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有十幾馬武者對東池漓五人進行接連不斷的襲擊,縱使東池漓他們再怎麼天縱英才,也覺得魂力貧乏,憤怒不已。
並且,因爲這些武者的騷擾,東池漓等人上塔的速度比之別人慢了太多太多。
甚至於,和氏堂後面被這些武者,擾得心煩意亂,直接讓東池漓幾人退下,然後一把融黎火將上百名武者燒得渣都不剩,卻到處去追那有些不受控制的融黎火。公博白被和氏堂霸道的融黎火,是嚇得目瞪口呆。
此時,他們處在三十層中。
公博白嘆氣道:“若是按照正常速度,我們早該到了五十層了,恐怕已經有武者到了五十多層,在那痛快地吸收靈氣了。”
東池漓咬着脣,深吸着空氣中的靈氣,盤腿坐了下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方纔耗費的魂力太多了,如果再不進行補充,恐怕她連維持化相千面的魂力都沒有了。
東池漓重重地呼吸着,閉上了眼睛緩緩地說道:“大家都緩一下吧,先吸收一些靈氣,補充補充魂力,再上去不遲,反正這天機塔開啓的時間有一個月,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莫雪燼一屁股坐在地上,抓了抓頭髮,氣道:“就怕上面的靈氣都被吸光了,我們再上去,也沒什麼用。”
“沒事,還有很多時間。”東池漓依舊重複着這句話,心神卻催動着體內六顆內丹瘋狂吸收靈氣,並且藉着內丹,將靈氣轉化成磅礴的魂力,徐徐流入四肢百骸。
自從左右掌心,左右足心,在加上胸前,頭頂,都擁有了一顆內丹後,體內魂力的供應、流轉,就非常快了。
在東池漓只是二丹的時候,東池漓率先淬鍊出了右手的內丹。當時右手使出的魂技,比之左手使出的魂技威力,要猛上兩倍,足可見內丹對武者的助益。
東池漓的魂力恢復得非常順利,原本乾涸的經脈,又恢復了充盈。
只不過……
東池漓發現,有着微弱的一縷一縷的寒氣,從她的骨骼內滲透了出來。
東池漓驀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在旁邊打坐的衆人,旋即閉上眼睛在心中顫抖地問道:“鳥人……今天難道是滿月?”
習芒似乎也是心驚了一下,聲音有些吃驚:“今天確實是滿月!”
東池漓雙目一翻,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你爲什麼沒有提醒我!嗎的,完蛋了!在參老的沙漠中呆了六年,我都忘了冰難這件事情了!”
習芒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你的身體在黑棺內,每個月都會承受冰難,所以你的修爲纔會在你出棺後,配合火髓之力,突飛猛進。而且,你出棺的前一天,剛好是冰難,所以這一個月來,你身體並沒有異樣。”
東池漓右掌拍在自己的臉上,重重地撩了下來,真想把自己的臉撕個稀巴爛了。在這天機塔中,冰難?
該死的!
不過,這天機塔中有一個月,東池漓是無論如何,都要經歷一次滿月,經歷一次冰難的!
重重地嘆了口氣,東池漓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莫雪燼等人尷尬道:“你們……你們現在這裡修煉幾個時辰,我有點事情,離開幾個時辰。”
莫雪燼驀地睜開眼睛,皺眉道:“你現在有什麼事情比闖塔更重要?此時,又不能出塔。”
東池漓張口欲言,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跟莫雪燼說,如果她把冰難說出來,那莫雪燼等人不就會知道她是東池漓了?
算了!
不玩了,直接承認好了!
可是……
東池漓實在是不想在天機塔裡,在這個時間緊迫的地方,承認自己的身份,因爲到時候一切的驚喜,都要因爲闖塔而變得不那麼的重要。
東池漓是個女人,她想要看到朋友們,還有自己所愛的人,對自己的關懷。想要在承認身份後,和他們暢懷痛飲,而不是一切驚喜的相逢情緒,都被闖塔破壞。
“你在想什麼?不是什麼重要事情的話,就坐下,將魂力恢復恢復,我們就繼續闖塔了。”莫雪燼拍了拍腳邊的草皮,示意東池漓坐下來。
罷了。
和朋友們一起闖塔,不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嗎?
東池漓拍了拍胸口,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承認自己的身份,並且告訴他們,今天是自己承受冰難的日子。
和氏堂卻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東池漓的手心,對莫雪燼等人冷冽地說道:“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們呆在這裡,別離開。事情完了,我們會回來找你們。”
說着,和氏堂便拉着有些雲裡霧裡的東池漓,大步朝遠處走去。
“喂喂喂!你們去哪啊!”莫雪燼站起來大吼,有些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腦袋,他對沈君則和公博白道,“要不要跟上去?”
沈君則卻道:“不要,如果你不想承受和氏堂的憤怒之火。”
莫雪燼瞬間想起來和氏堂狂追融黎火的狼狽樣子,便打了個寒顫,哆嗦道:“他現在的火,那麼不好控制,還是算了,等等真的把我燒了就完了。”
公博白卻是呵呵哈哈地笑着,搖頭道:“你們一個個都挺不簡單的,能認識你們,我很榮幸。”
莫雪燼和沈君則連忙恭維道:“彼此彼此。”
沈君則望着東池漓跟和氏堂離去的方向,眼中似有疑慮,彷彿想起了什麼,卻又皺着眉頭搖了搖頭,輕輕道:“怎麼可能是她……”
……
東池漓被和氏堂大步流星的樣子,搞懵了。
她甩了甩手,他握得太緊,手很是生疼。矮了和氏堂一個頭的她,在他身邊狼狽地一路小跑着。
東池漓不免有些生氣道:“你放開我,手疼!你拉着我手做什麼?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事情?你這麼拉着我做什麼?你看旁邊那幾個路過的武者,都在看我們!放手,放手!”
和氏堂站住了腳步,東池漓連忙也剎住了腳,死命地拔着被和氏堂握在手心的手:“和氏堂!你放開我!你一直抓着我做什麼?”
他倏然轉過身來,輕輕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龐,只是此時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太多的言語,太多的思念。
“我怕放手,就再也握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