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家旁系

屋內,夜擎蒼將夜天放在牀上,滿臉的憂愁與心疼,望着眼前弱小一團的少年,一旁的雨柔忍不住落淚,哭泣道:“這孩子到底在主家受到了怎樣的折磨,他們也是狠心,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死手。”埋怨的哽咽,更多的是不解與難受。

“好了夫人,先別哭了,將回春丹跟修復靈液拿來,這孩子還可以搶救一番。”

三品回春丹與修復靈液,每個旁系每年只能領取三份,兩樣配合一起吃下,身體上的傷可以完全復原。

“但他丹田被廢,四肢被挑斷…”雨柔邊抹眼淚邊將丹藥靈液遞給夜擎蒼,“身體上的傷,只能如此,就看這孩子醒來後如何面對了。”順着,夜擎蒼將回春丹配着修復靈液給夜天服下。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已入夜,明日再來看他。”兩人滿臉憂愁的望了眼夜天,便離開了房內。

深夜,服下丹藥的夜天緩緩的睜開雙眼,眼前一切讓他感到十分陌生,他支撐着身子,想用力撐起身子,猛然的劇痛感讓他立馬躺了回去,疼痛感充斥着全身。

夜天不可思議的看着手上被繃帶包裹着的手腕,無奈自嘲,眼角逐漸溼潤起來,他顧不得疼痛,用力的擡起手臂,想要去擦拭眼淚。此時,這點疼痛哪裡比得上被拋棄帶來的疼痛。

上一刻還是夜家天才少年,如今卻是個躺在牀上四肢殘廢之人,他越想越難受,他從小不知父親是誰,在家族比賽時被同族人陷害,母親竟也拋棄自己,家族的長老們表面上愛護,實則落井下石,把他丟在這快要被主家遺棄的旁系。

夜天就這麼哭着,心裡想着,很快便睡着了。

一早,夜擎蒼和雨柔便端着流食走進夜天的房間,見臉上的氣色緩和了不少,兩人才放心下來。聽聞動靜,夜天也無法安睡,見到兩人,他本想起身行禮,畢竟旁系的家主給了自己住的地方,他想道聲謝,但身體不聽使喚,剛支撐起來便立馬倒了下去。

雨柔見狀,連忙上前攙扶,神色緊張的問道:“身體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沒事了,謝謝家主的收留…”夜天緩慢張口,他本想再多說兩句,但乾枯滿是死皮的嘴不允許再讓他多說兩個字。

雨柔溫柔的摸了摸夜天的頭,說道:“孩子,不用這麼見外,你若不知如何稱呼,可以叫我一聲夫人,我與擎蒼無子女,你既然來了,就好好留下安心調養便是。”

一旁的擎天滿臉欣慰的點頭,夜天望着兩人,眼淚盈眶,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如此真實的話了,在主家時,他聽過最多的便是陽奉陰違,沒有人會這麼溫柔的說這些話,包括他的母親,從小都是一臉冷漠,即使自己天賦異稟也無任何喜悅之情。

想到這,夜天忍不住哭出聲來,夜擎蒼伸出手撫摸着他的頭,說道:“孩子,既然你已被主家趕出來,你可願做我與夫人的孩子?”夜天一愣,滿臉不可思議的望着眼前的兩人,夜擎蒼接着說道:“我們不管你如何成就,只希望你能夠開心平安的度過餘生便好。”

雨柔握住夜天的手,滿臉笑意,溫柔的解釋道:“夜天,不要怕,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你好好在府裡養着便是,我們雖然是旁系,但養活你還是沒問題的。”

聽席一番,夜天原本還在猶豫的心便再無顧忌,他忍住劇痛走下地,膝蓋一跪向夜擎蒼與雨柔叩頭,並說道:“父親母親,孩兒本瀕臨死亡,生命垂危之時是你們給了我生命,孩兒雖然身子已廢,但此恩就讓我用未來的時日報答孝敬,請受孩兒一拜!”

“快起來,孩子,你四肢還沒好,不可如此行禮!”蒼擎天連忙將夜天扶起。

“不,禮不可廢,既是給父親母親行禮,畢行。”夜天眼神堅定道。

“也罷,我兒說的是,既然禮也行了,那便先回牀上歇息吧,等你能下牀活動時我們再去祠堂祭拜,行認祖禮。”夜天滿臉幸福的應聲,便躺回了牀上。

幾日照顧下,夜天的身子逐漸恢復了,幾日未洗澡,讓夜天也有些受不住了,他趴在雨柔的腿上,撒嬌式望着雨柔喊道:“母親,孩兒想洗澡澡~”

“好好好,我讓他們給你放水洗澡,孃親自給你洗~”雨柔撫摸着夜天的額頭笑道。

夜天已經好久沒見過浴桶的模樣了,見到一桶熱乎的水,他恨不得立馬褪去衣物趕緊跳下去,但是見母親在旁,他害羞的收斂起來。

兩人邊洗邊嬉鬧,見水溫漸涼,雨柔擔心夜天剛好的身體會感冒,便伸手幫忙清洗。突然,她手停了下來,滿臉又驚又喜的望着夜天,似笑非笑的微微張口,問道:“夜天…你是女孩子嗎?”

見母親的疑問,夜天原本嬉笑的臉一瞬間淡然了下來,輕輕嗯了一聲,她擔心母親和父親不喜歡她是女孩子,在主家的時候因夜靈不喜歡女兒,所以一直讓她扮做男孩生活,這導致夜天被灌輸所有父母都不喜歡自家有女孩的想法。

雨柔與夜擎蒼確不是如此,特別發現她是女孩子之後,她是驚喜萬分,男孩子固然是好,但對兩人來說,想要個女兒卻是兩口夢寐以求的願望。

“天兒,不要怕,我跟你父親無論你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會喜歡你,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以後在家你做好你自己便是。”夜天猛然驚訝的望着母親,臉上雖然沒表示,但心裡卻樂開了花,畢竟她一直以來都想用真正的身份去生活。

夜擎蒼從外面辦完事回來,聽聞雨柔的口述,也是驚喜萬分,前腳剛踏入家門,後腳立馬退了回去,連忙轉頭去鎮上的鋪子去購買綢緞,他要爲天兒做百八十件衣服,來回換着穿。

兩口子對夜天越來越好,這讓她逐漸感受到親情的溫暖,這種感覺她從沒有感受過,本是不可奢求的夙願,但如今卻實現。每天,雨柔待夜天起牀後,都會爲其束髮。

夜天樂此不疲,雨柔也樂在其中。

日子一天天過去,主家那邊一句問候都不曾有,對於這些,夜天絲毫不在意,畢竟她在水雲鎮也有了嶄新的生活。

很快,一年過去了。夜天丹田被碎也已經過去了一年,雖然每日都沉浸在幸福裡,但她同時也沒忘記,夜家那些陷害自己所帶來的疼痛她也從未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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