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颶風瀰漫開來,天際滾涌着猩紅的陰雲,康浩易怒嘯着,一拳朝東漸涼轟了過去,便有一股驚人的煞氣席捲而出,連不遠處的城牆都震動了起來,不少士兵東倒西歪驚駭地看着這驚人的一拳。
“想踏我東城,先踏我一屍!”
東漸涼右腳一踏,凌厲狂暴的勁風鋪捲開來,化作無數洪流般的魂力匹練,直奔康浩易而去。
轟!
兩股浩大的能量碰撞起來,頓時整個大地都爲之顫抖而起,東城內一片驚恐的喧譁聲,紛紛倉皇地往南門跑去,這個怪人昨日一招打敗東漸涼之後就離開,整個東城的人都以爲怪人不會再來了,沒想到今日竟然還來!
猩紅的勁風猶如血浪一樣,頃刻間將東漸涼所施展而出的洪流包裹了起來,瞬間吞噬下去,只聽得轟轟轟幾聲,整個東城之外都被紅色颶風狂卷,天地間都飛揚凌亂着枯枝落葉。
“噗——”東漸涼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氣息浮動,比剛纔還要更加的虛弱。
“死吧!”
康浩易猙獰地大笑了起來,旋即一掌拍向了東漸涼,頓時紅光綻放,整個狂野上都被紅光充斥,普通人的視野中已經看不見其他的事物,就連東城的上空也是一片血紅。
衆人驚駭,這彷彿就是煉獄一樣,破滅境大圓滿的武者和破滅境大圓滿的武者,實際差距竟然會這樣的大!
如果東漸涼被這一掌擊中,不知道會陷入怎樣的危機中,更甚至會被直接重傷,從而導致隕落!
東城好不容易在這些年內百廢俱興,如果東漸涼死去,那麼東城肯定不日就要被早就虎視眈眈的燕城吞併,到時候東城的百姓,一定會飽受燕城的欺辱,東府的一些族員,更是會淪爲奴隸的下場!
衆人觳觫不安,一顆心狂跳不止,不少人已經向神明祈禱,希望東漸涼不會死去。
“哎,東城主在這樣的攻擊下,不死也難啊。”
“就是啊,我們還是離開東城吧,原本看中了東城主的年少有爲,早知道還不如投奔燕城去,至少燕城還有個同樣破滅境大圓滿的燕中清在,而且聽說這些年,燕城勾搭了一個勢力很大的存在。”
“走吧走吧。”
“你們急着走做什麼?東城主平日裡又待我們不薄,我們當東府的客卿,他給我們的魂幣也不在少數,至少比燕城的多。”
“就是啊,好歹給東城主收個屍,將來如果東邊月和東池漓回來了,好歹讓她們祭拜,祭拜,也不枉費東城主這些年待我們恩重如山了。”
一些平日裡被東漸涼拉攏的武者,紛紛討論起來,猶豫再三後,還是決定看看東漸涼會怎樣,如果紅皮怪人真的要屠城,他們到時候再跑也來得及。
“那股威勢終於散去了,也不知道東城主是不是能挺過這一波,就算挺過了這一波,也難逃一死,那紅皮怪人的實力太可怕了。倘若我在這樣的一擊下,早便要化作灰燼了。”
一名武者望着北方的天際,皺着眉頭有些發愁,但旋即他的臉突然出現了一絲驚駭的目光,叫道,“天吶,你們看!那個擋在東城主面前的黑衣人是誰!他竟然擋住了紅皮怪人的攻擊!”
衆人聞言,紛紛擡頭往北方的天際看了過去,旋即一抹驚駭、一抹驚喜閃過他們的眼底,竟然有人能夠擋住這攻擊,東城有救了!
一些正在往南門跑的東城百姓,紛紛停下了腳步,也看向了戰場,旋即都對着遠處那削瘦的黑衣人遙遙跪了下來,虔誠地吶喊道:“是神在保佑我東城!”
“我東城福壽無疆,我們終於可以不再流離失所了,終於可以不去燕城寄人籬下了!”
“神明保佑!神明保佑!求神明保佑我東城不毀。”
“求神明斬妖除魔!”
東城充斥着一片虔誠的祈禱聲,那場面異常動人,甚至不少人的心中都升騰起了一種奇怪的信仰感。東城果然是有它的福的,不然早在多年前,神明又怎麼會降臨在東城中,眷顧了三小姐。
百姓愚昧,但是東城的許多士兵卻並沒有這般愚昧,他們看着那黑衣,紛紛覺得有些吃驚,剛纔他們還拼命趕下城牆的神秘人,竟然擁有着這樣恐怖的實力,而且他是站在東城主這邊的,而非紅皮怪人。
他們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恩戴德,還要黑衣人並沒有嫌棄剛纔他們的無禮。
紅光消散,康浩易憤怒地看着自己眼前的黑衣人,怒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幫助東城?”
東池漓冷冷地一笑,並沒有說話,但是體內的魂力卻一個勁的翻騰,她抑制不住的,脣角溢出了一絲鮮血,落入了康浩易的眼中。
康浩易頓時哈哈笑道:“原來也是一個弱者,既是弱者就不要多管閒事,否則我連你的脖子也一併擰斷!”
東池漓略微調整了一下體內的氣息,翻涌的魂力才平穩了下來,沒想到同爲破滅境大圓滿的修爲,這個康浩易的修爲竟然這般的可怕,實力甚至已經堪比人修境。
倘若不是東池漓體質強悍,這一擊,東池漓恐怕也很難攔下。她方纔在匆忙之間,瞬間在東漸涼的面前設下了一堵薄薄的冰牆,這才勉強才攻勢攔截了下來。
東池漓現在對玄寒水的應用,自然沒有習芒的得心應手,習芒操控冰的動作可是行雲流水,信手拈來,宛若藝術一般。
但是東池漓還是勉勉強強能夠在一定的程度上,將玄寒水凝結成各種形狀的。
“你……”東漸涼看着東池漓的背影,心確實徒然一跳,他覺得這個背影太過熟悉了,如果東池漓沒有死的話,也大概該是這樣的身高、體型吧。
東漸涼心中猛地閃過東池漓的名字,他可是從靈域的消息中聽說了,東池漓擁有着隨意變幻自己面容的實力。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給予他熟悉感,卻也給予了無盡的陌生感。
他……會是東池漓嗎?會是自己摯愛的小女兒麼?
東池漓沒有回頭,而是冰冷地說道:“路見不平罷了,在下仇燕,與燕家有弒母之仇。聽說東城主有吞併嶺東郡,剷平燕城的願望,特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