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妄仙星空中疾行一段時間。
孫猴子已經從東池漓的口中,將妄仙道的事情都摸透了,他雖然看起來毛毛躁躁的,但實際上是個很細膩認真的人,東池漓所說的事情,他能夠全數都記得,也能舉一反三。
他甚至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硬是靠東池漓簡單的教法,將妄仙道的語言給學會了,這根本不是一隻粗鄙的石猴。
東池漓和孫猴子來到了霆乞山外,望着下方那一層接一層的雷雲。
東池漓嘴脣抿了抿:“我這一來一往霆乞山和吹耙山,也不過兩百多年罷了,希望歲月女並沒有找來。希望他們都還安好。”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孫猴子安慰道:“放心吧,東姑娘,歲月女那賊婆娘一定想不到他們就在霆乞山的。”
東池漓忍不住被那聲“賊婆娘”給逗笑了出來,她道了一聲“走吧”,就往下方的雷雲奔去。在吹耙山的風暴中經歷的那一段時間,東池漓的修爲進步或許沒有那麼大,但霆乞山的雷霆跟吹耙山的風暴根本沒有可比性。所以東池漓如今穿梭在雷雲當中,竟覺得沒有當初那麼痛苦了。
回頭去看孫猴子,這些雷霆對他來說更是不痛不癢,他在雷霆中根本就是閒庭信步,還不屑道:“哎呀,原來你說的霆乞山雷霆,也不過爾爾嘛!”
東池漓無奈失笑。
穿梭過了雷雲,東池漓往村落所在的地方掠去。
豈料,東池漓到了之後,卻發現眼前是一片坑坑窪窪的爛地,這裡的大地早就被雷霆給擊打得不成樣子,哪裡還有什麼村落的影子?
東池漓不由得顫抖,是她找錯了地方?還是,他們已經被歲月女找到了,如今已經……
這樣的念頭轟然就將東池漓給擊垮了去。
絕望而崩潰。
她驀地就跪在了地上,眼淚“嘀嗒”在了地上。
孫猴子感受到了東池漓的悲傷,靜靜地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望着遠處,霆乞山的疾風撕扯着他的金黃色毛髮,喧囂。
過了一會兒。
孫猴子驀地說道:“東姑娘,那邊似乎有人過來了。”
東池漓擡起頭來,望了過去,一道雷霆在她的身後炸下,她的頭頂卻也猶如綻放了煙花一樣,她迅速地站了起來,往前方衝了過去,將那人給抱在了懷中。
“橘生!”
“無夢!”
半橘生激動地摟着東池漓:“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東池漓也是淚流滿面:“我還以爲歲月女已經找過來了,我還以爲你們……”
知道東池漓真的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半橘生拍着東池漓的後背,安慰道:“怎麼應該是我們擔心你纔對,現在反倒換成你來擔心我們了?放心吧,我們都沒有事,只是爲了防止歲月女找過來,所以,我們將村落換到了一個更加偏僻的地方罷了。”
東池漓皺眉:“爲什麼會突然想要轉移位置?”
半橘生苦笑道:“因爲我們得知了一些關於歲月女的消息,她已經在妄仙道各地尋找我們了。雖然村落的位置轉移了,但歲月女遲早還是會找來的。”
東池漓的臉色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孫猴子。
半橘生早就注意到了孫猴子,忙問道:“這位是?”
東池漓笑吟吟道:“藥店應該將八山極致氣脈修道者的事情告訴大家了吧?這是我在囚天壺內時敬仰的前輩、朋友,孫悟空,叫他孫猴子就可以了。他在吹耙山中修道已有數千年。”
半橘生咋舌:“竟……竟真的有人能夠在吹耙山中修道?”她敬佩孫猴子,並向孫猴子介紹了自己。
孫猴子笑嘻嘻道:“好好好,大家沒事就好,俺可不希望老朋友和新朋友們出事。也不想看到東姑娘哭哭啼啼喲。”雖然孫猴子妄仙道的語言有些蹩腳,但無傷大雅。
東池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們趕快去找他們吧。”
半橘生領着東池漓、孫猴子往村落的新落腳地找了過去。
村落中的人見東池漓這麼快就回來了,也都鬆了口氣,在得知了孫猴子的事後,更是對孫猴子敬佩不已,如今孫猴子的魂魄一定強大到很難毀滅了吧。
帝天凌先是數落了一番東池漓的不告而別,而後纔將東池漓摟住,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孫猴子笑嘻嘻道:“帝小子,俺可是將你的小娘子給你平安帶回來了,要不是俺,你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見到她哩。你要好好地謝謝俺。”他吐了吐舌頭,並指着。
帝天凌大笑幾聲,便掏出了一些味道不錯的丹藥給孫猴子:“知道你在吹耙山呆那麼久,沒有進食過好物,這些給你。”
“帝公子果然夠意思。”孫猴子高高興興地就將丹藥往嘴裡一顆一顆地放去,興致勃勃地嚼着。
禹琨、端木柯、長離仲夷等人是第一次見到孫猴子,若是放在平時,一定極爲不屑孫猴子的“粗鄙”,但在知道孫猴子的強大後,這“粗鄙”反而讓他們覺得率真,容易親近。
習芒道:“如今有孫猴子在,這八山氣脈極致修道者,也已經集齊了,我們該怎麼做?”
一落沉吟道:“既然人都已經到了,那這個方法不管是對是錯,我們總要試試。時間也緊迫,我們可以即刻就聯手試試這八山氣脈聯合的威力。”
帝天凌點頭:“我同意。孫猴子,你剛從吹耙山長途跋涉而來,需要休息幾天麼?”
孫猴子嘻嘻道:“不礙事,不礙事。”
“那擇日不如撞日。”帝天凌拍了拍手,“現在人都在這裡,我們可以就此試試八山氣脈聯合的威力,多練幾次,也能增長更多的默契。”
“好。”東池漓笑着,可心裡卻非常不是滋味。
帝天凌、禹琨、一落、端木柯、習芒、半橘生、厲冥影、孫猴子已經圍成一圈,站在了村落外遠處的空地上。長離仲夷在一旁看着,他也是瀾桑山的極致修道者,如果需要他幫忙的話,他自然也不會推辭。
長離仲夷和其他修道者的眼裡是期待。
可東池漓同樣是在一旁,心境卻不一樣:這明明是她的事,爲何卻要別人來做,她反而成爲了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