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吃驚地望着那部落人,就連一向淡定的帝天凌也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
這個部落人撩起了頭髮,讓二人看清楚了他的長相,赫然同在黑市人販子那裡看到的一個部落人很像,就是那個直到最後,還不願放棄,囔着要東池漓買下他的蠻子。
部落人也有幾分詫異,他爬了過來,抓着欄柵問道:“你們見過我弟弟?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東池漓猶豫了一會兒,方纔說道:“他……他被人販子抓起來了,現在大概還在黑市裡面等着買主吧。”
“什麼?”部落人十分震驚地叫喚了一聲,旋即跌坐了下去,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我早就讓他要注意一些的,他總喜歡在大蠻聖地到處遊走,我也總擔心他被黑心肝的人抓走,沒想到真的應驗了。”
東池漓和帝天凌面面相覷。
那部落人自己嘮叨了一會兒,便徒然對東池漓和帝天凌跪了下來,喊道:“求求你們,救救我弟!你們一定要買下他!如果讓他落入江孤集的人手中,他這輩子不僅完蛋了,而且豬狗不如。求求你們!”他已經認定了,帝天凌和東池漓有離開這裡的能力。
“隨意吧,買下一個人而已。”東池漓聳了聳肩,張口就答。
她和帝天凌並不是什麼喜歡管閒事的人,但眼前這部落人既然都已經磕頭相求了,那她便答應了。
那部落人頓時滿臉狂喜,東池漓這樣隨興的決定,對她和帝天凌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他們這種身份、實力具是卑微的人來說,卻是決定一生命運的事情。
帝天凌站在牆邊,回頭道:“之前你弟也有說過,他遊歷過大蠻聖地許多地方,但當時我們並沒有當一回事,照你所說的話,他可能會知道蠻殿總壇或者神虛天的所在?”
部落人老實應道:“確實如此,他遊歷的時候,認識不少人,或許能幫到你們。我叫邱原,他的名字叫做邱野。他現在還不知道我被關進了這裡,如果你們買了他的時候,不要告訴他,我在此地。”
“好。”東池漓和帝天凌具是點了點頭。
旋即帝天凌轉身,靠近了牆邊,右手輕輕地覆在了牆壁上,伴隨着輕輕的碎裂聲,那牆壁竟然從帝天凌的覆掌之處,蔓延出了無數的裂痕。
他道:“我們動靜輕點,儘量不要引守衛的注意,爭取更多的時間,你去吧。”
東池漓臉上一喜,帝天凌果真猜透了她的心思,她旋即點了點頭,走到鐵欄柵處,隨意地一揮手,那帶着陣法的鐵欄柵就碎裂了開來。
看得附近幾個牢房的部落人目瞪口呆,他們原本都以爲會被抓緊牢房的人,應該跟他們一樣,都是實力很差的武者,但此時此刻他們卻看到帝天凌和東池漓輕而易舉地就破壞了牢房的陣法!
這該是什麼樣的修爲才能夠辦到的?
在這些部落人張口求助前,東池漓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道:“我會打破你們的陣法,你們到時候自己出去,躲着點,不要被守衛發現。”
那些部落人閉了嘴,眼睛裡盡是喜悅,只是不斷地點着頭。
東池漓破開了其他牢房的陣法,那些部落人全都悄無聲息地匯聚在了東池漓原本所在的牢房中,包括邱原。他們大部分人身上都是傷,只能相互攙扶着。
東池漓慈心大發,給他們都分了一顆療傷的丹藥。
帝天凌挑了挑眉,然後一縷火焰直接將那牆壁燒開,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就已經通向了外面。
東池漓神識往外掃了掃,然後說道:“現在外面沒有守衛注意這裡,你們走吧,小心一點。”
“多謝兩位恩人!”諸部落人千恩萬謝,相互攙扶着走了出去。
邱原卻沒有走出去,他一臉期盼地看着帝天凌和東池漓:“兩位能帶我去尋我的弟弟麼?”
帝天凌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先出城,很快就會有守衛發現你們逃走,一定會到處尋找你們。我和阿漓會在找到你弟後,去城北找姜赤子,引走城中所有守衛的注意力,你如果出了城,這些守衛是無暇顧忌你們的。”
邱原一臉的震驚:“你們要去找姜赤子?”
“對。”帝天凌點頭道,“到時候護着你弟容易,但是護着你和你弟便不易了,畢竟我和阿漓,是需要有一個人去對付姜赤子的。”
“對付……姜赤子?”邱原重重地吞了口唾沫,旋即冷汗淋漓道,“你們肯定能保邱野性命?”
“嗯。”帝天凌淡然地點頭。
東池漓不由得多看了帝天凌一眼,這傢伙哪來的信心,姜赤子可是心緣神,而他們兩個就算實力再強,也不過是玄武神罷了。
爲了預防萬一,東池漓還是對邱原說道:“你先出城吧,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如果你真的不放心的話,到時候在城南的河流上游見,等你和你弟會見後,我們會帶着邱野離開江孤集。”
邱原沉默了一會兒,旋即嘆氣道:“也罷,生死由命,既然邱野已經落入了黑心販的手中,那也和死不遠了,就交給你們了。”
說罷,邱原小心翼翼、一瘸一拐地通過牆壁窟窿走出了監獄。
等到邱原走遠後,東池漓才瞪着眼睛,推了推帝天凌:“你瘋了?”
帝天凌疑惑:“什麼?”
“咱們爲什麼要主動去找姜赤子的麻煩?你沒聽邱原說嗎,姜赤子是心緣神啊,我們主動去找他,豈不是找死?”
帝天凌擡腳走出監獄,淡淡道:“我們破開監獄的事情,姜赤子很快就會知道的,我現在沒有能力再次進入那片虛空,以我們玄武神的修爲,逃不過姜赤子的追擊。我倒不如,率先殺他個措手不及,還有幾分勝算。”
“你……”東池漓翻了翻白眼,“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還要帶着一個邱野,如何對付姜赤子?”
帝天凌嘿嘿一笑:“靠你啊,大蟲。”
“……”東池漓抿了抿脣,“我沒有信心。”
“有沒有信心,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帝天凌抽出扇子,敲了敲東池漓的腦門,“以前的你,可是一往無前的呢。不過是心緣神罷了,莫要擔憂。”
二人說話間,在街道上迅速地穿梭着,再次來到了黑市,卻沒有在人販子那裡發現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