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四周一片寂靜。
東池漓詫異地望着眼前的女子,還未等她張口問話。
旁邊的上百修道者就已經恭恭敬敬地對女子齊聲道:“州主!”
東池漓頓時一臉懵逼,眼前這女子竟然是武州州主?東池漓一直以爲武州的州主應該是一名奇葩男子,否則怎麼會如此狡猾地將第九山生生分成了兩個世界?
但看眼前這名女子,似乎並不像是那種狡猾的人。
這女子亦是出落得傾國傾城,只不過眉宇間同樣有英氣不散,和姬無夢、東池漓在某些地方上,還是有些相似的。
難道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認識我?”東池漓乾咳了一聲,並不隱瞞自己已經忘記了以前事情的情況。如果是在熟人面前的話,如果這州主很熟悉姬無夢,自然會發現她和姬無夢的差別。
武州州主皺眉:“你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會不認得我?難道……你不是姬無夢?”
還未等東池漓回答,一旁的背月已經冷哼道:“她的確是姬宮主!”
“宮主?”武州州主沉思了一會兒,方纔恍然大悟道,“曾經無夢來武州的時候,有提過雲頂宮,說如果有云頂宮的宮人來此地,要我多多照顧。但我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並沒有雲頂宮人前來。何故?”
當然是因爲整個雲頂宮都陷入沉睡狀態了。
背月冷漠不答。
武州州主哂然一笑,也不在意,只是又將目光落在東池漓的身上:“無夢,你……”
東池漓皺眉:“你和姬無夢是什麼關係?”
“看樣子你已經忘記一切了。”武州州主嘆了口氣,“我叫雲無衣,在幾百年前,你來到武州,跟我不打不相識,後來或許是因爲名字裡都有一個無字,便與我成爲至交好友。之後你離開了第九山,我們便沒有再見過面了。”
“原來如此。”東池漓點頭。但她對這個雲無衣並沒有任何的印象,所以防備心自然還是有的。除此之外,她並沒有說其他的話。
雲無衣望着東池漓手中的意荒,沉吟道:“雖然你的身份值得懷疑,但是你手中的意荒是斷然不會錯的。意荒不會認他人做主,即便它如今成爲了元相,但的確是意荒沒錯。不管如何,先到我的住處說話吧。”
說罷,雲無衣就朝下方飄去。
東池漓瞅着她的背影沒有動,內心有些彷徨。
背月踏空而來,站在東池漓的身邊,小聲道:“她的實力遠在我之上,應當是念仙。”
東池漓眉頭一抖,決定還是往下而去了。
如果是念仙的話,他們就算現在掉頭就跑也來不及了。
跟隨着雲無衣往下走,來到了一處幽靜的院子裡,夜色中院子裡柳樹輕搖,草木葳蕤,頗爲雅緻,雲無衣就坐在一處石凳上。
她伸手:“請坐。”
東池漓便坐到了雲無衣前方的石凳去,其餘幾人也相應坐下。
雲無衣一臉擔憂:“無夢,你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事,爲何會連我都忘記了?”
東池漓抓了抓頭髮,尷尬道:“我不僅忘了你,我身爲姬無夢時候的記憶,也全部都忘卻了。”
“爲何?”雲無衣一臉驚訝。
倒是東池漓眯了眯眼睛,問道:“既然你並不知道我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情,那爲何剛纔你一見到我的時候,會吃驚我原來還活着?”
東池漓甚至都要懷疑,自己被流放的事情,是不是跟這個雲無衣有關了。
雲無衣似乎看出了東池漓的疑問,她笑了兩聲,方纔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也起疑了,畢竟你忘了以前的事情。我會知道你出了事情,是因爲有人從他山來找過你。”
“有人從他山來找過我?”東池漓吃驚,“是誰?”
雲無衣道:“一名叫做半橘生的女子,自稱是你的知交好友。”
“半橘生?”東池漓皺眉,她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當然,她都已經忘記身爲姬無夢的事情了,又怎麼會記得此人。
一旁帝天凌卻忽地說道:“我知道她。”
“你知道?”東池漓詫異地望着他。
帝天凌道:“你之前昏迷的時候,口中唸唸有詞之時,曾經提起過這個名字,當初我以爲是菊生,後來也沒注意。不過這半橘生應當是你的好友無誤,扶桑見過她,和姬無夢很親密。”
“是這樣嗎……”東池漓撓了撓臉,心中卻是嘀咕不斷。
畢竟有記憶以來的回憶,她都遭遇了無數次的背叛,那麼姬無夢的事情,更不能不小心了,說不準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就是身邊人害的呢。
木章宿道:“你的身世好複雜啊……”
東池漓翻白眼:“廢話,這還用你說。”
雲無衣繼續道:“那半橘生說你失蹤了很久,下落不明。她找了你很久,都沒有找到你的蹤跡,只怕現在還在各山中尋找你。她很焦急,如果她是讓你失去記憶的罪魁禍首,應當不會這樣尋你。按你現在的情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當是被流放在萬鏡山內了?”
東池漓眯眼,不過結合她的身份,這的確是很容易就能猜出來的事,她便道:“是。”
雲無衣瞭然地點頭:“那你現在知道是誰導致你這樣的麼?”
“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叫做舊夢涼的人。”東池漓冷笑了一聲,“不過,這應該是個化名。”
雲無衣道:“我也從未聽過此人的名字。如果有他們的消息,你儘可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們這次前來武州,可是要久留修煉?”
東池漓搖頭:“我想盡快去落耳山。”
雲無衣皺眉:“去落耳山做什麼?”
“尋找萬鏡山的正確走法。當然,如果你這裡有的話,我就可以先不去落耳山了。”
雲無衣嘆氣:“武州在第九山,太近了,怕出意外。所以對於萬鏡山的走法,一直是求之不得的。你如果想要,確實只能去他山,不過按照你現在的修爲,是不能夠去往他山的,即便是通過軌道,也不行,太危險。在你修爲到達不死之前,我絕不容許你離開第九山。你們就在此地修煉吧,我先走了。”
東池漓猛地站起:“雲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