神醫啊,竟然連病情都查不出。
“是,老臣查不出。”羅太醫苦笑。
“你可是當世第一神醫啊。”對於羅太醫的醫術,君常恆很信任。
“當世第一神醫,老臣愧不敢當,如果說這世上有人能夠看出皇上的病情的,只有一人,他纔是當時第一的神醫。”羅太醫帶着感嘆的說,那個粗通醫術的孩子,他啓蒙了他的醫術,沒想到那孩子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從那孩子的用藥來看他已經學到了給他的那本醫書中的精髓,醫術絕對可以說的上是絕世無雙了,當世第一非那孩子莫屬。羅太醫並不相信那本醫書是上官謙自己寫的,因爲上官謙太年輕了。
“誰?”君常恆問道,能夠讓羅太醫如此讚譽的人物。
“上官公子。”羅太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