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就算這麼過了。我想五十二層以上,沒人會再認爲我是魔武者了吧。”
東池漓冷冷地看了一眼趙若冰,淡淡地笑道,“膽敢將你趙若冰打成這般狼狽模樣的人,他們想畢也是不敢再來招惹了。”
說罷,東池漓揮動了寂虛寒羽,抱着變成人身的小幽,輕輕地落在了葬虎白蹄的背上,然後朝着和氏堂等人興高采烈地飛了過去。
也許是和氏堂的丹藥在趙若冰的體內起到了效果,趙若冰竟然中氣十足地咆哮了一聲:“東池漓,只要你還活着,終有一日,你要血債血償,還我刺青雕的命來!”
說完,她竟沉入了海中,讓眼淚流進了海水,和那一聲微弱的哀啼在浪裡波瀾起伏:“子軒哥哥,你給我的刺青雕。這唯一的念想,竟也斷了,你在哪兒?”
東池漓沒有聽到這聲哀啼,她頭也不回地來到了和氏堂等人的身邊,興高采烈地跳了下來,說道:“怎麼樣,怎麼樣,我表現如何?是不是不需要你們保護了?”
莫雪燼高興地和東池漓擊了一掌,笑道:“你行啊你,池漓學弟,十年不見,簡直英姿勃發,氣勢昂揚啊!我莫雪燼,服了!”
沈君則也笑道:“刮目相看,自嘆不如。”
公博白搖了搖頭,嘆息道:“沒想到我竟交了這麼厲害的一個朋友,我還是小看你了,還以爲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呢。”
“爸比!”小幽一下子撲進了和氏堂的懷中,使勁地蹭着他的胸膛,“爸比,我想死你啦,好多年沒見啦,你想小幽不啦?”
東池漓一呆,旋即臉上猶如火燒雲一樣通紅,連忙抓着小幽的雙臂往下扯,羞憤道:“你亂叫什麼呢,快給我下來,下來!爸比這話你從哪裡學來的!快下來!”
“不嘛,不嘛,人家要和爸比敘敘舊。”
小幽勾着和氏堂的脖子,拼命地撒嬌。東池漓一直拉着小幽,導致和氏堂站立不穩,險些跌入了海水中。
“停停停!就讓我抱着他吧。”和氏堂連忙叫了一聲。
“啊?哦……”東池漓乾咳了一聲,縮手縮腳地站在了一旁,那樣子讓衆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場景詭異,但是大家都知道東池漓是女子,便沒有什麼奇怪的念頭。
茵茵“嘭”的一聲,變成了小女孩的形態,看了看東池漓,又看了看和氏堂,然後嘻嘻一笑,一手牽住了東池漓的手,一手牽住了和氏堂,儼然一家子!
東池漓羞得快鑽到海水裡面去了,這其樂融融的氣氛是怎麼回事?羞煞羞煞!二人獨處,卿卿我我都沒有覺得這般羞澀!
“爸比,爸比!”小幽在和氏堂的面具上使勁兒地親着,和氏堂卻轉過頭來,對東池漓關切地問道,“你的傷勢沒事吧?”
東池漓不由得心頭一暖,輕輕笑道:“沒事,方纔服用了你的丹藥,好多了。”
“嗯。”和氏堂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然後讓小幽坐在了他的肩上,並且牽着茵茵,踏着碧浪,迎着煦陽,朝傳送陣的方向走去。
被茵茵輕輕一牽,東池漓不得不踉蹌了兩步,走了出去。
“走咯,出發咯!”
聽着小幽人小鬼大地指揮着後方的三人,眼前陽光灑在身上,似乎有幸福的味道在蒸發,心中飽滿着溫馨,眼中盈着一層薄薄的淚。
原來這便是一家人的感覺,她從未體味過的感覺。
東池漓輕輕地笑了起來。
世間自古有人歡喜有人悲,趙若冰隨着海水飄蕩的淚,卻無人可知。當她被趙佳良從水中撈起的時候,她的表情依舊恢復了冷漠。
那些武者還是選擇跟隨着她,畢竟將來有可能成爲趙家的客卿,他們還是樂意至極的。而且跟在趙若冰的身邊,礙於趙家的身份,也很少武者會主動去騷擾他們。
只不過,這些武者看向趙若冰的眼神,已經因爲這場戰鬥,而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
天機塔,七十層。
翎兒向那罩着面紗的藍紗女子恭敬道:“小姐,聽其他武者說,少主這次來天機塔中,穿着黑袍戴着黑色面具,和幾個破滅境圓滿的武者呆在一起。聽說,那其中有一名魔武者,不過這只是謠傳,少主應該不會跟魔武者在一起。”
“黑袍……黑麪具……”藍紗女子淡淡幽幽地重複了一遍,方纔微微點頭道,“知道了,我們便呆在這七十層中等他吧。”
“是。”翎兒點了點頭。
天機塔中,高層裡的靈氣能撐夠一個月的,也就只有這七十層了。
……
東池漓一行人來到了天機塔五十三層,正要繼續去尋找傳送陣,和氏堂卻停住了腳步。
“爸比,怎麼不走啦?”小幽抓住和氏堂的腦袋,輕微地晃了晃,“駕!駕!駕!爸比,快走啦,駕!”
東池漓轉過頭來,嗔怒道:“小幽!你怎麼跟你爸……跟藥店哥哥說話的!”
羞死了!
東池漓的臉又是紅彤彤的。
“阿漓。”和氏堂轉過頭來,喚了東池漓一聲。
“嗯?”東池漓連忙挺直了腰板,直勾勾地看着和氏堂,假裝自己非常的正經,沒有害羞!
和氏堂卻沉吟了一下,說道:“能不能把化相千面的秘籍給我?”
“耶?”東池漓瞪了瞪眼睛,旋即使勁地點頭道,“能,能,當然能!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嘛,真是的。”
東池漓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重新印刻的化相千面秘籍,遞給了和氏堂。
“我也要,我也要!”莫雪燼稀奇地湊了上來。
茵茵卻狠狠地踩了一腳莫雪燼的腳板,不滿道:“去去去,沒你的份,沒你的份。”
東池漓也聳了聳肩,笑道:“不外傳。”
莫雪燼嘟囔道:“真是見色忘友,喪盡天良,一致排外!”
和氏堂接過化相千面,握在手中閉目一會兒,一團火猛然竄起,將秘籍燒得一乾二淨。緊接着和氏堂的臉上一陣白霧變幻,和氏堂摘下面具時,就已經換了一張臉。
然後和氏堂又在黑袍上撕了幾撕,搞得破爛不堪,這才安心、滿意地說道:“走吧。”
東池漓看得出來,和氏堂是怕別人認出他便是少主。只不過,東池漓始終不明,這“少主”究竟是哪兒的少主,她沒問,沒到那種時候。
小幽看着和氏堂的臉,憋了好久,才憋出了一句:“爸比真醜,比媽媽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