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欲將天內的雷霆還在不停地閃爍撞擊着,旭天大帝的黑色臉影還在崖壁上清晰地印着。
東池漓心中滿是寒意,但旭天大帝殺的人,也是她一心想要除去的人物,她心寒的不過是自己要面對一個比自己更加心狠手辣,鐵血殺伐的人罷了。
冷血的人,怕遇上比自己更冷血的人,至少東池漓不會對自己親手培養的人,下這樣的狠手,除非是遭遇了背叛。
漫天的雷霆忽地收斂了起來,旭天大帝的影子也閃爍了起來,。
щшш ¸ttκā n ¸Сo “你要走?”東池漓眯了眯眼睛,略微有着吃驚地說道,“你不殺我?弒武淵已經被我徹底毀滅了!”
旭天大帝冷冷道:“毀便毀吧,我不想同你身上潛藏着的人一戰。”
“但我就是要逼你和他一戰。”東池漓沒有任何猶豫,舔了舔牙齒,略顯瘋狂地說着,“萬濟世帶去的那兩名女子呢?你把她們怎麼樣了?”
“你想救她們?”旭天大帝的語氣中忽地就有了幾分威脅之意,沒想到弒武淵在他眼中竟然不比林清雅和幽娘重要!
東池漓硬聲道:“自然。”
“很好。”旭天大帝忽地冷笑了起來,殺意濃烈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在觸虛山等你一戰,我會看着,你身上的那人敢不敢來。”
旭天大帝狂笑着,滿天雷霆倏地消失,黑色臉影也不見了。
欲將天恢復了一開始的陰暗,潮溼的血水瀰漫出了刺鼻的腥氣,東池漓腳踩着溼溽的泥土,看着那滿地的廢墟,在那廢墟下,還藏着曾經雲域最強盛的宗派——弒武淵。
今日弒武淵被毀滅的消息傳出去,恐怕整個雲域都會震驚吧。
“贏了……”
“贏了!”
空山蒼狼等魂獸興奮地大叫了起來,幾乎有要對東池漓跪拜而下的激動,他們瘋狂地啃齧着那三個掌天境武者的屍體當做狂歡。
東池漓雖然噁心,卻沒有去阻止。
空山蒼狼走了過來,對東池漓虔誠道:“我們以後便拜你爲王,不知道您是否要留在欲將天中修行?”
東池漓搖了搖頭道:“不了,以後你們就在欲將天中繼續修行吧,原來的弒武淵是個靈氣充沛的地方。”
說罷,東池漓便微微一踏腳,往欲將天上空掠去。弒武淵雖然靈氣充沛,但環境惡劣,並不是東池漓的嚮往,而且,她現在沒有時間留下,她要去救林清雅和幽娘。
煞地熊蠻和御雷黑蛟連忙跟了上去。
“觸虛山……”東池漓邊掠在半空中,邊唸叨着這個名字。
她見過觸虛山。
在雲域的地圖上,它位於雲域的最北方,坐落在那連綿不絕的山脈上,而觸虛山的最高點,恐怕有兩萬多米高,這是個多麼可怕的高度!
在那最高點,即便是武者,都難以抵禦那可怕的寒意,除非是命修之境的武者,方能承受那至寒。
“嗤!”東池漓冷笑了一聲,“觸虛山,酷寒?旭天大帝恐怕不知道吧,越是冷我越是喜歡,誰讓我擁有天下至寒玄寒水呢?不過……”她徒然大吼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躲在我身上?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默認你同意去觸虛山了!我知道,你在幫我。”
“……”
沒有聲音回答她,只有熊蠻和黑椒的奇怪眼神,雖然他們知道東池漓身上可能藏了個人,但還是覺得東池漓這個樣子,有點忍不住要發笑。
東池漓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靜着心情:“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在幫我,你救過我。你藏在我身上這件事情,我們現在就一筆勾銷。旭天大帝說你應該怕他,但我覺得他怕你。總之,我不太瞭解事情,如果你因爲害怕,不想去的話,你就示意一下,那麼我就不會去觸虛山。雖然我很想救我徒弟的媳婦兒,還有給過我雲域地圖的幽娘,但是在我必死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去的。現在,我能依仗的人,只有你。”
“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默認要去。如果不去的話,或則你離開我的身體,請讓我有所感應,我不想傻傻的去送死。”
東池漓說完這番話,就不在說話了,她往風早樓所在的城鎮掠了過去。
身上那神秘的人物,在東池漓到達城鎮的之前,都沒有出聲,和放出任何的氣息。
他是默認要去了嗎?
東池漓煩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黑帽,因爲她心中還是忐忑。藏在她身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是一個惜字如金,還是根本不屑一切的人?
東池漓回到了給風早樓投宿的客棧中,卻發現根本沒有風早樓的影子,她一腳踹在自己放出來保護風早樓的魂獸屁股上,氣惱道:“我徒弟呢?早樓呢?!”
那魂獸畏畏顫顫地說道:“不,不知道,他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就不見了……”
“你!”東池漓翻了翻白眼,魂識覆蓋了出去,卻發現風早樓正氣喘吁吁地在郊外跑着,正在跑回來。
東池漓收了魂獸,掠了出去,很快就出現在風早樓面前,怒道:“我不是讓你呆在城鎮中不要亂走嗎?你去了哪裡?!”
風早樓被眼前徒然出現的黑影嚇了一跳,聽到東池漓的聲音後,眼中閃躲了幾下,然後吞吞吐吐道:“今天,今天是我父親的祭日,我去郊外衝着迷蒼山拜了拜。”
“真的?”東池漓狐疑,淡淡道,“真的最好,如果是假的……我最討厭別人背叛我。”
風早樓一呆,眼中略有苦澀,然後才道:“千真萬確。”
“嗯。”東池漓冷冷地點了點頭,心中竟就此有了芥蒂,她看得出來,風早樓在說謊,而且他還刻意避開了她安排保護他的魂獸。
東池漓很是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廣袤的郊野上忽然就響起了一道冷漠而據傲的沙啞聲音:“怕?旭天大帝算什麼?你想去,那就去吧。”
聲音很是突兀,將風早樓嚇了一跳,但東池漓卻異常的心喜和糾結,她終於得到了確切的回覆,她可以去觸虛山了!
同時,她又糾結,又有一個人偷窺了她所有的事情,包括女子最在意的換洗!
而且,這聲音刻意的沙啞,東池漓分辨不出,他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