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裡的氣氛還是很好的,雖然劍歌祈對劍雪枯嚴格了一些,但在聽了劍雪枯的經歷過,便也將他女裝的事情放下了。不管怎麼說,劍雪枯都是他唯一的兒子。
面對東池漓的疑問,劍歌祈一愣,方纔皺眉道:“你們又是怎麼下到這地方來的?我們並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出去,所以一直都被困在這地下世界。”
東池漓詫異:“其他的辦法?”
狄部人嘆氣道:“是啊,離開這地下世界的方法,在耿部人的手上,就是那耿莉蔓,只有她身上的玉佩能夠打開兩界碑。否則的話,我們並沒有其他方法可以離開。”
東池漓:“那兩位前輩又是怎麼下到這地下世界的?”
雖然東池漓年長了劍歌祈、覓秋很多,但因爲容貌和隱匿身份的原因,便理所當然地尊他們爲長了。
劍歌祈道:“順着母河下來的。我們順着母河的上游去看過,那是一個瀑布,非常的高,我們沒有御空的能力,而且瀑布水流非常湍急,根本無法上去。”
“原來如此。”東池漓點頭,卻又問道,“可是憑藉劍前輩和覓秋前輩的實力,這區區地下世界不應當困得住你們啊。不過是一個耿部罷了,從耿莉蔓的手中強行得到兩界碑鑰匙,或者逼迫耿莉蔓,也並非不可。”
覓秋抱着劍雪枯,嘆道:“沒有那麼容易啊!如果我們還清醒着,我們怎麼會沿着母河下到這地下世界來呢?都是昏迷的時候,不知不覺飄下來的。因爲我們身上有傷,經年累月,到現在都無法恢復,就連心生修道者我們都未必能夠對付,更何況是整整一個耿部?”
劍雪枯大驚:“爹,娘,你們受了重傷?!爲什麼?”
覓秋苦笑了一聲:“當年在垢都惹下的封天宮,整個垢都沸沸揚揚的。後來他們將我和你爹擊傷,似是要帶回封天宮,我們在半路上醒了,一番纏鬥後,我們落入了河流,結果被湍急的河流衝昏,醒過來就在狄部了。”
劍雪枯握了握拳頭,哼道:“這該死的封天宮,早晚去端了它!”
覓秋牽着劍雪枯的手,欣慰道:“雪枯如今也是卻邪修道者了呢,我們做爹孃的,自然是歡喜的,但是這封天宮,並不是你我之力能夠對付的,以後還需從長計議。”
“有離開的方法就行。”東池漓站了起來,“只要我們讓耿莉蔓打開兩界碑就好,既然劍前輩和覓秋前輩有傷在身,那這種事情自然就交給我們了。”
劍雪枯也站了起來,點頭道:“蔓蔓,哦不,耿莉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就交給我們了!”
覓秋微微一笑:“行,去吧。”
她並不擔心劍雪枯會出意外,畢竟二十多年都熬過去了,在這說大不大的地下世界,更不會出任何意外了。
東池漓拉着還懶懶散散的奚鹿,就同劍雪枯一起,出了院落。
狄部人道:“還是得謹慎一些,那耿莉蔓並不好對付。她若不願意開啓兩界碑,或者不願意交出兩界碑鑰匙和咒語,你們也不要殺她。上一代兩界碑鑰匙的掌管人,僅將咒語傳授給她一人。死了,你們就再也離不開地下世界了。”
東池漓皺眉:“那姬無夢又是怎麼來到地下世界,又是怎麼離開這地下世界的?”
“姬前輩也是通過母河而來的,原因我們不知道,但她並沒有受傷。離開的話,是她威脅了八百年前的鑰匙掌管人,”狄部人抿了抿嘴,旋即搖頭道,“不過耿莉蔓的性子比以往任何一任的掌管人倔強了許多。”
東池漓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看着辦的,你留步吧。”
東池漓三人回到了之前的戰場上,又順着路往前走了一段,就看到了在休息中的耿部人,此時他們一個個臉色頹唐不已,身上又掛着滿滿的傷。
耿部族長注意到了東池漓三人,駭然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怎麼,狄部人讓你們來殺我們了?”
所有的耿部人都在這個時候警惕了起來,即便是面對強大的對手,他們也不能輕而易舉地就說放棄,因爲這是他們的地盤,而不是東池漓的啊!
東池漓看着耿部族長:“耿莉蔓呢?”
耿部族長瞪眼:“你找她做什麼?!”
東池漓道:“我們要離開這地下世界,讓耿莉蔓給我們開啓兩界碑。”
耿部族長眯了眯眼睛:“你們要離開?那狄部呢?我們耿部呢,你們要怎麼對待我們耿部!八百年前,姬無夢那小賤人殺了我們耿部將近一半的人,確定我們耿部威脅不了狄部後,她才離去的!”
東池漓皺眉:“我不管她是怎麼對你們的,現在我們只想要見到耿莉蔓。”
這時候,耿莉蔓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她捂着肩膀,臉色蒼白地哼道:“我是不會幫助你們開啓兩界碑的,你們還是回狄部去吧。”
東池漓冷笑了一聲:“你如何敢這樣說?難道你不怕我用耿部人的性命來威脅你嗎?”
耿莉蔓亦是淡淡地嗤笑了一聲:“因爲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否則你也不會在大漠上救我,不是嗎?”
“那麼,你錯了!救你的是奚鹿,不是我。同情你,只是因爲你同我年輕時候的遭遇很像。我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說着,東池漓手掌一吸,就將一名耿部人抓了過來,寒聲道,“我要離開地下世界,你開不開兩界碑?”
她想無常和無邪了,她可不想長久地困在着黑暗的地方!
被抓的耿部人駭然失色:“救我!蔓蔓,救我!就讓他們走吧!”
耿莉蔓卻硬氣道:“我不!你一個人的性命,怎麼比得上半族人的性命!”
東池漓眼眸一眯,赫然將那耿部人脖子擰斷,這才淡淡道:“你不開兩界碑,死去的不僅是半族耿部,而是全族耿部。”
奚鹿詫異地看了東池漓兩眼,似乎第一次看見這樣鐵石心腸的東池漓。
劍雪枯倒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耿莉蔓瘋狂道:“就算耿部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不會開啓兩界碑!你們就在這地下世界,給耿部人守墓、陪葬吧!你怎麼選擇?除非你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保我們耿部人不死一個!保證我們耿部能夠得到母河下游地盤,我纔會放你們離開!”
按照耿莉蔓的說法。
東池漓皺眉,如果將來下游地盤枯竭了,耿部豈不是還要進攻狄部?
狄部讓劍歌祈和覓秋生活了這些年,東池漓礙着劍雪枯,總不能將狄部陷於不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